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學二年級,夏季。

每逢週末,初一和葉子雯都會選擇去逛街,慢慢的成了不成文的約定。按照約定,她倆需要先去約定好的地方準備一起出發,而這一次葉子雯在那裡等了很久也沒見到初一,於是另作決定打算去找他。

腳下清風依履而舞,和着細碎的足音,在石板路上一路放歌。

不必說如何走進男寢,只需知道她敲開了201號寢室門,也不必理會那撲鼻而來的異味,只知道她第一眼看見林明,便詢問正在玩電腦的他:“林明同學,你看見初一了嗎?”

林明回了回頭,驚愕地使舌頭打結:“子雯姐,你怎……怎麼……”

“呦!是葉子雯同學呀!你可要好好管管你家初一呀!呵呵!最近他戀上一本很世俗的書。”

“吳誼同學,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是一本關於男與女的愛情故事,特別要說的是,是一個男的和十個女的愛情故事呦!”

葉子雯莫名地羞紅了臉,轉換話題的說:“那他現在在哪?”

……

葉子雯轉身離開了,朝着圖書館的方向,複雜構造的內心,是各處血管相遇的地方,血液在那裡澎湃起伏。

巧的是,她走在半道上遇見了初一。她看着被書蟲蛀空腦子面目正呈呆滯的他,臉腮通紅,羞澀地低下了頭。初一難解其意,無意識地伸出左手,捏了捏她的右耳,又轉換成食指沿着臉弧下滑至下巴處,微微擡起。而葉子雯早已被這一系列觸動惹得內心更加無法平靜,下意識慢慢地閉上眼睛。看到她這個樣子,初一習慣性的轉而戳了戳她的太陽穴,“抱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樣!別人會笑的!”

葉子雯翹起嘴皮自然而然貼近他的胸口,雙手抖着他的兩邊衣襬,掩住羞澀問道:“初一最近都喜歡讀什麼書呀?”

“最近?最近也沒讀什麼書,不過在幫林明的時候倒是注意了一本名叫《蒔君》的書。說到這裡,好像我……抱歉!忘了和你的約定了。”

“《蒔君》?什麼書呀?沒聽說過。古書嗎?”

“不呢!不清楚也!”

……

如慧美所說的那樣,情侶應該多去電影院,多多從愛情電影中演繹出戀人的小故事。尤其需要刺激一下像初一這種榆木腦袋。葉子雯也曾央求過他但每次都敗在對他的愛,因爲初一屢次點着她的腦袋說着:“抱歉!我還要照顧未來的你呢!現在的你自個去吧!”那呆滯的眼神絲毫沒有半點水分,每次都軟化了葉子雯的內心。而這次她咬着牙硬是逼迫他帶她一起去看電影。可惜,習慣了書蟲生活的初一嘴上勉強答應可內心極大地不適應。

他倆來到電影院門口還沒着急進去。葉子雯欣喜地問他喜歡什麼電影。初一沒有進行大腦過濾就說道:“我一個人的話,比較喜歡在半夜看恐怖電影。”

“那我們兩個呢?”

“《失戀三十三天》、《愛受傷》、《分手說愛你》……”

“咦!怎麼都是分手的。初一你……”葉子雯聽到這些令她“厭惡”的電影名字,敏感地以爲初一在暗示分手,“我不就讓你和我一起看電影嘛!你就想和我分手!”

初一緩了緩神經,眼珠子腫脹,濺出一股清泉,似乎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繼而扶着她的肩膀說:“我的意思是說‘戀愛的看分手電影,分手的看戀愛電影’,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抱歉!讓你誤會了!”

“爲什麼戀人要看分手電影?其他情侶不都是在一起看愛情電影嗎?”

“在家裡,父母教會我們生活;在學校,老師教會我們學習……唯有愛情,需要我們自學。”

“那要是我們看着看着就分手了,怎麼辦?”

“很好呀!誰也不耽誤誰!這樣痛苦也少些。”

“要看,你一個去吧!”

初一看着她那快流出的眼淚,心裡有說不出痛苦,未覺自己的眼眶也浸溼了不少,說:“你怎麼了?別哭呀!你一哭,淚可就滴在我心上了。”

葉子雯聽後垂下了腦袋,貼近他的胸上緊緊地抱着他。

“既然我是來陪你的,就聽你的吧!”初一也抱住了她,如此說着。

對於愛情電影,爲了市場需求,自然避免不了帶有桃色情節。

一兩個小時過後,他倆走出了電影院,半道上,葉子雯帶着淚滴和着笑對他說:“雖然電影裡的男主很暖心,但不如我家初一呢!”

初一看着她那美麗動人的笑容,不忍攪擾,心裡的話噎在喉嚨處未出來:“愛情產生的矛盾是可以用肢體語言來化解的嗎”?轉而陪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