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燃小石)擺了一個丁不丁八不八的站姿,雙拳緊縮回自己的胸前,等薩穆哈衝近,突然一出拳,正好和薩穆哈的雙拳相對。
只聽見“呯噗”一聲悶響,四拳相撞,乾瘦的寶玉(燃小石)只是晃了晃,人高馬大跟一隻狗熊一樣的薩穆哈卻後退了兩步。
這一下不僅薩穆哈大吃一驚,就是站在一旁觀戰的黛玉也暗暗吃驚。
薩穆哈吃驚的是自己雙拳齊出,怎麼也有三四百斤的力氣,再加上自己三百來斤的體重和向前衝的衝勁兒,怎麼也得有個七八百斤,想不到居然沒有衝擊過竹竿一樣的寶玉。
而黛玉吃驚的是,自己才教“二哥哥”幾天“雞鳴狗盜術”中的最強術“舞殺”,想不到“二哥哥”居然已經領悟到了其中的精髓,那就是“借力生力”。
“借力生力”是從傳統武術“借力打力”轉化而來,但是又與“借力打力”不同,它需要的是把對手的力量轉化過來轉變成自己的力量。有一點兒像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中描述的“吸星大法”,但是又有本質上的區別,“借力生力”並不損傷對手的本身的功力。更像“乾坤大挪移”,但是又沒有它說的那麼神奇。
“借力生力”只能維持大概十多秒鐘。
沒有等薩穆哈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寶玉(燃小石)就採取了主動進攻的姿勢,連連雙拳齊出,追擊了上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爲“借力生力”只能用十多秒鐘,寶玉(燃小石)必須在十多秒鐘之內解決薩穆哈。
見眼前的“竹竿”居然敢主動進攻,薩穆哈憤怒了,也是雙拳齊出,和寶玉(燃小石)來了一個針尖對麥芒。
這一下整個大廳裡便“呯噗呯噗……”聲不斷。
黛玉越看笑意越濃,她知道“二哥哥”贏定了。
本來就是借了薩穆哈的一身力氣,再加上寶玉(燃小石)自己的力氣,也就是算相當於“一個薩穆哈”加“一個寶玉”對付“一個薩穆哈”,這樣的仗能不贏嗎?
在十多秒鐘裡,兩人連對了三十多拳,薩穆哈連退了六十多步,最後靠着了大廳牆壁,退無可退了。
“停!我認輸!”
薩穆哈終於認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寶玉(燃小石)也差一點跌坐在地上,幸好黛玉及時攙扶住。
“好嘛,大將軍,俺寶玉用了神仙術才和你打成這個樣子,不然還讓你這個草原英雄給生吞活剝了?”
“你……你……真的是……用的神仙術?”
“俺能騙你?不知道俺有……一個神仙師父?你也不丟人,能夠跟神仙弟子打成這個樣子,你還不夠臭屁的?”
寶玉(燃小石)緩了緩,走到薩穆哈身邊把他拉了起來。
“你的府兵和僕人被你訓練的可以啊,沒有你的命令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都不敢過來,軍武出生的世家府邸就你最像戰神的府邸,俺還真的是服了。”
這一通狂捧,倒給足了薩穆哈面子。
薩穆哈附在寶玉(燃小石)耳邊說道:“捱了你一頓胖揍,我還得感謝你,小賈大人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恐怕也只有你真的是神仙弟子才能設計出這樣的局。我剛纔看到你的‘第一如夫人’眼睛始終放在我的兵衛身上,眼裡都是殺氣,我相信就算我的兵衛衝上來,也落不到什麼好,對不對?”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俺夫人也是神仙弟子,牛大了。要不再讓俺的夫人跟你的手下們比劃比劃?”
“算了吧,今兒還不夠丟人的?”
“剛纔將軍大人說再給我城外的弟兄們今晚上每個人加一隻雞腿,小的這就謝謝啊。”寶玉(燃小石)眼看手得差不多了,大聲道謝,還一邊眨巴着眼睛向薩穆哈拱手。
又被訛了一道,薩穆哈只能苦笑。這個小傢伙哪兒有當大官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市井無賴。
“好,給小賈大人的弟兄們每人加一個雞腿……城裡的所有弟兄,每個人也加一隻雞腿。”
不一會兒功夫,府外就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將軍大人好名聲啊。”
“都是雞腿招的。”
“大人,下官還想找你借一個人……”
“師爺你就不用借了。小賈大人也不用那麼小氣吧?他都那樣了,小賈大人還沒有解氣?”
“你倒把俺說小了,一條狗而已,俺一個堂堂的富貴侯,能跟一條狗計較……俺想借你關在大牢裡的一個瘋子,非常有名的瘋子。”
“小賈大人說的是顧瘋子吧?這可是朝廷的重犯……恐怕大人過問這個……怎麼也得說說原因吧?”
“‘天衛營’想做什麼,難道都需要想大人彙報一下麼?”
薩穆哈心裡直想罵娘,你口口聲聲自稱是“漠河縣令”,現在又擡出“天衛營”副都統來壓人,你這是做事情不講規矩啊。
見薩穆哈仍然在猶豫,寶玉(燃小石)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綾包裹出來,非常恭敬地打開,然後展給薩穆哈看。
深深嘆了一口氣,薩穆哈在心中腹誹道:“原來父親大人說的是真的,這個小傢伙真的被太皇太后和小皇帝任命爲東北總督。”
“下官拜見總督大人。”
“噓,說話小點聲,這都是秘密來的。”
你個錘子!這算秘密來的?
但是想到這個小傢伙是以“漠河縣令”身份出關的,這也算是秘密前來。這就是一個陰人沒有商量的壞種啊。
一個“副都統”,再加上一個“東北總督”,這兩頂帽子隨便哪一頂都能把薩穆哈壓得死死的。
薩穆哈只能去提人。
“下官還指望着這個顧瘋子升官發財呢。”
“這俺得說將軍大人兩句,到俺們這種地位,就不要再暴露什麼升官發財的野心了,還能升到哪兒去?你踏踏實實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萬事大吉了,小心翼翼熬年頭,倒有一個善始善終……”
說的薩穆哈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主要是不知道這番話是小皇帝的意思,還是當前這個小賈大人的意思,夠敲打人的。
一個被儒雅的書生被帶到了大廳。
寶玉(燃小石)大腦裡閃現這個人的資料:
“顧炎武,1613年出生,字忠清、寧人,南直隸崑山人,明末清初著名的思想家、經學家、史地學家和音韻學家,與黃宗曦、王夫之並稱明末清初三大儒。明朝滅亡以後,顧炎武以反清復明爲己任,加入南明政權,任職兵部司務。參加崑山之戰,生母和兩個弟弟陣亡。後遊俠四方,聯絡反清義士共舉反清復明大業。投靠南明隆武政權,任職兵部職方司。”
“你就是顧……瘋子?”
“本人正是。天下時局,哪個老百姓不是被逼瘋?”
“得罪了,給我綁上!帶走!”
顧炎武便被“天衛營”的兄弟們五花大綁捆住帶出了將軍府。
這時候,一個“天衛營”的兄弟急匆匆跑了進來,附在寶玉(燃小石)耳邊說了兩句,寶玉(燃小石)神色大變。
“將軍大人,就此別過。”還沒有等薩穆哈反應就匆匆忙忙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寶玉如此緊張,請看下一回合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