愛無能小姐?第169話 無可奈何,心不由己
第169話無可奈何,心不由己
第169話無可奈何,心不由己
這一夜的雨下得很大,即便是關了窗子,那噼啪作響的雨聲依然能穿透那一面澄澈透明的玻璃窗,直達人心底。
許是下午睡得多了,唐知歆在凌晨竟被這雨聲吵醒,醒來也不覺得困,除了渾身痠軟無力,不怎麼願意動彈之外,腦子倒是無比清醒的。
在這樣下着雨的悽清夜裡,如若睡不着,人總會胡思亂想許多。
唐知歆心裡本就藏着心事,這時候醒來,腦子又那樣清醒,她想保持內心的清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體一如往昔,像貪睡的貓兒一樣窩在尚安閒的懷裡。他的手橫在她的腰間,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的身體,呼吸平穩而輕,似乎睡熟了。
沒有要起身的想法,沒有要吵醒他的念頭,她就這樣安靜地窩在她懷裡,想着那些紛亂的心事。
最近的尚安閒,與以往比起來,真的很反常。
那種反常她能感覺的到,卻不知曉原因,只能不甘又委屈的默默接受,眼睜睜的看着卻無法解決,唯剩無可奈何。
情愛這東西呢,真是令人咬牙切齒,卻又難以恨之徹底;是蝕骨噬心的疼痛,卻又怎麼都痛不死心;是平淡如水的相處,卻在某天醒來發現一切已侵入血肉,不能離棄,不能拋開,再也捨不得。
就如她和尚安閒之間,明明沒有太多纏綿悱惻、跌宕起伏的戀愛情節,可每每想起,總是捨不得,棄不得,拋不得,總想着無論如何都要陪伴在他的身邊,不做什麼都好,只是靜靜地陪着就好。
她一直以爲,她會是他們愛情故事裡的主角,也會是他故事裡的主角。可越來越多的細節讓她驀地察覺,也許在他的故事裡,她只是一個排不上號的小小配角……
這樣令她難堪,難過,難以釋懷的猜想猶如藤蔓一樣纏繞着她的所有思緒,禁錮着她的整顆心,直至鮮血淋淋也不曾放鬆些許。
可即便如此,即便是令她咬牙切齒,即便是讓她蝕骨噬心,她也依然不願離棄,不願拋開,不願捨得。
那樣無可奈何,又心不由己。
嘴角揚起了輕笑,那是一個微嘲的弧度,那是一個冷然的弧度,那弧度嘲弄她自己的無可奈何,那弧度冷笑她自己的心不由己。
在情愛的戰場上,付出了真心的,永遠最傷。誰比誰更在乎,誰便無法佔據主動。在他們的情愛戰場上,她似乎已經站在了戰敗者的位置,爲他笑,爲他哭,爲他歡喜,爲他難過……一切的悲歡喜樂都因他而來,因爲對他有情有愛,因爲比他更在乎,所以變得那樣卑微,卑微的都不像她了。
其實很多道理她都懂,只是真站在了那個戰場上,一切道理都變成了紙上談兵,她就是那樣可無奈和,就是那樣心不由己。
背對着尚安閒,透過玻璃窗遠望,那細密的雨絲像珠簾一樣灑落在人間,冰冷而涼薄,寒透人心。橫在腰間的手忽然動了一下,輕輕地從她腰間撤了出去,唐知歆連忙闔上了眼睛,假裝睡熟。
睡在她身後的尚安閒輕輕支起身子,伸手撩起她如水的長髮,在指尖把玩了一會兒,然後探下頭來,如落雪一樣在她髮絲輕輕落下一吻,生怕驚動了她,動作十分的輕緩。
唐知歆閉着眼睛沒有作聲,不知道他半夜醒來是爲着什麼,難道是要離開?
