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猛烈的撞擊聲,頂端帶鐵鉤的跳板狠狠的釘在了紅霧號的甲板上。
“loktarogar!”
“大地母親庇佑着我!”
“幹掉他們!”
“……”
陸戰隊員們高呼着各具種族特色的口號,踏過跳板,向着對面衝去。一些使用地精火槍的陸戰隊員則不停的朝着紅霧號的甲板上射擊着,爲他們提供掩護。而與此同時,一些身手敏捷的傢伙已經爬上帆桁,抓着帆索向着紅霧號蕩去。
雖然大勢已去,但海盜們看上去並不打算投降。他們中的一些人正在將前帆桁用鐵鏈吊住以防被砍斷,而甲板上的炮手則依舊在裝填火炮,他們甚至還來得及在陸戰隊士兵衝上紅霧號之前發射了一發葡萄彈。如同雨點般紛飛的彈丸掃過甲板,至少轟死了一打陸戰隊士兵。
但陸戰隊士兵們並沒有被嚇到,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越是怕死,死的越快。只有在火炮再次發射之前和海盜們糾纏在一起,纔是正確的做法。
而海盜們同樣毫無懼色,這些習慣於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拔刀迎了上來。雙方在一片喊殺聲中展開了肉搏戰,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槍聲、炮聲、爆炸聲、吶喊聲、哀嚎聲……,混雜在一起,不絕於耳,短短几分鐘時間,紅霧號的甲板上就變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迪亞戈站在艉樓頂上。看了一眼打成一鍋粥的戰場,並沒有開槍——爲了保證能破開那個法師的魔法防禦,他並沒有換上霰彈。而普通彈對於這種混戰來說有點不夠看,即使放倒一兩個海盜,對於整個局面來說也無濟於事。再說了,他還必須集中精力,來應付這個隨時可能出現的法師。
“那個法師就交給你了,我帶第二隊到紅霧號上去。”看着局面陷入了膠着,克拉茲拍了拍迪亞戈的胳膊。向甲板上跑去。
“我也去!”瑪斯雷喊了一聲,跟在了他的身後。而關海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迪亞戈,最後還是決定留在獵人身邊。它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邊。
“你在哪?你在哪?藏頭露尾的傢伙,站來讓我瞧瞧!”迪亞戈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不停的轉移着視線,艏樓、瞭望臺、艉樓、船首平臺……。槍口快速的在他可能出現的幾個地方一一掃過。
當槍口第二次瞄向紅霧號船首平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因爲迪亞戈發現平臺中間的艏斜桅後面,露出了一塊紅布,和那個法師穿着的法袍一個顏色。
“我抓住你了!”迪亞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至於過度激動,以免影響了自己的瞄準。他耐心的等待着,等那個法師從艏斜桅後面走出來。現在是拼耐心的時刻,那個法師已經死定了,他從來不認爲這個法師的移動速度能比自己的子彈還快。
迪亞戈根本沒有時間再去關心紅霧號的甲板上發生了什麼。那些嘈雜的聲音此刻聽來是那麼的遙遠,他聚精會神的盯着那片紅布,彷彿那片紅布就是整個世界。
法師的耐心顯然比不過獵人。大概十來分鐘過去了,那個法師終於忍不住了。迪亞戈看到那塊紅色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大,最後整個從艏斜桅後面露了出來,往船頭的方向走了幾步。
法師的身體終於完全暴露了出來。
他站在船頭最前端,往前方看去。順着他的視線,迪亞戈轉過頭。看到注意到斬浪號正在和飛翔的魚鷹號正在一百多米外互相轟擊,打得不可開交。不過兩艘船之間現在還有一段距離,沒有糾纏到一起。
“見鬼,這個傢伙要跑!”迪亞戈立刻就明白了對手的打算。對於法師來說,這點距離完全不是問題,一個閃現術就可以傳送過去。
