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厲若承一會兒聊聊天,一會兒傻傻看看對方,時間就不知不覺的溜走了。
向華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
“厲總,你還沒睡?”向華看到我和厲若承都是神采奕奕,頗爲吃驚的問道。
“還不困。”厲若承鬆開了我的手,讓我扶着他坐了起來,“找到人了嗎?”
向華搖搖頭,“王小姐應該沒有去過酒吧這類的地方。”
我問道:“你肯定嗎?”
“百分十八十。”向華頓了頓,然後解釋:“上次在酒吧那裡遇到她的事情。應該在酒吧街上傳開了,畢竟那幾個地痞一看就是經常混跡酒吧的,所以他們對王小姐肯定會有印象,可是我今天挨個把酒吧問了一遍,都說沒見過她。”
“那……”我緊張起來,“會不是那幾個地痞尋仇,把她給綁走了?”
“我找到了那幾個地痞,帶着傷還在酒吧吃喝玩樂,他們一見我都十分害怕,保證絕對沒有動過王小姐。我看得出,他們沒有撒謊。”
“那這人到底去哪裡了?現在雖然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但是我們可以先去備案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警局吧。”
向華點點頭,說:“可以,等明天天亮了,我繼續……”
“等一下。”厲若承打斷了向華的話。
“厲總,有什麼吩咐?”
厲若承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向華說:“你去查一張銀行卡。”
向華眼色一變,也沒問厲若承是什麼卡號。只回了句:“是,明天給出答覆。”
厲若承點了下頭,“時間不早,你先休息。”
說完,向華就離開了病房。
我問厲若承:“是什麼銀行卡?還有,爲什麼不讓我和向華先去報警備案呢?”
“你覺得你這個妹妹是怎麼找上你的?”厲若承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一愣,然後說:“我原來也想過這個問題,人海茫茫,她不容易找到我的,可是我還一直沒有問她。”
“我上次回東城已經派人查她了,估計明早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有些結果。”
“你查她?”
“她突然接近你,我怎麼可能不查?不要說她是你的妹妹,就算是你的至親,我也要萬無一失。”
我心裡一暖,看來我們之前的那些事,在我心裡是根刺,在他心裡同樣也是,他不想我再受到一點兒傷害。
我說:“那你對王曉玲是什麼看法?坦白講,我覺得她不是壞人,只是個孩子。”
厲若承?了一會兒,對我說:“她對錢十分渴望,從這點上來看她就個好操控的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幫她來找我?”
“不然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怎麼可能精準的找到你的位置呢?”
的確,這一點一直是我最大的疑惑,可我卻從來沒有往深層的地方去想。竟厲若承這麼一說,我覺得王曉玲的到來或許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嘆了口氣,我坐在厲若承的身邊,低聲道:“無論怎麼樣吧,好歹她是我妹妹。總不要出事纔好。”
“不會的。”厲若承說的十分肯定,“她不會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脣邊帶着點兒笑意,好像對一切都是瞭如指掌。
“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回她來的城市了。”
“你怎麼知道?”
“我給她的那張卡里有三十萬,她總會提出來,也總會把錢分給和她一起的人。”
“你給她三十萬!你簡直是瘋了!”我從牀上驚跳起來,衝着他大喊。
厲若承笑了笑,伸手握着我的手,然後一點點和我變成交握,十指緊扣。
他說:“你知道她一叫我姐夫,我多開心嗎?這說明你是我的……”
他手一用力,我沒有準備一下子跌坐在了牀上,差一點撞他懷裡,幸好我及時控制住,不然肯定會碰到他的傷口。
微微擡頭,正好他半低着頭,我們的目光接在了一起。
“我的老婆。”
說完,他就含住了我的脣。
我被他的這吻弄得猝不及防,本着不能傷他的原則,只能任由他一吻到底,輾轉纏綿。
一吻過後,我倆的氣息都亂了。
額頭抵着額頭,我的身體甚至是有些微微發顫,這樣的一個吻幾乎把我所有的感情都給勾了出來。這吻根本就不夠。
厲若承舔了舔嘴脣,喘息着對我說:“要不是這傷,我現在就要了你。”
我放在一旁的手緊緊攥住了牀單。
這是一種情愫,更是一種原始的渴望,爲着自己愛的男人而產生的。
我說:“那你就快點好起來。”
厲若承一怔,然後吻了吻我的鼻尖,接着又把吻滑到了我的耳垂,他輕輕咬了一口,用低沉魅惑的嗓音道:“原來,你也等不及了。”
我咬着嘴脣。倒沒有爲厲若承這句露骨的話而覺得害羞,只是身體的溫度又抑制不住的攀升一度,心跳也更加快速。
我輕輕摟住他的腰,小心翼翼把自己扎進他的懷裡,哪怕他穿着病號服,哪怕整間病房都是消毒水味兒,我也還是可以聞到屬於他的薄荷氣息。
或許,這氣息早就入了我的五臟六腑,會跟我一輩子。
厲若承的身體僵硬了幾分,伸手也把我環抱住。
“你就折磨我吧。”他有些無奈的說了句。
我在他懷裡蹭了一下,說:“那我今天睡陪護牀好了。”
“你敢!”厲若承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我的腰。
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把頭在他的懷裡埋得更深。
過了很久,厲若承說:“尹惜,我特別想你,特別想。特別想……”
……
轉天,當我睜開眼睛時,入目就是厲若承近在咫尺的臉。
我一激靈,覺得不對啊。
我明明睡在牀邊上,爲了不碰到他和他保持一定距離,難道是我亂動了?
