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塔斯的惡毒意見被海盜用“物理方式”否決了。
布萊克雖然自認爲是個沒底線的傢伙,但他並不打算在阿古斯爲泰蘭德女士安排一場“意外”,不只是因爲這樣會觸怒艾露恩這位榜一大姐,更因爲現在就幹掉泰蘭德對海盜一點好處都沒有。
泰蘭德是個很重要的人。
她串聯起了幾乎所有的精靈重要人物,一旦泰蘭德死在這個世界,布萊克會瞬間失去對暗夜精靈甚至是伊利達雷的掌控。
還會給自己惹來很多很多麻煩。
光一個陷入瘋狂,手持至高之刃的伊利丹就足夠難對付了。
這完全不符合布萊克的長遠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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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點時間才“說服”了薩拉塔斯放棄了那個糟糕的想法,又讓終於滿足了饕餮慾望的上古尊者跟着返航的德萊尼飛船回去德拉諾召集蟲羣前來阿古斯準備幹活。
腰痠背痛的千舌之魔站在克羅庫恩石化森林最高的山崖,目送着德萊尼人飛船騰空而起之後,他取下了嘴角的菸斗,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準備安靜一下。
結果在時間之流的微微混亂中,他身後又多出了另一個與他維持着長期不正當關係的漂亮姑娘。
海盜的脖子如生鏽一樣轉過來,在看到塞菲爾身上那“情趣盔甲”以及大副龍水汪汪的眼睛之後,他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尖叫。
他知道自己要第二次完蛋了。
雖然這三位姑娘都口口聲聲說她們對臭海盜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行爲並不在意,但除了瑪維之外其他兩個人都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她們最真實的想法。
怎麼可能不在意?
最終只有可憐的海盜默默承受了自己造下的所有孽,他本以爲從不壓抑自己慾望的薩拉塔斯就已經足夠難對付了。
但事實證明,在可以操縱時間的塞菲爾面前,薩拉塔斯就是個弟弟。
海盜不知道自己求饒了多少次.
他就像是經歷酷刑。
這個屬於塞菲爾的短短十分鐘在海盜體感裡漫長的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
當然,這也是屑海盜有意爲之,裝可憐讓自己賢良淑德的大副龍消消氣。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古之神,時間魔法對他而言已經很難生效了,如果不是因爲愛,哪個上古之神會願意承受這樣的“折磨”呢?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在終曲之後,塞菲爾慵懶的穿好海盜大副的衣服,對身後癱軟成一團目光絕望的布萊克說:
“你真的應該檢討一下自己放蕩不羈的作風了,我的船長。”
“相信我,我檢討過了,比你想象的更深刻。”
臭海盜一邊如溺水者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邊用一種生無可戀的語氣說:
“這樣的蠢事我以後再也不會做了.不過,我的船準備好了嗎?”
他看向塞菲爾,後者點了點頭,很溫柔的將虛弱的船長從石頭上拉起來,又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說:
“我離開時都安排好了,我召集了安妮作爲臨時船長,娜塔莉女士作爲臨時大副,麥姆作爲臨時水手長,將整個艦隊乃至整個無盡之海上的精銳戰士都安置到納格法爾號上,再把我們的船和你的‘影歌號’一起裝入了此世之惡號的特殊倉庫中。
它們這會應該已經在奧杜爾的船塢中完成了適應阿古斯環境的改造。
只要等到風暴信標安裝完成,它就會被傳送到阿古斯來。
但船長,不是我對我們的船沒信心,但要讓那被設計用來在大氣層內進行海戰的戰艦和惡魔星艦對抗
這也有點太難爲它們了吧?”
塞菲爾很擔憂的說:
“不只是我這麼認爲,艾拉茲敏王子和他的設計師們也反覆勸說我不要讓此世之惡號加入這種等級的戰鬥裡。
他們估算說只需要一發惡魔主炮的襲擊就能讓我們的船失去動力。
兩者完全不是應該放在一起的對手。”
“伱們說的都對。”
布萊克叼起菸斗,吐着菸圈說:
“但我自有打算,放心吧,敢讓他們來就說明我有信心在殘酷的戰鬥中保全我們的旗艦。看看下面吧,塞菲爾。”
海盜站在這山巔,指向下方平原上活動的抗魔聯軍戰士們,他說:
“整個世界的精華力量都在這裡,他們要爲了一場決定世界未來命運的戰爭拋頭顱灑熱血,但這場戰鬥的意義遠不止如此。
只有經歷過這場戰爭的參與者,只有那些爲了世界存亡付出過自己力量的傑出者,纔有權力參與到對下一個時代的世界權柄的瓜分中。
這樣的盛事決定的是每一個勢力的未來。
但凡有點眼光的首領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就連向來一毛不拔的地精們都主動向聯軍本部捐錢捐物了
身爲海盜行業的領頭羊,我如果不做點表示,我的徒子徒孫們以後肯定會抱怨我的無能。”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你掛在嘴邊的‘大海盜時代’呢?”
