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房間以後,尹夏沙說自己先洗澡,讓我在外面等着,她一點忌諱都沒有,進去之前還不忘記誘惑我一下,而我,也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我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儘管尹夏沙對我真的挺好的,但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這也沒有什麼辦法。
尹夏沙看到我這樣,只能是無奈地搖頭,浴室裡面的水聲雖然誘惑力十足,透過霧氣和磨砂玻璃我能看到這個女孩的全部,但是,我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不是因爲什麼,僅僅是因爲我現在,心裡面,真的很累,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我只想好好看着這個女孩。
我嘆了一口氣,和尹夏沙說,“那個,你真的打算住在學校裡面嗎?”我問。
在洗澡的尹夏沙聽到我的聲音,動作停了下來,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嗯……已經確定了,就在宿舍住吧,出去住的話,會有各種麻煩。”尹夏沙說道。
“但是……我擔心你。”我遲疑了一下,“我擔心你沒辦法和別人很好的接觸,因爲這幾年我也清楚,你雖然做的很不錯,但是說真的,你的朋友很少,你不見得比我做的好到哪裡去。”我這些話,都是實話,雖說尹夏沙這些年還是有幾個閨蜜的,但是說真的,她們的關係,其實不算好,所以從某一種意義上面來說的話,尹夏沙做的,其實都不如我,在人際交往上面。
“嗯……你說的對,但是,我總得試試吧,我總不能一輩子都靠你吧。”尹夏沙說道。
而我,聽到這些話,卻是有一些心酸,“爲什麼不能一輩子靠着我?”我問她。
裡面的水聲突然停止了,而我擡起頭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帶着淚的眼睛,很漂亮,但卻很心疼,尹夏沙衣服都沒有穿,就在這裡看着我,而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直到她撲過來很霸道地吻我那一刻,我想我應該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尹夏沙帶着哭腔,“因爲我害怕你離開,我害怕我沒辦法留住你,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我世界裡面只有你,你知道嗎?我害怕我世界中沒有你的話,我會活不下去,尹冬月,你懂嗎?”
我這一刻,心裡面是被刺痛的,千言萬語,全在嘴裡,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去,最後只能會匯成了一句,“我懂。”
“不,你不懂,你愛的是漫漫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但是我沒辦法,我離不開你,我能留住你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我離不開你,但是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快樂,我自己清楚,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家人,我沒有辦法,我知道我不愛你,但是我同樣找不到我愛的人,我找不到另一個你,你知道嗎?我需要你,但是我不需要其他人,尹冬月,你說,咱們做了什麼孽啊,一定要這樣……”
尹夏沙這時候哭的很傷心,哭的稀里嘩啦的,本來很漂亮的一張臉,卻是因爲哭,而變得很狼狽。
而我在聽到這些話以後,根本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根本就不是我害怕,而是我根本就無力反駁她的話,是啊,她說的很清楚了,她不愛我,因爲她找不到愛我的理由,但是她離不開我,而我也一樣,我不愛她,但是因爲她需要我,我就不能拋棄她,因爲我是她的家人,是她的親人,如果我拋棄她,她怎麼生活,而我愛的是林潔漫,她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是我和林潔漫不能在一起,我和林潔漫在一起的前提,是尹夏沙不再需要我,那我才能去愛林潔漫,否則我的心會永遠被尹夏沙抓住。
但是,尹夏沙沒有辦法不需要我,而我沒有辦法不去愛林潔漫,但我也沒有辦法不拋棄尹夏沙,我們三個人之間,一直是這樣的一個很平衡的關係,但是這一種關係,就像尹夏沙說的,稱之爲作孽是一點都不爲過的,我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纔會這樣。
說起這些,我現在其實也是在頭疼,我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才讓尹夏沙和我出現了這樣的平衡,究竟是我先,還是她先?還是兩個人都有這樣的因素?
我和尹夏沙之間,雖爲情侶,但無愛情,這是一直以來都是一樣的,而尹夏沙自己也是,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我也清楚,但是沒有辦法,我們無從選擇,我們只能在一起,這沒有任何的辦法,誰也想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這算是一件無奈之舉,但也是唯一的,不對,不能叫唯一的,應該說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她和我吻着,而我,卻對她的問題,想不出任何的回答來,最後我只能是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我該說什麼,這一刻,大腦是空白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她什麼。
最後我只能是說道,“那個,沙沙,你根本沒有錯,錯的是我,你只是想要我在你身邊,想要我保護你而已,你根本就沒有錯,要說錯,錯的應該是我不夠堅定。”
這話,說的是沒有什麼錯的,因爲我現在生活總是沒有辦法很快速做出決斷,纔會像是現在這樣,一次又一次錯過,一次又一次傷害不想傷害的人,錯的是誰?是我。
林潔漫也好,尹夏沙也罷,都沒有什麼錯,她們都只是想要做到,得到一些東西,而我錯的,卻是因爲我貪心的想要兩頭顧全,結果卻傷害了兩頭,最好的結果,本應該是傷害其中一方,不論是留下林潔漫,還是留下尹夏沙,都是不錯的結果,但是我到最後,傷害了林潔漫,現在也把尹夏沙傷害了,儘管尹夏沙心甘情願留在了我的身邊,但實際上呢?我已經把她傷害的遍體鱗傷了,而她,還是傻乎乎的,根本不願放開,即便自己已經傷的沒有任何呼吸,也是一樣,明知是錯,卻去犯,這就是尹夏沙,但是我,其實喜歡這樣的尹夏沙,正因爲是這樣不讓人放心的尹夏沙,我纔會選擇她,但是,也是這樣,傷害了她。
很矛盾,但是卻是情理之中,無力迴天。
這天晚上,她很配合我,身體的歡愉儘管能夠短暫麻醉兩人,但是,以後呢?甚至可以說,明天呢?幾分鐘以後呢?都是未知數,很多的事情,就是這樣,誰都不敢保證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一步一步,慢慢去探索,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很無力,卻一點沒變。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尹夏沙拉着對方的手走進了教堂,在教堂前面的十字架上,有一隻烏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那烏鴉卻飛走了。
我不知道這夢裡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我而言,我覺得,並沒有什麼意義。
這一覺睡醒,我感覺自己不是那麼難過了,昨晚上的事情,隱隱約約還記得許多,但是,就和喝了酒一樣,可能,昨晚上的事情,對我和尹夏沙而言,其實都是幌子,不過是在像對方吐露自己的心聲罷了,我們也全當自己昨天是喝了酒,和沒事人一樣,一天下來該玩玩,該吃吃。
最後打算到故宮裡面走走,但是倒黴的是,今天過來有很多的館都沒開放,所以只好到處隨便看看了,最後我們站在天壇前。
“尹冬月,我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