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喊,喊不出來;想死,死不了。
那個男人沒有任何表情,用手銬將我的手扣住,再用繩子把我的腿綁住,然後拿出了一瓶液體,應該是鹽分很高的鹽水,因爲他把那瓶液體灑在了鞭子上……
每一鞭子抽下來,都痛進了我的骨髓裡。
我以爲我真的沒力氣叫了。原來不是,是我的身體沒有到達極限,當那個男人用蠟燭上的火燒着我剛剛被抽開的傷口時,我還是喊了出來。
聽到我的叫喊,男人終於給出了表情,他笑了。
他把蠟燭吹滅,問我:“是不是快昏過去了?我有辦法幫你清醒。”
男人又從工具箱裡找出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針,他握住了我的食指,舉到了他的眼前,笑着說:“好美的手啊,不過沒有你的人美,我會把最享受的留在最後。”
我的眼睛早就被眼淚還有汗水模糊住了,只能有氣無力的搖頭,用沙啞到幾乎已經失聲的嗓子對男人說:“不要……求你了……”
男人聽到我隱隱約約的求饒聲似乎是更加興奮,他把我的手指放在他的嘴裡吮吸着,然後緩緩抽離,隨即那細針插進了我的指甲底部!
我張大着嘴,發出斷斷續續的“啊……啊……”,眼睛瞪到了幾乎要把眼珠掉出來。
太疼了,都說十指連心。我真的感覺到了錐心之痛。
接着,男人把那根細針一點一點的拔了出來,我疼到整個人在地上抽搐,就像離開水在地上翻騰的死魚。
“終於清醒了,我們繼續。”
說完,他再一次拿起了皮鞭。
……
當我身上幾乎全部皮開肉綻,手腕因爲掙扎被手銬弄的血肉模糊時,男人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對我說:“我最喜歡嬌柔的女人,就像現在的你。”男人說完,開始解開腰帶。
我知道剛纔肉體上的折磨不算什麼,真正的折磨纔要開始。
用盡力氣,我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死就死,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這些人,但是我不能被凌辱。
男人似乎發現了我的舉動,用腳一下子踩住了我的臉,惡狠狠的說:“我不喜歡不配合的女人。”
他找了一個布條把它浸在鹽水裡,然後勒住我的嘴,從我的腦後緊緊綁住,那鹽水生生滲透進我臉上的傷口。
我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男人一點點褪去了我的衣服,嘴裡說着:“真是尤物……”
就當他要開始他的獸行之前,我聽到了門外發生了一聲巨響,似乎是槍聲。
我猛地睜開眼睛。心想會不會有奇蹟發生?厲若承來救我了,而我還沒有被人玷污,我還是乾淨的……
“臭娘兒們!”男人一把掐住我的臉,“你以爲你逃得掉嗎?”他把自己僅剩的衣物扯掉,想要開始行動……
我搖着頭。心裡吶喊着不要,我不能被玷污,快來救我!
就差那麼一點點,大鐵門一下子被打開,發出“轟隆”的巨響。
我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宛若天神一般降臨,他向我跑來,脫掉了自己的西服蓋在我的身上。
“尹惜,我的天啊……尹惜……”
不是他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穆遲。
他的眼睛紅透了,眼淚嵌在裡面,馬上就要掉下來,他的雙手顫抖的在我身上懸浮着,他說:“我該怎麼辦?你會不會很疼?”
穆遲不敢碰我一下。
“少爺,這個人……”穆遲身後站着一個上歲數的男人。
穆遲咬着牙,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他說:“剩下的人交給王隊長,這個男人……”他看了一眼跪在角落裡的那個男人,“把他給我帶到穆家。”
說完,穆遲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疼得皺緊了眉毛。
穆遲趕緊縮回了手,大喊:“醫生呢?醫生!快先給她止痛!尹惜,你不會有事的,我會帶你出去……尹惜。你看着我!看着我!”
在我徹底失去了意識之前,我的大腦裡有一個問題:厲若承呢?
……
疼,渾身疼。
就像是有把刀子一點點在割我的肉,每次都割的很少,讓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種疼痛。
熱,渾身在燃燒。
就像把我放在火上烤一樣,那些傷口被燒到?木,然後再撕裂開繼續灼燒。
我這是死了嗎?
如果是的話,爲什麼還這麼痛?難道我下的是地獄……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是我年幼時的懦弱害死了我的媽媽,還是因爲我覬覦了不屬於我的人而害了陳陽和陳阿姨?
這些債我確實該還。但是這些債是否有盡頭?