這個猜想令她心中一酸,眼睛卻依然沒有睜開,只是靜靜地躺在牀上,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他一直坐在她身後,一直用指尖輕輕撥弄她的髮絲,動作十分的輕緩,柔得像水一般。又這樣等待了一會兒,他忽然扯過被角,將她整個身子緊緊裹住,不留一絲頸下的肌膚裸露在外,然後掀開被子走下牀來。
聽到他的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唐知歆終究是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他只着單衣站在窗前,目光凝在窗外的雨幕,思緒彷彿隨風飄蕩的很遠。
看到他不是默默離開,她稍微寬了心,心裡卻生出了新的問題: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夜不能寐?難道他也如她一樣,想着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
唐知歆沒有去問,只是就着些微的光亮,在黑暗中默默地凝望着他孱弱的側影。那樣孤寂而單薄的身影靜靜地立在窗前,些微的光亮拂上他精緻的側臉,襯得他的膚色越發白皙,白的那樣脆弱,白的令人心疼。
許久許久,他就像癡了一樣,靜靜地立在那裡,不說話,不動彈,連一聲嘆息也沒有,只是默默的,默默的。
又過了好半晌之後,他忽然轉過身子,嚇得她立刻閉上了眼睛,接着她就聽到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能感覺到他已來到她的身前,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凝在她的臉上。
心,不由得有些慌,卻又說不清到底是在慌什麼。
她依舊閉着眼睛裝睡,依舊沉默不言,而他也跪在她牀前,冰涼的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一下一下柔柔的描摹,帶着心疼與不捨。
“你知不知道,我最捨不得的是什麼?”
那樣溫潤而清貴的聲音,伴着雨聲在她耳邊響起,她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眼睛差一點兒就要睜開。
好在,不等她暴露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知不知道,我最放不下的是什麼?”
心,如擂鼓一樣,劇烈的鼓動着,她的耳朵裡除了雨聲,便只有他清貴溫潤的聲音。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她已經醒來,但她不願意就此睜開眼睛。
因爲她不能肯定,如果這只是他想在她熟睡時才願傾訴的話語,那她怎能在此時睜開眼睛?
“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的執念是什麼?”如情人的耳語一般,他在她耳邊呢喃,然後輕輕俯下身,在她脣上落下溫柔的一個吻,並不如何纏綿,卻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愛戀。
“知歆……知歆……我的知歆……”
他輕吻着她的脣,描摹着,勾勒着,嘴脣翕合間,溢出的都是她的名字,一聲一聲,不斷地輕喚,不斷地輕吻。
吻,終於結束在一聲嘆息之後。
那一聲嘆息,包含了五湖四海的淒涼與悲傷,道盡了八荒六合的矛盾與掙扎。
嘆息過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輕聲說,輕聲問:“知歆,在夢裡,你快樂嗎?你的夢裡,會不會有我?”輕輕道完這句話,他翻身上牀,冰冷的身體鑽入被子裡,循着身旁的熱源慢慢探去。
他在窗前站得太久,身體早就冰冷,忽然的碰觸,讓她忍不住輕顫。他微微怔了一下,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似乎是怕凍着她,可最後又忍不住想要向她靠近,想要摟她,抱她,將她擁入懷裡。
於是,靠近,疏遠,忍不住又靠近,下意識又疏遠……這樣反覆的循環了許多次,就如他們這段時間的關係,他也是這樣靠近又疏遠,再靠近再疏遠。
那種矛盾的掙扎,那種想要靠近又無法不疏遠的情緒,讓她莫名的驚詫。
她能感覺到他的掙扎,只是她不解於他的矛盾。
爲什麼這樣矛盾?有爲什麼可以矛盾?
終於不忍他再這樣折磨他自己,唐知歆轉過身,伸手環住了他的身子,一手輕輕搭在他胸口,一腿橫跨在他的腰際,就如絲蘿纏繞喬木,她攀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溫暖着他冰涼的身體。
他似乎並不知道她醒了,被她忽然糾纏住,他身子僵得像根木頭樁子。扭頭去看她,卻發現她依然閉着眼睛,便輕輕喚了一句:“知歆?”
唐知歆當然不會應他,整個人就真如睡着了一般,不再動彈。尚安閒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於不再自行矛盾,不再跟自己過不去,靜靜的任她摟着自己,然後又翻過身,像珍惜寶貝一樣的將她護進自己懷裡。
唐知歆覺得自己的眼眶熱熱的,心口疼得不知道該如何呼吸,只覺得一陣冷,一陣熱。其實,她很想對他笑一笑,想摸摸他的臉頰,對他說自己夢裡有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真的有好多問題想問,卻不敢說,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他,亦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
不是不好奇的,不是不想知道答案的,但她知道,即便她問,他也不會說的。
倘若他會說,怎麼會選擇在她熟睡時才輕吻着她的發,輕吻着她的臉頰,輕吻着她的脣瓣,低語訴說?
所以,他其實並不想讓今夜的一切被她知曉的。
所以,她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安靜地睡在他身旁吧。
真正的端午節也
大家早起吃糉子木有?吃了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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