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記者,當然要對我的採訪對象瞭解的一清二楚。”
“我不是你的採訪對象。而且,對於媒體的行爲,導致人重傷昏迷,我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
張嵐拍拍手,笑着說:“還真是專業。”
她說這話時,語氣裡明顯是諷刺,聽得我很不舒服。我看了她一眼,覺得沒有必要和她在這裡廢話,於是就要開門出去。
可這時。張嵐又開口了,她說:“從我的調查中發現,你應該是個聰明人。不過從種種的事情來看,女人終歸是女人,感情動物。”
“你沒必要陰陽怪氣的,我說了,不會接受採訪。”說完,我就把門打開了。
但是張嵐一個箭步,按住了我的手,說:“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好像讓我醍醐灌頂。
從我的身世曝光開始,我就沉浸在十年前的悲傷裡,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完全忘記了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我的身世怎麼會突然大白於天下呢?
張嵐看着我的表情,笑了一下,然後關上樓梯間的門,我和她又站了回來。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張嵐看着我,逐漸變得有些嚴肅,“你不是什麼名人。要不是有人爆料,誰會關注你?”
我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可是已經完全認同了她。
“我收到你的消息時,別的媒體也已經知道,但源頭是在哪裡,我卻沒有查到。按道理來說,我們業內的人想知道消息源頭來自於哪裡應該不難,可是你的這個,卻一無所知。”
“你的意思是,不僅有人爆料,而且爆料的這個人應該還不簡單。”
張嵐點點頭,隨後我們陷入了沉?。
爆料的這個人想置我於死地。
除了樑賓,我不可能得罪任何人。我一直一個人??生活,連朋友也只有陳陽一個,我會得罪誰?
張嵐向我靠近了一步,對我說:“怎麼樣?想不想與我合作?”
“合作?”
“我可以幫你調查這件事,但是你要把你的故事作爲我的獨家。”
我笑了笑,說:“我的故事就那麼有價值?讓你一直追着不放。”
張嵐也笑了,回答我:“我對什麼狗血的新聞不興趣,我想要的新聞可以反應人性。”
“你覺得我的可以嗎?”
“所以我想了解。”
我看着張嵐,實在猜不透這個女人的目的,想要探討人性?這個理由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夠,遠遠不夠。
“別再猶豫了。”張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繼續說:“除了我,你還可以找誰?厲若承嗎?那應該是你最不想找的人吧。”
她說的沒錯,我找誰幫我這件事,也不能找厲若承。
上次他從媒體的手裡把我抱走,這件事雖然沒有被人寫出來。但是恐怕已經不脛而走。他現在還有王冕的官司在身,如果因爲幫我,而使媒體對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大加渲染,到時候我可能就不可以再幫他打官司,而且說不定也會影響他在法官眼中的印象。
“你或許覺得我的話說服力不夠,但那是真的。”張嵐在說這話時,一雙冰冷的眼眸中滑過一絲溫情。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張嵐,可是我的確要去調查這件事,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我和張嵐說:“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我有你的電話。”
張嵐乾脆的回了個:好。
從樓梯間出來,我去食堂給陳陽買飯。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我之前收到的那些盒子,是不是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跌入了一個圈套?可究竟是誰會那麼瞭解我的過往,清楚拿捏我的軟肋呢?
這幾天和厲若承累積起的快樂與甜蜜一下子一掃而光,一切迴歸真實的生活,千頭萬緒,什麼也理不出來。
晚上八點的時候,厲若承來接我。
一開始我說想今晚留下來陪陳阿姨,但是陳陽說明天他的腿要換藥,所以我需要在醫院裡呆很久,今晚還是回去休息的好。
我看陳陽的意思堅決,就沒再拒絕,和厲若承上了車。
車子上。我一直看着窗外,心裡還是很亂,想自己,想陳陽,想張嵐……
“我回去給你親自下廚,怎麼樣?”一旁的厲若承忽然開了口。
我轉過頭,問他:“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
厲若承攬住我的肩膀,對我說:“想和你一起吃。現在你不在身邊,我都沒有胃口了。”
“那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了。你豈不是……”
“不會有這個可能。”厲若承冷聲打斷了我,原本柔情滿意的雙眸,也變得有些冷,“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我伸手掃了掃他額前的碎髮,說:“怎麼了?你好像很怕我會離開你一樣。”
厲若承沒有說話,雙脣抿成了一條線,抱着我的手不斷加緊。
我看了一眼在前面開車的司機,覺得我倆的行爲有些過於親密了,便伸手推了推厲若承,可誰知道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猛獸,瞬間勒住我的腰,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
“我太用力了!”他有些抱歉,但也只是微微鬆了鬆手。
我看着他,覺得自從他和我告白那天開始,他就有些奇怪。總是不管不顧的抱住我,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似的。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給出答案,但還是問了出來。
厲若承頓了頓,隨即說:“瞞着你的事,很多。你想從哪件聽起?”
“你!”我推了他一把,這次他放了手。
厲若承笑了笑,扭頭看着窗外,淡淡的說:“有些事情,你早晚會知道,所以不用急。畢竟結果都是一樣的。”
“什麼結果?”
他轉過頭,目光鎖定住了我,說:“我要的結果。”
我愣了愣,然後半開玩笑的說:“這麼說,我都得聽你的了?”
他沒有說話,再一次轉頭看向了窗外。
到了清凝別館以後。劉嬸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可是厲若承看的沒看,脫了西服就去廚房開始自己動手。
劉嬸嚇了一跳,急忙來詢問我:“尹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厲先生他……”
我想到他在車裡說要給我親自己下廚,沒想到一回來就馬不停蹄,於是我和劉嬸說:“您別多想,他今天起了自己下廚的興致而已,時間不早,您回去休息吧。”
劉嬸聽完我的話,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就離開了清凝別館。
我走到廚房,就看到厲若承有條不紊的在切菜,我湊了上去,對他說:“你似乎很愛做飯。”
“只能說明你有口福。”
“我只吃過你的面,沒吃過你炒的菜,萬一不好吃呢?”
“不會有萬一的。”說這話時,他自信滿滿。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吧,厲若承炒了兩個菜出來,從品相上看不錯。
其實我在醫院和陳陽已經簡單吃過了,但是厲若承說他沒吃。又來親自給我下廚,我怎麼也要陪他再吃一回。
結果這一吃,還真是食指大動。
“你這廚藝怎麼這麼好?本來我覺得我做飯不錯,可這下子不敢在你面前做飯了。”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給你做。”說着,他往我的碗裡夾了一塊兒香芹,“而且不要再吃醫院裡的飯了,我已經吩咐好劉嬸,以後她會去給你和陳陽送飯。”
一提陳陽,我不自覺的嘆口氣。
想到陳阿姨的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一覺醒來,她很有可能會半身不遂,不知道會不會再受刺激而導致病情惡化?
“我聯繫了美國那邊,他們有個權威這段時間會來中國做學術報告,我請他過來。”
對於厲若承的舉動。我心裡充滿感激,我明白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
“謝謝你。”
厲若承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晚上,他有事情要去書房處理,叫我先睡。
我躺在牀上又把最近的很多事情捋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最後居然在這種狀態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他吻了吻我的臉頰,我報以了一個微笑。
然後我邊聽他說:“從來就不會有什麼你聽我的這一說,因爲你就是我的。”
可這是夢還是現實,我分不清楚。
……
轉天,我帶着劉嬸準備好的早餐去醫院找陳陽。
經過走廊的時候,我就遠遠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沒想到居然是江蓉蓉,我知道她的身體不好,以爲她是來看病的,可是她見了我開口便說:“我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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