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獨自一人來到了掌事堂,乳母正帶着澤陽在玩耍。幾日不見,澤陽好像又長大了一些,也已經會爬了。莫羽遠遠的躲着,看着。這時,尊主也來了。莫羽趕快躲在柱子後面,可是還是沒逃過尊主的眼睛。
“出來吧,想看孩子不用躲着藏着。”
莫羽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我能帶他回魔乾殿了嗎?”
“那你能先告訴我,這幾日你都去哪了?”尊主看着莫羽,沒有一絲笑容,“不要以爲如雪替你瞞着,你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你還知道你有個孩子,你是一位母親。那就請你多爲自己的孩子積點德,也讓他以後提起你的時候,不要覺得羞愧纔好。”
“雲逮塵,我只是想孩子了,你不讓我碰他,把他從魔乾殿帶走。我現在只是偷偷看上一眼,你都要這麼絕情嗎?如果說我有錯,那都是你自己埋下的禍根。”說完,莫羽轉身就離開了。身後,澤陽還在開心的玩耍,尊主抱起澤陽,親了親他的小臉。
莫羽氣鼓鼓的回到魔乾殿,就看見了大冤家諾玉。莫羽屏退了所有人,然後就朝諾玉劈掌而去。諾玉靈敏的一轉身,雙手交叉抵住了莫羽的手。
“你還真是無所畏懼,在思字門當着長老的面,狠狠的羞辱了我。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居然敢獨自一人來這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拔了你的皮,抽乾你的血,吃光你的肉。”
“夫人,不知前段時間在大殿上的話,可還算數。我可是毫不猶豫的嫁給了烈風,現在我以烈風使者夫人之名,是不是可以接任護法一職了。今日前來,就是領取玉牌和虎符的。”
“這纔剛從外面遊玩回來,就馬不停蹄的想上任了。”莫羽上下打量了諾玉一番,“你的身子恢復過來了嗎?那可不是一般的刀傷劍傷,而是一條生命啊。”
諾玉強壓住心中的傷痛,嘴角掛着笑容說道:“夫人,那日的屈辱還沒讓你清醒嗎?你這麼喜歡念舊,難怪你總是不快樂。”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夫人,易銘堂的人都知道我來您這了,要是我晚些時候還不回去。烈風可不管什麼魔典,一定會把這裡弄個底朝天的。我勸你還是端莊大度些,不要讓人踐踏你的尊嚴。”
“諾玉,你現在仗着有人給你撐腰,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你想要護法之位,好,我就好好給你說說規矩,我們按規矩來辦。來人,把她帶下去。”莫羽話一說完,立刻走出來四個蒙面的黑甲男子,把諾玉強行帶走了。
到了深夜,烈風從掌事堂回來,聽屬下稟報說諾玉去了魔乾殿,至今未歸。立刻飛身去了魔乾殿,臨走時命屬下去尊主和如雪那裡傳了口信。
到了魔乾殿,烈風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直接就闖了進去。莫羽早已睡下,突然聽見外面有打鬥聲,於是披了件輕紗就赤腳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小心,夫人……”話音還未落,烈風的劍就刺穿了莫羽的肩膀。莫羽吃痛倒在了地上,血立刻染紅了她的輕紗。莫羽捂住傷口,瞪着烈風。烈風也嚇住了,爲什麼莫羽不但不躲,反而直接往自己的劍上衝。這時,尊主和如雪也緊隨趕到。
如雪看見莫羽肩膀上全是血,趕緊走了過去:“快去叫思勿大夫啊,還愣着幹嗎!”