束着雙手以一個標準的大副姿態站在海盜身後的塞菲爾忍不住吐槽道:
“艾澤拉斯的無盡之海就那麼大,容不下這麼多奔向狂妄未來的海盜新人
實際上,以加博亞和黑靈海盜,還有海拉的僕從與巫妖王的死亡艦隊的質量而言,如果不是有惡魔之戰的威脅壓着,光是這幾方的大戰就足以摧毀南海的秩序了。
我覺得你在埋下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種子。”
“但混亂和秩序是相對的,我親愛的塞菲爾。”
布萊克搖頭說:
“萬物都需要平衡,一個絕對秩序的世界只會是一潭死水,我埋下混亂的種子只是爲了維持天平的平衡,順便給那個世界留點樂子。
不瞞你說,我已經把自己的寶藏和一部分收藏品轉移到了無盡之海的十七個島上.我會給我的徒子徒孫們留下享用不盡的野心寶藏。
前提是他們得依靠自己找到它們。
加博亞和黑靈騎士們會作爲這份‘海盜法典’的守護者,他們會竭盡全力的讓我想要看到的一切都在未來成爲現實。”
“你”
塞菲爾從海盜的話中感覺到了不詳。
出於心中的焦急她一把拉住了布萊克的手腕,正要開口詢問,卻看到布萊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豐滿的嘴脣上,堵住了她所有的詢問。
海盜輕聲說:
“我會帶着你一起,不管去什麼地方,一名船長不能沒有自己的船,一名船長不能沒有自己的大副。
我還需要你給我收拾房間暖牀呢,你哪裡也別想去。
只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無盡之海太平靜了,它甚至承受不住我的一次憤怒,我應該尋找一些更有挑戰性的事業。
把那些精彩分給其他野心勃勃的傢伙。
唔,瞧!
他們開始灑風暴信標了,就像是播種一樣!”
在海盜的歡呼聲中,塞菲爾依偎在船長身旁擡起頭,在他們眼前於抗魔聯軍的陣地之上一切可以飛的東西都在這一刻騰空而起。
獅鷲騎士,角鷹獸,法師們的魔毯甚至是被芬娜揍的鼻青臉腫的小星星也拍打着翅膀升空,每個傢伙手中都抱着一捆黑色的風暴信標。
這些標槍一樣的東西被米米爾隆改造過,只需要投入惡魔的大地就能組成一個和奧杜爾跨星系相連的傳送陣。
依靠布萊克手腕上的機械腕錶,智慧守護者已經完全掌握了阿古斯世界的相位道標,依靠目前被存放在奧杜爾中的薩格拉斯權杖那驚世駭俗的空間操縱,就可以實現兩個世界的跨星系傳送。
當然,這種傳送的模式非常粗暴,哪怕是傳奇戰士在這樣的傳送中都會被撕裂軀體,所以只能被用來傳送鋼鐵軍團和一些不怕損壞的物資。
另外,薩格拉斯權杖那種誕生於邪惡中的玩意在如此大規模的傳送中毫無疑問會嚴重破壞艾澤拉斯本身的空間結構。
按照米米爾隆在不發瘋時的精確計算,這樣的大規模傳送最多不能超過三次,否則就會在艾澤拉斯引發一場空間層面的大動亂。
一旦物質世界的空間體系被完全破壞,那意味着艾澤拉斯將失去對一切域外生物的抵抗能力,到那個時候,惡魔乃至虛空生物進入艾澤拉斯會更容易。
這是守護者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按照米米爾隆的計劃只會進行兩次傳送。
第一次在克羅庫恩是實驗性質的,等到聯軍踏入安託蘭廢土進行大決戰的時候,纔會進行第二次究極傳送。
它會一次性將奧杜爾和各個泰坦熔爐中塑造出的鋼鐵軍團一股腦的丟入阿古斯的惡魔領域裡,這些不懼傷亡的鋼鐵戰士纔是這一戰的絕對主力。
眼眶上殘留着淤青的小星星馱着歡呼的笨蛋芬娜,在龍背後揹着大量的風暴信標,她在空中飛來飛去,芬娜則抓着那些信標如水稻插秧一樣隨手丟下去。
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十分鐘,衆人才在一片較爲平坦的戰場上弄好了一個實驗性質的登陸場。
隨着信標同時啓動,複雜機械開始繞着黑色的道標旋轉,很快形成一道道落地生根的黑色尖塔,又在彼此共振的泰坦能量的編制中形成一個單向的傳送區域。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第一頭龐大的鋼鐵維庫人將軍全副武裝的踏足這區域中,他手裡還高舉着主宰之戰時鋼鐵軍團使用過的泰坦戰旗。
隨後就是一排一排的泰坦鐵衛進入惡魔的世界。
它們就如鋼鐵克隆人一樣面無表情,在聯軍士兵們的歡呼聲中以沉重的腳步踏上這末日世界,那些矮個子的鐵矮人還扛着物資箱,在他們的方陣之後是來自納拉克煞引擎中誕生的岩石生命,被雕刻成魔古人的樣子提着巨刃踏入戰場。
這一幕多少讓躺在輪椅上養傷的祝踏嵐掌門感覺到一陣唏噓。誰能想到,熊貓人也會有一天要和這些奴役過他們的魔古人一起上戰場呢?