我趕緊起身查看,才發現我就躺在我昨天躺的地方,是厲若承挪到了我的身邊,他可是不消停,就不怕……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到他肩膀那裡滲出了好多血。
差點從牀上跌下來,我沒穿鞋就跑出去找老肖。
都怨我,爲什麼不堅定一點兒說睡陪護牀呢?這下他傷口裂開,又會受罪了。
跑在走廊裡,老肖應該是正走在要去給厲若承檢查的路上。見我跑來便問:“你怎麼……就這麼……”
低頭一看,我身上穿的還是睡衣。
沒在意這些,我趕緊和老肖說:“他的傷口裂開了,流了好多血。”
老肖眉頭一皺,生氣道:“這該死的臭小子!不是告訴他忍着點兒嗎?”
我和老肖趕到病房,厲若承似乎是剛醒,看我一臉焦急站在那裡,表情是一臉疑惑,“怎麼不睡了?過來。”
“還睡!”老肖喊了一句才讓厲若承清醒過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肖嘴裡罵着,人還是盡心盡力趕快給厲若承檢查,我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擾他,只能乾着急。
等一番檢查過後,老肖鬆口氣,說:“沒事,沒有裂開,只是傷口被扯動了,所以滲出來點兒血。”
謝天謝地。
我和老肖都是一刻懸着的心將將落地,而當事人還是一臉不解,問我們:“你們大清早這是幹什麼?擾人清夢。”
“我看你是春夢吧!”老肖喊了一句。“你這傷口要是長不好,你就只能一直忍着,這道理你不懂是嗎?”
厲若承不說話了,眼睛一直在找我。
我忍着眼淚看着他,心想這一出真是把我嚇壞了,要是他又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行了,我去給你取藥塗上就不會有事了。”老肖說完,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離開。
老肖一走,厲若承立刻開口:“不是沒事嗎?你別急。”
我皺着眉,和他說:“這是你的幸運!你昨晚爲什麼亂動?你是怎麼挪我身邊來的?你的傷口肯定就是……”
“你要是離我近點兒會這樣嗎?”
他還敢反將我一軍!
我頓時生氣了,氣他這麼不拿自己當回事,更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不說話,轉身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衣服。
“你要幹什麼?”
“我回家!等你病好了我再來。”我氣的手都抖了起來,衣服掉在了地上。我就抓起來把它們一股腦兒塞進袋子裡。
“你不許走!”
“那你有本事就起來攔着我,給自己弄殘疾了,我正好也就再也不用管你!”
我一邊生氣的說着,可是手裡的動作卻放慢了一些,因爲我要豎起耳朵聽厲若承那邊的動靜,萬一他真的起身,我得按住他。
厲若承那邊沒有動靜了。
我收拾好東西站起來,也沒有回身看他,我絕對不能心軟,要不然他這傷是養不好了。
沉了一會兒,厲若承說:“晚上你睡陪護牀上。”
我一聽他這麼說,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
回過身,我又是一臉的嚴肅和他說:“不許耍賴。”
厲若承看了我一眼,泄氣的轉過了頭不看我,我趕緊捂着嘴巴把笑聲藏住。
自這次,厲若承真的老實了,老肖來上藥時囑咐的那些話,他也都一一答應。
又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看厲若承一臉怨念,本來想去安慰兩句,可這時向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