因爲這樣的疼痛,我真的受不住了。
“厲總,已經三天了。您回去休息一下,這裡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
“厲總,蓉蓉小姐那邊說想來看看尹小姐。”
“不用。”
“可是蓉蓉小姐不放心,說不看一眼心裡不安。”
“不用。”
“那厲總,您好歹休息一下,這一直不睡覺誰受得了?”
……
“噔噔噔”一陣敲門聲,“病人家屬,該換藥了。”
“你出去吧。”
……
“已經三天了,爲什麼人還沒有醒來?”
“這位家屬,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無數遍,韓主任也回答過您。病人傷成了這樣,能救活一條命已經是奇蹟了。現在的昏迷是正常現象,着急也沒有用。”
……
“好了。我要開始換藥,請您站到一邊。”
“真的不會疼對嗎?你的藥塗在上面,真的不會疼對嗎?”
“先生……這個問題您也問了很多遍。病人現在沒有感知,所以不會有痛神經。”
可是護士的話一說完,我就感覺到胳膊上像是在一瞬間被一萬隻長着尖牙的小獸同時咬住了一個地方,我瞬間睜開了眼睛。
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凝結,隨即一聲劃破寧靜:“尹惜!”
話音一落,我還沒有完全適應光線的雙眼前就出現了厲若承憔悴不堪的臉,他眼下烏青眼很重,雙眼突出,下巴上更是長出了一些鬍渣。
“趕緊叫韓主任!快!把韓主任叫來!”
來換藥的小護士被突然醒來的我嚇了一跳,反應了幾秒才說:“我……我這就去!”
厲若承伸出手想撫摸我的臉,可是伸到了一半又縮了回去,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對我說:“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疼?你放心。等韓主任來了,我讓她給你打止痛針。”
聽着厲若承說話,我的意識慢慢回來,除了這一身分明的疼痛,我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我被莫歡抓走,她想餓死我,可是突然改變主意找了一個男人生生折磨我,隨後是穆遲救了我。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發不出聲音,那你眨眨眼好嗎?是就眨一下,不是就眨兩下。”說着,他把牀頭櫃的水杯取來,把棉籤浸在裡面然後溼潤我的嘴脣。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是疼痛感很明顯,還是有些?木?”
他盯着我的眼睛,期待我用眨眼來回饋他,但是我始終沒有動作,只是和他對望。
莫歡的話聲聲在耳:我懂你現在心情,覺得自己一直被排除在外吧?這種被愛的人蒙在鼓勵的滋味怎麼樣?痛徹心扉?
厲若承從來不和我說他的事情,哪怕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哪怕我甚至懷疑自己害了他而與他產生爭吵,他都不曾和我泄露一個字。
哪怕他告訴我這件事情他有所準備。莫歡和莫勝龍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他都沒有。
我考慮不了他這樣做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保護我?擔心我?這些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爲莫歡說得對,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這是一種不被信任的排擠在外。
就像厲若承在聽到江蓉蓉送甜湯的那件事情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一樣,是第一反應的不信任。
原來我的感覺一點兒錯也沒有,我從來沒有融入過厲若承的生活裡,從來沒有。
他見我一直沒有反應,眉頭越皺越緊,問我:“怎麼了?很疼嗎?韓主任很快就來!”話音一落,韓主任來了。
是一位中年女性。
“家屬讓開一下,我來檢查一下病人。”
韓主任扒開我的眼睛,然後聽了我的心跳,隨後問我:“知道自己在哪裡嗎?”
我眨了眨眼睛。
“很好,你的聲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斷食斷水的三天影響了身體機能,加之身體受傷嚴重,所以可能會出現暫時性的失聲狀態,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好。”
我又眨了下眼睛。
“渾身是灼烈的疼痛?”我沒給出反應。
“那是針扎似的疼痛嗎?”我還是沒給出反應。
“那就是兩種都有?”我眨了下眼睛。
韓主任點點頭,然後和身後的護士說:“輸液的時候,有些藥的比例我要調節一下,你稍後去我辦公室。”
“好的,韓主任。”
“現在你有什麼要表達嗎?”她從口袋裡取出了紙和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你現在的感受簡單描述一下。”
我慢慢張開了手指,韓主任立刻把筆放在我的手裡,然後把紙墊在了我的手下面。
僅僅幾個字,我寫了好久。
等韓主任拿出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吃了一驚,看着厲若承,半天才念出來上面的內容:“讓他出去。”
今天更新晚了!真的對不起!這章是三千字,還差三千字!11點之前一定放出來,爲了道歉,下一章會有紅包!不好意思,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