尊主看着烈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那把帶血的劍,繞過他扶起地上的莫羽:“烈風,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居然帶着兵器闖進來,現在居然還刺傷了夫人,你可知你這是死罪。”
烈風雙眼充滿怒火,拿着劍指着莫羽:“諾玉今日來了魔乾殿,至今未歸,一定是她抓了諾玉,現在估計已經把諾玉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莫羽慢慢站起來,看着烈風很認真的說道:“烈風使者,你身爲魔域的使者,知法犯法,現在居然還隨意誣陷我。諾玉今日白天是來找過我,可是後來我們不歡而散,她就離開了。你不去別的地方好好找找,居然不分青紅皁白,帶着兵器殺入我的寢殿。如果不是我躲了一下,你是不是要當場殺了我啊?”莫羽又梨花帶淚的看着尊主,“尊主,莫羽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和傷害,我可是你的夫人啊,他對我如此不敬,是不是也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啊。他的夫人不見了,他就殺氣騰騰的來找我,他眼裡還有沒有法度和品階。”
烈風一把甩掉自己的劍,也不想再解釋了,看來自己是被設計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烈風願意接受應有的懲罰,但是請尊主下令搜查魔乾殿,諾玉現在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尊主看着一臉委屈的莫羽,又看看不停磕頭的烈風:“行了,烈風你別磕了,如雪你去看看。”
過了一會,如雪出來了,看着他們搖了搖頭。這時,易銘堂一名屬下跑來了,跪在地上就開始大聲說道:“參見尊主、夫人、使者、護法,剛纔照顧夫人的小桔,發現夫人早就回來了,並且早在屋中歇息了。屬下擔心會有什麼誤會,就趕快來通知使者了。”
烈風看着這位屬下,不就是剛纔告訴自己諾玉來魔乾殿的人嗎?看來這莫羽趁着自己不在,已經把眼線安插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了,趁自己剛回來就啓用了。不過,聽見諾玉平安無事,烈風也就無所謂了。
尊主一聽皺起了眉頭,心裡直埋怨烈風大意,可是明面上烈風確實理虧,做的過了。於是轉頭溫柔的問莫羽:“夫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個不敬之人啊?往大了說是行刺,意圖不軌。往小了說就是行事魯莽,沒腦子。這可大可小的事,你來做主吧,我都聽你的。”
莫羽聽出了尊主的話外之音,這明擺着是要我放過他嗎。也罷,反正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密使查出些什麼,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諾玉。今日不如順便賣尊主一個面子,也顯得我寬宏大量。
“雖然人已經找到了,但是這件事還沒查清楚。這裡是魔乾殿,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舞刀弄劍的地方,也不是你們用來使性子,耍威風的地方。今日念在往日情分上,我就大事化小了。從即日起,烈風使者革去一切職務,直到配合查清此事爲止。”
“烈風謝過夫人。”等烈風領罪後,思勿才匆匆趕過來。臨走時,烈風朝思勿點點頭,思勿這才放心。
離開魔乾殿,烈風就直奔易銘堂,一路飛奔回寢殿。直到進入寢殿,親眼看見諾玉躺在紫紗帳中,才放下心來。他一步步輕輕的走過去,看着諾玉的睡顏,自己也趴在旁邊不知不覺睡着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自己居然躺在了牀上,身上還蓋着被子,而諾玉卻不見蹤影了。
“你是不是瘋了,這都是你設計的。”思勿驚訝的看着眼前的諾玉,“烈風被革職查辦,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怎麼能利用他對你的關心,去設計他呢?你知不知道昨夜的事,有多麼危險,莫羽只要一狠心,今日你就看不見烈風了。”
“思勿,長老的密使已經開始查我了,如果我在魔域有任何行動,無論烈風是否參與,將來他都一定會被牽連。我欠他的已經太多了,我不想再讓他無辜受罪。昨日的一切,無非是告訴所有人烈風失去了幫助我的能力。我們才能放心大膽的做接下來的事,不是嗎?”
白殊依舊一個嬌羞女子的模樣,他聽完以後不禁拍手叫絕:“現在任誰都會覺得是莫羽故意演了一齣戲,爲了就是不讓諾玉接任護法之位。沒了權利,任你是使者夫人,也只是一個空擺設罷了。”
思勿瞪了白殊一眼:“你還拍手,你們的良心去哪了,將來怎麼跟烈風解釋。他可是拼了性命,不顧一切的闖進了魔乾殿。這不光是以下犯上,更賠上了陽氏一門的忠烈。”
白殊倒是無所謂:“哎呀,昨日之事是明理的,都會知道跟烈風的忠心沒關係。”他剛說完,就看見諾玉準備起身離開。
思勿上前一把拉住她:“我拜託你,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在這最後時刻能不能先跟我們商量一下。”
“烈風應該醒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連着昨晚的事,我怕他自己找出答案。”
思勿一聽,便鬆開了手。白殊在後面用女聲說道:“好好安慰安慰,他可是爲了你白白失去了一切。何時能官復原職,恐怕已經成了未知之事了。”
思勿一肘子倒在白殊的肋骨上:“你少說幾句話,會死啊?”
“哇,好爽啊,這種疼到心酸酸的感覺,我好久都沒有了。你再打我一下,再打一下嘛!”
“哎呀,你別湊過來,有病吧。”思勿抱着白殊的頭,把他支的遠遠的,“有多遠滾多遠,已經有人說我們的閒話了,你說我冤不冤。”
白殊給思勿拋了個媚眼:“其實人家挺不錯的。”
“滾!馬上,立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