迪亞戈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如果這個法師一旦傳送到斬浪號上,將會徹底的改變那邊的局勢,他可不認爲自己還能打到他,因爲一艘船上,有太多地方可以躲避他的射擊了。而迪亞戈也不可能可以跑到飛翔的魚鷹號上去阻止他。
然而,令迪亞戈目瞪口呆的是,法師並沒有倒下,而是再次直接消失了。
“見鬼,又是鏡像!”迪亞戈心裡忍不住一頓大罵,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上同一個當了。
但就在這時,迪亞戈敏銳的覺察到背後傳來一陣魔法波動,他來不及詛咒自己的愚蠢,一個翻滾向身前衝去。
他躲避的很及時。一片灼熱擦着他的後背打在他剛剛蹲着的地方,把堅硬的甲板燒的一片焦糊。
“是那個法師,他傳送過來了。”迪亞戈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他不知道這個傢伙剛纔躲在那裡,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機,自己纔是那個法師真正的目標。
然而,出乎迪亞戈的意料,法師並繼續發動攻擊。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關海法的咆哮聲。
迪亞戈心中暗叫僥倖,他滿頭冷汗的轉過身,看到大貓的正在狂亂向法師發起攻擊,高速揮舞的雙爪幾乎都要劃出虛影,雖然它的攻擊並不能摧毀法師的魔法護盾,但卻能干擾的他的施法。
被騷擾的不勝其煩的法師決定施放自己最快的法術,來解決這頭野獸。他舉起了手,奧術能量在他手中躍動。
“滾開!”他高聲喝道,一道奧術能量猛的從他手中釋放出來,把大貓撞的翻滾着向遠處退開。緊接着,一連串閃爍着紫色星光的奧術飛彈從他指尖射出,向着關海法呼嘯而去。大貓敏捷的在甲板上、木牆上、舵臺上跳躍着,躲避着,飛彈間不容髮的打在它身後的木板上,崩起一片片紛飛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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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法師意識到自己短時間內並不能解決這隻滑溜的黃豹時,迪亞戈已經完成了對子彈的聖光充能,由於時間緊迫,他甚至都沒顧得上收斂槍身散發出的白光。
“嘿!蠢貨,看這邊!”他低聲喊道,然後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雙方距離是如此之間,幾乎在槍聲響起的一剎那,子彈就已經命中了法師的身體。爲了穩妥起見,迪亞戈瞄準的是法師的胸口,
然而法師的身上從來都不會缺少防護法術,一道橢圓形的藍色能量盾牌出現在他的身前,擋住了子彈的前進。白色的聖光與奧術能量激烈的互相抵消、湮滅,閃耀出刺眼的弧光。
法師冷笑着,舉起雙手開始施法。這是一個強大的法術,可以一舉殺死這個獵人,但他很快就不得不改變了注意。因爲灌注了聖光之力的子彈連續不斷的打在奧術護盾上面,把那面盾牌打的明滅不定,看上去隨時都會破碎,護盾的能量消耗速度遠超他的預計。
法師不甘的咆哮了一聲,再次舉起一隻鷹爪般的手,洶涌的法力在他手掌間閃耀。兩秒鐘之後,一團灼熱的烈焰能量以他爲中心猛烈的爆炸開來,向着四面八方噴射。
迪亞戈不得不向後退卻,以躲開這狂暴的能量釋放。一瞬間,整個艉樓上方到處都是熊熊的火焰,耀眼的光芒幾乎能晃瞎人眼。
十幾秒鐘之後,當光芒漸漸消退時,迪亞戈放下擋在眼前的手,卻發現那個法師已經不知所蹤——這個狡猾的法師所釋放的火浪並不是爲了攻擊,而是爲了掩蓋他接下來的行動。
迪亞戈擡起頭,向着周圍張望着。他看到關海法正在跳過甲板上的雜物,往艙口處衝去。
“見鬼!”迪亞戈從艉樓上一躍而下,也往艙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