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瑩的話讓我真的驚着了。
這段時間和厲若承的接觸，我從心底確實已經認爲當時陷害我的人不是他。我想過其他的可能，比如王冕的競爭對手，又或者其他利益的相關持有者。
但是，我沒想到是“自己人”。
“厲若承的這個案子，王冕接的時候就沒想過贏。因爲一來是證據不足，二來我們的線人也說所謂的故意傷人，不過是看中厲若承的身份，想訛上一筆。可是……厲若承在東城太神秘，人們除了知道他年紀輕輕就擁有自己的商業帝國以外，其餘一無所知。但是老話說得好，名人是非多，人們對厲若承有很多猜測，且大多都認爲他不是富二代不可能如此成功，便就覺得他的錢來的不正當。而且厲若承做事手腕也夠狠，招惹他的，一般沒什麼好下場，所以……”
“所以……”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過了趙秋瑩的話。
“所以，王冕看中了厲若承的名氣，更看中了老百姓對厲若承那些不好的揣測，‘挺身而出’打這場官司。贏了，那會成爲神話；輸了，人們也只會爲王冕鳴不平，罵厲若承狡猾！”
趙瑩秋聽我把這些話說出來以後，略微有些羞愧。
“王冕當律師真是屈才了。他簡直就是個最出色的策劃師！”我毫不客氣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哪怕死者爲大，我也沒有任何的避諱。
我曾以爲王冕的私生活混亂，對妻子忘恩負義，但起碼在事業上，他是一位好律師。可如今看來，事事相通，他對待感情尚且如此，何況是事業呢？
趙瑩秋垂眸，對我說：“我明白。像你這樣懷揣夢想的大學生，都有一個法律夢。也都把王冕這樣的成功者視爲榜樣……但現實社會中，真的、真的沒有什麼……”
我打斷趙秋瑩的話，問：“那個人是誰？收買王冕的是誰？”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因爲王冕不讓我接觸，而且妨礙司法這種事出現後，對王冕的名聲也不好。所以要不是對方財大勢大，王冕也不會出此下策。”
趙秋瑩說的平常，可我在心裡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冷笑。
這個黑鍋是我背的，我因爲這件事被學校開除，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可即便下場如此，王冕和趙秋瑩想的還是自己的名聲。
“尹惜！”趙秋瑩見我一直不說話，便抓住了我的衣角，“我把這事告訴你，是想你知道，我可以出面證明的你的清白。只要……只要你把李蘭玉繩之於法！”
“清白？”我反問了一句，“當時我被學校開除，成爲全校的笑柄。我沒日沒夜地背條文，可是連個本科文憑都沒有。你現在還我清白，有什麼用？”
趙秋瑩的嘴脣抖了抖，猶豫半天還是和我說：“算瑩姐求你了！”
我站了起來，感嘆這社會的人情冷暖。
上一秒，爲了保全自己，我就是那顆被丟棄的棋子；下一秒，爲了保全自己，我就是你利益相誘的對象。
我看着她，只說了句：“我只保證我當事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