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幾天之後,女寢處。譚然看見慧美連續幾天都保持着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自主地開啓八卦:“怎麼啦?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分享一下呀!莫不是那個男生的功勞吧!”慧美聽了,頓時嗤嗤發笑,說:“我覺得那個男生情商挺高的,心也挺細膩,挺善解人意的。”

“恐怕花開的不只一處吧!”夏安續尾說道。她們倆個的目光順着夏安的眼神,集中在葉子雯身上。在夏安說話之前,葉子雯抱着枕頭坐在牀上,半露半遮地傻笑。忽然覺得夏安的話裡帶話,便急忙佯問道:“哪裡有花開呀?在哪裡?”

“花開在你的小臉上,你怎麼能看得到呢?”

葉子雯聽着譚然這話知道躲不過了,自然免不了作一番敘述,期間她還嬌羞地用枕頭遮掩自己的笑容。

“呦呦!你們看看!咱們家的子雯還像個十三四歲的羞丫頭呢!”慧美的紅脣暖風引得笑聲連連。

回想這幾天的時間裡,初一和葉子雯自然而然地習慣性地相處在一起。那萌發的花種在沃土下暗自發芽。

“初一,爲什麼老問別人的事呢?你有什麼事直說嘛!你直接問我的事總比花費在其他人的時間再去了解想要了解的人強嘛!”葉子雯正和他享受校外餐館的美好時光和食物,聽着他那不爽快的話語便有意提醒他。初一太過靦腆,她一直是這樣認爲的。這時,她的嘴裡還咀嚼着不解風情等言語。

葉子雯越說越抱緊枕頭,“你們說我該怎麼辦?”譚然坦率地回答道:“他不行,你就直接明說嘛!”

“女生直說的話,豈不是很掉價?看看我們夏安,一言不發,就到處有人爭,是不是應了‘沉默是金’這個成語呢?”慧美接着她的話說道。

“估計也只有‘小啞巴’才能耐住她的性了!”譚然說完,看着夏安那不慍不喜的樣子,覺得無趣,又將目光投向慧美“那尋俱是不是直接追得你呀?”

“對呀!他追我,我矜持。我既不同意,我也不拒絕。哼!”

“真是讓人羨慕死!”

故事如約的發展着,只是今天出現些事故。“葉子雯同學!”

“子雯就行了,不許添加其他字眼!”

初一愣了一下,作哦聲回覆。

“那個,我還能問問……”

“不行,我的事你都沒問過,慧美的自然有人呢!你難道好意思亂站位嗎?”說完,她還踩了踩他的腳,丟下手中的美食就轉身離開了。學校草坪處,綠油油的青草精神抖擻地望着剛剛播下的新奇花種―黑鬱金香。這個小花種來時就羞羞地選了一小塊地方,慢慢地縮進土堆裡去了。

初一在不遠處,喊住了她,並且跑了過來,手提起來,是一袋美食,原來是他打包了剛纔的殘羹,說:“抱歉!給,還沒吃完呢!”

夜晚時分,男寢這邊。“尋俱,接下來要靠你自己了,她的情緒如同風雲變幻,我不知道幾時晾曬,幾時收衣。”

“沒關係啦!哈哈!”

“初一哥,我怎麼辦呢?”

“你,還沒成年呢!再者說呢!”初一抿了抿嘴說,“我挺想念食堂裡的米哥菜妹呢!多少晝暖,多少夜寒!”

“又說這俏皮話敷衍我!哼!”

初一看着他說完後襬架子的動作不覺得發笑。

晨曦依舊是晨曦,中午的太陽正懸當空,卻潛伏在高大的樓層後面。

葉子雯和往常一樣來到和初一約定的地點,而這次初一卻沒有守約。她等了許久,心裡又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腳步起伏波動着,終於在通往食堂的那條水泥路上遇見了初一。令她更加意外的是,初一的旁邊竟然有個女同學和他相伴而行,而且兩個人有說有笑,如果不深究的話,他倆倒像一對情侶!

只聽那嘩啦啦的片片連聲,碎了一地的醋罈子,一罈罈的發出了刺鼻的味道,別人紛紛都有意躲開,而葉子雯卻刻意吸引着它。隨後,葉子雯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初一的手,二話不說拉着他倉促離開,絲毫沒有在意初一旁邊的那位女生。初一那淡淡的笑容微轉,用迷濛的眼神看着她的出現,恍恍惚惚地被她領着走。

在一個特別安靜的地方,葉子雯停住了腳,轉過身,便質問他:“爲什麼沒有來?爲什麼不和我一起?爲什麼要和其他女生一起吃飯?你爲什麼這樣對我?”一堆“爲什麼”長了翅膀似的撲面飛來,初一一時招架不住,不知所措的只好選擇沉默站在原地。

“我,我也喜歡你,初一!”

初一起初表現得有些吃驚,目光怔怔地留在她的臉蛋上,不久,隨着臉色微和緩緩如初,本能的擡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想戳戳她的臉楣,但又意識性的縮了回來,輕聲迴應道:“抱歉呀!葉子雯同學!全怪我事先沒和你商量,失了約,真該扇臉!該扇!不過請你寬寬心,別這樣戲弄我!好嗎?”初一之所以會說出“戲弄”二字,完全是因爲先前的遭遇仍然歷歷在目,令他心畏。

“我是認真的。”

“該怎麼說呢……”他本想發笑,但見到她那嚴肅的態度,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想說什麼卻不能說出來。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倆個從此刻開始交往吧!”她的雙手緊緊地自我相握,略顯鬆弛;眼睛水靈靈的,視線依舊分明。脣與腮緊連褶皺,一道道愛意萌生;稍稍微仰,帶起柔波般的青絲時起時落,掀起習習戀念的風。

“抱歉!我可能讓你誤會了吧!”

“什麼誤會呀?我們不是久久地在一起過嗎?就算我們不說出來,難道別人還看不出來嗎?”

“抱歉!”

葉子雯開始相信了,噙着淚,呼喊着:“初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抱歉!是真的!如果你想要證明,就算你把我撕成碎片,拷問我的每一個細胞,細細盤問下來,恐怕連性細胞都會如此說。”

聽到這樣的回答,葉子雯還能怎麼辦呢?她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狠狠地推開了初一,一溜煙地欲要掙脫這不堪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