最後出現的是泰坦守護者們,準確的說是守衛起源熔爐的守護者們,他們是最後一批踏入戰場的泰坦近衛。
不過這傳送最後還有一樣很奇怪的東西也被從奧杜爾那邊丟了出來。
“那不是你兒子的船?”
正在英靈殿的熔爐邊一錘子一錘子敲打破碎的灰燼使者碎片的穆拉丁對身旁幫忙的老戴琳驚呼道:
“看!此世之惡號,那艘擊敗了你結束了你對大海的統治的鋼鐵船!它怎麼也來了這裡?上面還站滿了醉醺醺的酒鬼海盜
見鬼!
海盜,又是海盜,這些該死的混球也學着我們拯救世界了?”
“你只需要說出它的名字,不需要說出那些讓我感覺到丟人的事。”
戴琳面無表情的對穆拉丁吐槽道:
“我感覺你就是故意的,戳我傷口對吧?你這矮子今晚睡覺的時候小心點!看我把你的寶貝鬍子全給你剃了!”
“開個玩笑嘛,別這麼玻璃心,戴琳。”
穆拉丁哈哈笑着說:
“過去的榮耀只是一種負擔,你現在不也輕裝上路了嗎?要你去對付你那瘋子兒子也太過分了,你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呢。”
“哼。”
上將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他走到英靈殿的平臺上,仔細觀察眼前的此世之惡號,戴琳皺起眉頭,他覺得這艘能飛的鋼鐵船來到阿古斯是個錯誤。
以他專業的素養可以得出精準的結論,他並不覺得此世之惡號可以對抗燃燒軍團的星艦。
“咦!”
上將掃過此世之惡號的甲板,他突然在一羣各種族海盜之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瞪着眼睛說:
“那那是雷德·黑手嗎?他怎麼也過來了?”
——
“艹!狗雷德,你跑來我的船上幹嘛?”
布萊克在大副龍的陪同下登上了自己的寶貝船,和各路被召集過來的精英海盜們打招呼,正高興呢,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肥的連海盜服穿起來都和一個球一樣的混蛋躲在人羣裡。
臭海盜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他黑着臉,爆了句粗口罵到:
“你不在黑石山主持大軍,跑來阿古斯干嘛?給惡魔們送口糧嗎?瞧瞧你這身肥肉,見鬼,你一個人就可以餵飽一頭深淵領主。
沒準還能把大屁股撐死一個來給我們的戰爭做貢獻。”
“哎呀,我這不是迴歸本職了嗎?”
雷德大酋長嬉皮笑臉的拄着一把用來裝飾的海盜大砍刀,他語氣諂媚的對布萊克說:
“您可是答應過我,會保留我在納格法爾號上的軍銜的,我這是聽說您需要人手就立刻跑來了。您先別生氣,我是來報喜的。
就在前幾天,聯盟那邊的老棺材板子們突然通知我說他們願意釋放那些獸人俘虜,雖然他們聯起手來訛了我一大筆錢,但沒關係,我給得起。
黑石山那邊暫時交給蓋亞安祖母坐鎮了,接收獸人俘虜什麼的也需要一個足夠德高望重能讓那些戰犯們不敢惹事的厲害人物。
不是我吹,我們獸人的老祖母厲害的很,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那戰錘玩的比我都溜。”
“廢話,格羅姆砍死了瑪洛諾斯,獸人的魔血癥已經從源頭治癒,再不趁着那些綠皮俘虜恢復鬥志之前把他們送走,難道要留在人類腹地等着他們造反嗎?”
海盜翻着白眼,指着雷德那滿是肥肉的臉,說:
“你老實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呃”
雷德猶豫了一下,小聲說:
“那個,我想保留黑石山.我的意思是,在獸人們撤回德拉諾之後,我希望在艾澤拉斯留下一座屬於獸人的城市。
但我覺得人類不太會這麼容忍我的要求,所以我打算藉着您的關係鍍鍍金,如果我也參與了這一戰成爲了救世英雄的話,以後談判的時候多少能有點底氣。
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們之間多少有點同袍情誼的,而且”
大酋長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對布萊克說:
“洛薩親自去黑石山了,我知道他要幹什麼,那可是妥妥的黑歷史!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那會給我完美的酋長履歷留下可怕的污點。
但蓋亞安祖母估計不在乎這些。”
“他帶上統御之盔了?”
海盜問了句,雷德搖了搖頭,說:
“他手上多了一枚用恐懼魔王的角製作的印璽戒指,還分了一根角給我作爲禮物,我給您帶來了。
至於那頂陰風陣陣的統御之盔,一直被他放在手邊。
他說,還不到時候。
另外他讓我轉告你,狡猾的提克迪奧斯很長時間都不會出現來干擾你的事業了。”
“酷,這纔是能讓人放心的合作者。”
布萊克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雷德滿臉諂媚遞來的惡魔角禮物,一邊把玩一邊說:
“你啊,好好學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