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摸摸你的臉嗎?”陸星紅着臉問道,他也覺得很好奇。
“喲,你這人真敢說,怎麼得寸進尺啊。左夢藍可以,是因爲我們同爲女性,你是男性,你這輕浮的舉動不是調戲美少女嗎?”藍採兒笑着瞪大了眼睛,不過眼神裡好像在鼓勵他。
“我我我,得啦,左夢藍替我摸了,我還是恪守本分算了。我可不想背上‘色狼’的罵名。”陸星紅着臉非常尷尬,手足無措。
左夢藍在一旁用眼睛瞪着他,臉都黑了。陸星趕緊低下頭。
“你不知道,在我們國家,伸手去摸異性的臉,那是愛人之間的舉動,就像你們的親吻。除非是想向對方求婚,我父母見到了,準會責怪我的,因爲我竟然爲他們找來一個人類當女婿,這是不得了的事。難道你想向我求婚嗎?咯咯咯”藍採兒大笑起來。
陸星也笑了,他根本沒有想過結婚,對女孩子有好感那是生理走向成熟的表現,可是談婚論嫁,那是多大的事,自己還是中國的特種兵,站如鬆,坐如鐘。哪有這種心思。整天和左夢藍在一起,也沒有那種心思,左夢藍像男孩子的性格,陸星只把她當做兄弟。現在這小美人魚竟然談到向她求婚,陸星肚子都快笑爆了。
“你多大啊,你們那裡這麼小就嫁人嗎?”陸星忍俊不禁。
“這有啥奇怪的,我們那裡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就要嫁人,我可是十六歲了。”藍採兒說着挺起稚嫩的胸脯,好傢伙,連胸罩都不戴,只穿着薄薄的衣服。這下陸星更不敢看着她說話了,臉紅的像猴屁股。
“呀,你真沒羞沒臊的,初次見面,就想着讓別人做你的新郎。嘖嘖,那麼想着嫁人哪。”左夢藍在一旁忍不住插話。
“我害羞啥?你們人類在古代不也是十五六歲嫁人嗎?這是破瓜的年紀,再大一些,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我們海底王國只要見到心儀的對象,就可以大膽求愛,雙方都可以。不像你們人類還隱隱藏藏的,哈,說出來多痛快。”藍採兒大馬金刀地說着,毫不臉紅,好像這是很正當的事。
“你們海底王國就沒有你心儀的對象嗎?陸星是人類,他不可以生活在海底的,難道你想他也變成人首魚尾的人魚?”左夢藍郡主怎麼也沒想到藍採兒會這麼直言不諱。
“你呢,難道你是人類嗎?你和陸星是男女朋友嗎?不是,那麼你何必來干涉我的幸福呢?你們是好朋友不錯,不是那種關係的朋友,我就勸你少管閒事。”同爲女性,藍採兒敏感地察覺左夢藍郡主對陸星也有意思,不由得泛起一陣醋意。
“啊,不不,藍採兒,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是地上的人類,確實不能生活在水底,那種氣壓也會把我變形的。我還是希望生活在陽光下。”陸星連連搖頭,看着藍採兒的魚尾巴,臉都綠了。
藍採兒端坐在那裡,魚尾巴薄如蟬翼,好像穿着輕紗的裙子,一點看不出是碩大輕盈反的魚尾巴。她端坐不動,就像一個很有教養的淑女,頭髮也梳成古代婦女的宮髻。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兩輪溢彩流光的明月。
她聽着陸星的話,看他急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暗暗好笑。
“弄差了,弄差了,陸星你別害怕,我還沒有那種意思,我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隨便,我也要很好挑挑自己的另一半。絕不可能還沒有深交,就託付終身的道理。你們說的沒錯,你們是地上的人類,和我們同根卻不同族,我們是不合適。”
“藍採兒,你真幽默,初次見面就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左夢藍有些生氣。
“啊,我們不是同族,初次見面,彼此有些拘謹、尷尬,說說笑話也能解悶。”藍採兒微微一笑。
不過這女孩好像挺調皮的,拖長聲音說:“我是暫時沒有那種意思,不過如果我爹媽相中了你,那你就走不了了。鮫人和人類的結合也不是沒有先例,海底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神秘可怕。陸星要有心理準備啊。”
“你——”陸星和左夢藍簡直要暈倒了。
“我什麼——左夢藍,我看你這麼漂亮,做我的嫂子挺不錯,你是地下王國的郡主,能和我們一樣生活在海洋裡,我哥努曼兒肯定會喜歡你的,嘻嘻,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藍採兒朝着左夢藍打趣。
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這下陸星和左夢藍都扭轉臉不理她了,被她說得心情抑鬱。
陸星這時真懊悔,怎麼昏頭昏腦想去摸女孩子的臉蛋,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忘了這個教訓,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被藍採兒纏住了,還真頭疼。
藍採兒這種玩笑真是強人所難,兩個年輕人都不願意搭理她了。藍採兒似乎並不介意,一下子多出兩個好朋友,她挺高興的,口無遮攔。
“咳咳,我看你們兩個似乎將來會跨越地域的界限。現在是普通朋友,將來嗎,嗯,那就說不定了。說真話,你們兩同生共死,生死相扶,知己知彼,還真是挺般配的。”藍採兒說到這裡,哈哈大笑。
笑得兩個少年臉都紅了,其實左夢藍心裡還挺高興的。
陸星是地上的特種兵,英俊威武,雖然不是什麼白馬王子,談不上玉樹臨風,不過品格很好,樂於助人,誠實敦厚,是可以託付終身的對象。但是看陸星似乎沒有這種心思,陸星還牽掛着地上的董婉兒。
左夢藍有點黯然傷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陸星確實沒有這種心思,他只是見到這個初次來到狼羣包圍的女孩孤立無援,就生出俠義之心,想要援救她。他沒有那種男女心思。那是趁人之危啊,我怎麼能幹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呢。
正想着,氣泡好像到了海底一萬多米的位置上,停在一處海底平原上,藍採兒從身子下面取出一個頭套,遞給陸星,“戴上面罩,否則你會被嗆死憋死的。”
陸星一看就不樂意了,這還是那種會隨着體溫改變顏色的頭套嗎?
