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劉軍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虛僞、下流、齷齪。
我雙手抱臂，淡淡地看着他，“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別把你那骯髒的思想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劉軍聽後哈哈大笑，聲音甚至在空曠的樓道里產生了回聲，“一副勾人的下賤胚子，自己賣弄風情還要假扮清高，不覺得端着很累嗎？”
我的手指抖了抖，站起身來就要給他一些顏色，可是一直安靜在旁的謝宇卻先我一步站了起來。
他垂眸看向劉軍，“如果你不想得罪厲總，最好趕緊和尹小姐道歉。”
劉軍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那意思好像是：關你什麼事！可是當聽到厲若承的名號時，他的眼神竟露出了一絲恐懼。
他咬着牙，臉頰有些抽動，隨後站起來對我說：“知道爲什麼李蘭玉會知道你嗎？她一直懷疑王冕外面有人。現在看來……”
劉軍“哼”了一聲，飛快查看了謝宇的臉色就走了。
而謝宇看劉軍徹底消失在了走廊上，又坐回了位置上繼續處理工作，“他早晚會給你道歉。”
我當時沒多去細究這句話，因爲劉軍剛纔的那句李蘭玉懷疑王冕外面有人，讓我心底又起了一絲疑惑。因爲既然這個人不是我，那就是另有其人。
我忽然覺得王冕的感情問題或許是這個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厲若承和穆劍鋒從審訊室裡出來。
想要通過二人的表情來判斷剛纔的情況是不可能的，因爲他們兩個都屬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所以我們一行人沉默地離開了公安局，中途穆劍鋒接了一通電話，什麼也沒解釋就駕車離開了。而厲若承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帶上了他的車。
我這次倒是沒有怎麼反抗，畢竟公安局離事務所很遠，我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車上的氣氛就和昨天吃飯時一樣安靜。
我看了一眼他，他用手肘撐着玻璃框那裡，側臉的輪廓因爲清晨的陽光變得有些夢幻，不過美感更勝從前。
“看夠了嗎？”他沒有轉頭，而是轉了轉眼珠看向我。
我很坦然地錯開眼神，自動屏蔽了他的話。
厲若承轉過了頭，眼睛始終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漸漸覺得有些坐立不安，“看夠了嗎？”
“沒看夠。”他回答的也是很坦然。
我嘆了口氣，心想他還真是錙銖必較，便只能轉移話題道：“剛纔的審訊情況怎麼樣？”
厲若承的身子向我靠近了幾分，“關心我？”
“你是我的當事人。”
厲若承一笑，“那你可要努力了，你當事人的情況很不好。”
我皺起了眉頭，看着他帶着笑意的臉，心卻往下沉，情況很糟糕嗎？糟糕到什麼地步？還是說……
後來，我們沒有再說過話，直到車子停在了事務所的樓下。
我一直沒有動，那個問題壓在了我的心口，讓我很難受。厲若承見我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只是坐在我身邊默默看着我。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了，我問：“不是你殺的，對嗎？”
沉默。
我不知道當時我的心情是如何的，只是我打開車門的手有些發抖；也就是在這時，厲若承開口了，他說：“不是我。”
“卡”一聲，我打開車門下了車，沒有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