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大隊長指揮官竟然向一個普通士兵鞠躬敬禮,真讓他受寵若驚,百感交集。長官是個驕傲的人,不到這非常危急時刻,他是不會低頭的。
可惜,如果他不做這種舉動,或許胡二青能順利完成任務,長官向士兵鞠躬,這簡直是向敵人說:“這個是重要的人物,有什麼傢伙都朝他身上招呼啊。”
志得意滿,興奮異常的胡二青走到隊伍前面,才邁出了兩步,樹林裡忽然伸出了四五杆槍,對着他集火射擊。“呯呯呯——”一陣亂槍響過,可憐的胡二青緊捂着胸前,嘴角淌血,渾身飆血,頹然倒地,死不瞑目啊,受不起的寵幸。
指揮官從未帶領士兵接受過森林作戰的訓練,像這種在山林裡作戰,我在明敵在暗,有時雙方遭遇也就是十幾米,隨處都可以隱藏,想要找人那真像大海撈針。他是不能輕易地將重要目標暴露給敵人,現在唯一的識途老馬被擊斃了,大家又變成盲人瞎馬。
指揮官懊悔的真想給自己幾個耳光,慘痛的教訓啊,血的教訓。
指揮官命令撤退,這仗沒法打,他們雖然是軍隊,但平時只在城中欺壓老百姓,爲虎作倀,很少開到城外進行剿匪作戰,遇上游擊戰,遇上特種作戰,就不行了,連目標在哪裡都找不到,白白損失了好些人馬。
“回去!”指揮官垂頭喪氣地命令着。
一行人走上返回的道路,邊打邊撤,也不知道哪裡藏着人,凡有風吹草動,槍彈招呼,真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剛剛坐進了裝甲車,那些士兵發動起來輕型裝甲車和卡車,忽然發生了連串的爆炸,炸的那些裝甲車上的士兵被籠罩在火焰中活活燒死,連爬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卡車上的士兵飛上了天去,人在空中就口吐鮮血,四肢散碎,成了爛泥。
指揮官這輛車沒有爆炸,不過看着前後左右的連環爆炸,也嚇得魂不附體。
“怎麼回事?”他大叫着,左顧右盼,生怕陸星他們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兩個年輕人形如鬼魅,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別看了,我們就坐在你這輛車上。”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指揮官頭髮根都豎立起來了,他定睛一瞧,可不是咋的,那駕駛車長的位置上正坐着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自己側後方坐着穿着士兵服裝的左夢藍郡主,郡主笑呵呵用手槍頂着他的左肋。
“長官,我們怎麼辦,這裡死傷慘重,請趕緊呼喚援兵啊。”一些重傷未死的士兵在血泊裡揚着手向他慘叫:“我們要上醫院,快救救我們!”
指揮官作聲不得,他被人用槍頂着,無法說話。
“請郡主示下卑職該怎麼做?”他只能對左夢藍郡主說。
“立即指揮士兵退回城裡,你護送着我們去飛機場。”左夢藍郡主冷冷地說。
“什麼——”指揮官和陸星全都叫了起來。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去機場!”
指揮官無話可說,只得照辦,有他這件護身符,誰敢違抗命令。
指揮官從裝甲車裡探出頭來:“你們立即護送傷者去醫院搶救,死的都給我就地掩埋。”
那些士兵不知怎麼回事,只得一一照辦。回去的軍隊稀稀拉拉的,傷亡實在是慘重,人人無精打采。
“郡主,您真的要開飛機嗎?”指揮官想到郡主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想出要劫持飛機,可是我不會開,難道你們還要把我押到天上去嗎?
“我還不會開飛機,陸星,你會開嗎?”
“平時我們訓練過教9教練機,真正的戰鬥機,沒有開過幾次,我們是陸軍,不是空軍。”
陸星奇怪的是,沒想到地下世界還有自己的飛機場。
“不要緊,我們到時綁架一個飛行員開飛機,想到哪兒就去哪兒。”左夢藍郡主滿不在乎,好像開飛機像開汽車一樣簡單,聽得陸星心驚肉跳。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開吧,我多少訓練過一些。”
“我呢,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指揮官這時很擔心自己的命運。
“不會殺你的,你不過是條臭蟲,殺了你無濟於事,我們上了飛機,就把你放回去。”
到了飛機場,陸星舉目一瞧,乖乖,沒想到這裡還真的有飛機,不過都是螺旋槳式飛機。看來地下世界和地面上的世界科技上還是存在懸殊差異的。
“好好好”陸星大喜。
“你高興什麼呢?你會開這些飛機嗎?”
“螺旋槳式飛機正是我們日常訓練的科目,我開的還行。”
陸星轉動着眼珠,猶豫着:“可是你們的天空不過是地下世界的洞頂,開飛機豈不是要撞上洞頂?那不是自殺嗎?這種情況我沒有把握。”
“這你放心,我沒有飛過飛機,但我坐過飛機,我們的飛機是在海面上飛行的,我們的機場正面臨着‘黑海’,飛出去就沒有人能攔住我們了。”左夢藍說着,指揮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郡主說的沒錯。上了天,誰還能攔得住她?