“別逞強,在這裡,沒有呼吸器,你活不過五分鐘,頭套的樣子雖不好看,但是實用。你們防化面罩不也是像豬嘴嗎?還不是豬嘴能過濾毒氣,能夠防毒。”藍採兒咯咯笑着。
陸星知道在一戰時,雙方釋放毒氣,家畜人類幾乎全被毒死,只有豬將身邊的土拱鬆,將嘴巴插進土裡,利用土壤的過濾作用,呼吸空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動物比人聰明。
戴上這頭套,頭套還不是簡單的面罩,嘩啦一下垂下一件透明的衣服,將陸星全身包裹起來,連雙腿都考慮到了,不是變成魚尾巴,而是兩隻腳都穿上了鴨掌的蹼。
左夢藍很驚奇,但是她想都不想,就戴起來。氣泡緩緩挪動到一處水晶宮前,在陸星看來就是這樣,前面是金碧輝煌的建築,而且是古羅馬特色的建築,寬闊的門廊,外面是座座雕塑,栩栩如生,可是那些雕塑都是正常的人類,並不是人魚的造型。
“咦,這裡爲什麼塑造人類的雕塑?難道你們更喜歡人類的形象嗎?”
“非也非也,這是我們遠祖的形象,我們蘭蒂斯古國沉在先前文明已經進化到很高的程度,一夜之間沉入海底上千米,所以地球上的人再也難以查尋我們的蹤跡。我們也再也沒有浮上陸地。我們的祖先就在海底生活繁衍,代代相傳,直到如今。我們還是很懷念以前的陸地生活,就塑造了這麼多人類的形象,其實也是我們祖先的形象。”藍採兒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哇,原來真有所謂的蘭蒂斯古國,我這次算是開眼了。你們祖先爲什麼沒有憋死呢?如此劫難,還能存活下來,甚至繁衍生息,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其實也沒什麼,說是一夜之間沉入海底,那是傳說,真實的是我們祖先早已察覺我們的所處地殼有崩塌淪陷的危險,海邊的王國,人人都有精湛的潛泳能力,能在水下呼吸。我們祖先發現植物光合作用也能製造氧氣。人類的胚胎不也是生活在羊水中嗎?嬰兒從小就會游泳,人類其實最早還能在水中呼吸。若不是天地鉅變,我們祖先又怎麼會啓用最先的功能呢。我們祖先不過是再次發掘自身本能潛力。我們發現在水中生活並不比陸地上差,這樣就綿延繁衍下來了。”藍採兒帶着幾分自豪解說着。
陸星聽了目瞪口呆,不過這過程肯定不會像藍採兒說得這麼輕鬆。那就像蝴蝶蛻變是非常痛苦的。人魚爲了生存,羣體遭受了怎樣的折磨,真是難以想象。
“貴客,這邊請,公主,您父王和母后正爲你的安全擔心呢。”大門前站着兩排面容姣好的女孩,正在等候迎接藍採兒和客人。看她們的長相也不像魚類,更像是人類。
陸星驚呆了,這裡是水晶宮,簡直就是一個城鎮嗎?星星點燈的燈火,鱗次櫛比的房屋,街道縱橫交錯,街道上車水馬龍,還有很多人在做生意。
陸星因爲光顧着觀看海底美景,沒有注意腳下,險些踩着一個大螃蟹,踩中了他一邊的四隻腳,痛的那海蟹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好傢伙,那螃蟹揚起鉗子,張牙舞爪,就向陸星的腳上夾過來,正夾住陸星的腳後跟。
“對不起,啊喲,你怎麼這麼野蠻?”陸星被夾得感覺腳後跟的肉都要掉下來。恨得咬牙切齒,擡腳就是一腳,這是本能的反應。
“咔擦——”一下就將大海蟹的甲殼踩爛了,那隻大海蟹頓時像爛西瓜一樣了賬啦。
立刻就有好些海蟹像趕集似的向陸星和左夢藍撲過來。
“住手,立刻退下,你們這些吃貨想找死嗎?這是我的貴客,不得無禮。”藍採兒大叫。
“刷刷刷——”那些海蟹頓時作鳥獸散,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
“陸星,這是你的不對,你先踩了別人,人家纔會攻擊你,你卻一下將別人踩爛了。”左夢藍不好意思地說道,心說陸星真是魯莽,還沒登門,就把人家的手下報銷一個。
這可是一份特殊的見面禮啊,陸星非常懊悔,我這是來做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