前面就是飛機場,大大小小的停泊着十幾架各種類型的轟炸機。這是轟炸機機場。
不過這裡的飛機都很小,即使是運輸機也只能裝下七八噸,趕上二戰時的運輸機了。
這些飛機一排排,整齊地排列着,有二十多個飛行員正在做例行檢查。
機場的守衛看清了來人是城裡指揮官和左夢藍郡主,自然放行。
王后正在滿城搜捕左夢藍,沒有想到左夢藍郡主會跑到飛機場上來。
飛行員看到一輛輕型裝甲車開進來,全都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子想看清來人是誰。當他們看清是郡主時,全都鬆了一口氣。
這郡主性子野,喜歡運動不喜歡靜坐,如果不是王后下令不得讓郡主隨意靠近飛機,沒準這時,郡主都將飛機開出去溜達幾回了。
陸星和郡主跳下了裝甲車,當然陸星緊挨着指揮官,手槍頂在他的腰間。
郡主長得美麗,像朵山茶花,那些飛行員都喜歡和美女說話,眼睛都盯着郡主,誰也沒有注意這指揮官面如土色。
“郡主,你想來看看飛機嗎?看看是可以的,但是不得靠近飛機。”一個值班的隊長上前滿臉堆笑。
“我不是來看飛機的,我這次帶着一個飛行教練來試飛,我母后和父王認爲我也長大了,可以學習飛行了,所以給我安排了一個飛行教練。諾——就是這位。”她一指旁邊的陸星。
陸星這時上前一步,向着各位飛行員敬禮:“沒錯,我就是郡主的飛行教官,我叫陸星。”
“沒聽說過,你是哪個航校畢業的在我們這裡有五家飛行學校,我們這些飛行員來自各個學校,怎麼沒有人認識你啊?”
飛行員看着陸星,覺得滿肚子不服氣,以往我們想給郡主傳授飛行技術,親王和王后都不讓,現在怎麼會讓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教授郡主呢?難道你的飛行技術比我們更高超嗎?
陸星笑着用手槍暗暗頂一下指揮官的腰間,指揮官只得在一旁插話說:“沒錯,我這次是專程送郡主學習飛行的,各位別瞎耽誤功夫了,你們該忙啥還去忙啥,難道你們不相信我嗎?”
這是城裡的警衛部隊的指揮官,大家都認識,沒有人產生疑問。
“哪一架飛機可以上天?”
左夢藍指着面前的飛機問道。
帶隊的隊長敬禮說道:“今天值班的是轟炸機,五號轟炸機可以上天,其他的轟炸機正在檢修。正在更換新的零部件——熱尋地追蹤器。”
這時一個揹着cfq的守衛急匆匆地跑上來:“報告,外面又來了一支車隊,車上的高音喇叭還在喊着什麼,離得遠聽不清楚。”
指揮官的臉色變的蒼白,陸星和左夢藍全明白了,這是王后發覺了,命令士兵們趕過來。
那些飛行員不知怎麼回事,全都調轉腦袋,望着車隊像螢火蟲一樣排着隊從遠處開來。
“哎,你幹嘛搶我的槍?”守衛沒有防備,被陸星一把將cfq搶了過去。
陸星哪裡跟他廢話,一腳蹬倒了守衛,cfq順過來,正對着那些飛行員。
“哎,你這是幹什麼?”有人疑惑不解地盯着陸星。
“槍口不能對着人!”隊長以爲這飛行教練瘋了,還想着閃避。
“噠噠噠”陸星哪裡有時間廢話,一轉身,槍管冒出一串串火光,正打在莫名其妙的飛行員胸口,那些飛行員登時東倒西歪地倒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別別被,別殺我,我還有七八十歲的老孃,你們殺了我,就是殺了兩個。”指揮官一下跪在地上,他早已領教了陸星他們的厲害,殺人不眨眼,哪有精力反抗。
“你這混蛋,看在你的老孃的份上饒過你,但你得受點苦。”左夢藍擡起一腳,踢在指揮官的下巴殼上,將指揮官踢得暈過去了。
那一腳雖然有力,還不至於一腳將身強體壯的指揮官踢得昏過去,他壯得像頭狗熊。
但他很知趣,趕緊裝着昏倒在地,那頭上還在流血,他如果不醒,別人是叫不醒的。
“我們趕緊上飛機吧。”左夢藍看着越來越近的車隊,着急地說。
“不急,車隊按這速度,還要五分鐘才能到這裡,我還要幹一件事。你先上飛機等我。”陸星將左夢藍郡主推上了五號轟炸機,啓動了引擎。
左夢藍提心吊膽地坐着,她將飛機上的機槍轉動着,對準了機場的入口。
陸星跑下去了,他鑽進了那輛輕型裝甲車,發動了馬達。
“你別幹傻事,我們可以飛着走,他們趕不上我們的。”左夢藍郡主從機艙口探出頭大叫,她以爲陸星想要用生命來阻止車隊呢。
“他們也可以開飛機追擊我們,我們還是逃不掉的。”陸星大喊着。
“飛行員不是都被你殺了嗎?”左夢藍大叫。
“如果有幸存的,我們還是很危險。”陸星大叫,兩人說話都得大喊,聽起來很費勁。
像是印證陸星的話,那些躺倒在地上死屍中忽然有人爬了起來,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