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燃小石)把自己裹成了大糉子,坐在大馬車裡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地打盹,一旁燃着的大火盆,上面架着大火鍋,火鍋里正咕嘟着小牛肉,香飄五里。
現在跟着自己的熟人基本上沒有了,賈府跟出來的老人就只有幾個小親衛,目前熟悉的“老人”就剩下達福。達福現在充當起寶玉的“僕人”和“傳令官”,這個傢伙以傳令的名義已經進馬車來好幾次了,每次都毫不猶豫從火鍋裡夾出一塊小牛肉心急火燎地含在嘴裡,又麻又燙的小牛肉吃起來分外地過癮。已經有一小半的小牛肉進了達福的大肚子裡,達福一丁點兒不好意思的跡象都沒有。反過來不停地招呼寶玉吃肉。他孃的,這是你的火鍋牛肉還是老子的火鍋牛肉,真是越老越不要臉。
看來這個家臣老子是收錯了!寶玉在心裡哀嚎。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已經飄成了鵝毛大雪。誰說的下雪不冷化雪冷的,現在就冷得能夠把小雞雞凍成冰棍。寶玉記得有一個笑話,說是在大冬天的東北,撒尿拉屎你得帶一根棍子,一邊拉一邊用棍子敲,現在就是這種情形。
熱乎乎的燒餅正在行軍竈臺上烤着,廚師們正忙得一臉子的大汗。行軍竈臺也是寶玉的發明,把竈臺放在大馬車上,上面用的是從石漆裡提煉出來的燃油,這種燃油火力大,而且輕便耐燃燒,是一門好“火柴”。
好幾百輛大馬車,每個馬車上是三個廚子,烤出來的燒餅直接就拋給了士兵們;還有剛燒出的熱水有的是,喝上幾口管大用了。
在後世別人征服南極大陸,熱水就是一大“神器”。
還有“暖寶”,用椴木燒出來的小木炭燃燒在裡面,再放在懷裡,整個胸膛都暖洋洋了,手凍了就拿出來抱着,管大用了。這也是寶玉的發明。達福已經準備“申請專利”,他要開一個專門生產“暖寶”的工廠。
這個傢伙自從當了寶玉的家臣,滿腦子都是賺錢,都是生意經,跟着寶玉的人好像都變成了這個德行,都鑽進錢眼裡了。
達福大人現在正和寶玉商量要把“行軍竈臺”的活兒攬過來,這也是一門大生意。
撈起來最後一塊兒小牛肉放在嘴裡咔哧咔哧地嚼,跟啃大蘿蔔似的。
寶玉一臉的嫌棄,惡聲惡氣地從達福說道:“以後俺的馬車對你這個先鋒官來說就是禁區。”
“禁區,什麼意思?”
“就是把你禁足了,以後你不許到俺的馬車上來,吃個牛肉還吃得這麼噁心,真是噁心到姥姥家去了。”
達福嘿嘿地直笑,“我纔不想到你的馬車上來,吃個東西還要看你的眼色,我早在我自己的馬車上架了火鍋大盆子,但是煮出來的小牛肉就是沒有你的好吃……”
看着意猶未盡的達福,寶玉笑了。小牛肉要先用芡粉醒一醒才能夠香滑,最重要的是俺的火鍋底料是特製的,這可不能給,老子準備用它開“火鍋連鎖店”呢,這也是一門大生意。
“你這還不是行軍打仗,你這是來旅遊來了,整得比在伊犁城裡還舒服,一路走過來,好幾十萬大軍,只有兩個小兵凍傷……”
“俺還沒說你呢,下次不要讓士兵喝燒酒了,尤其是在晚上值夜的時侯。”
達福瞪着一對大牛眼,斜歪着大腦袋說道 “整兩口不是禦寒嗎?”
“御不了寒,反而會凍死。”
“爲啥?”
“哪有那麼多爲啥,喂鳥呢!去,執行就是了!”寶玉一腳把達福大人踹出了馬車。能給他解釋喝了酒身體裡的熱量流失的更快之類的知識嗎?這個傢伙一定會瞪着一對牛眼沒完沒了地問下去,還不夠煩人的。
更何況,你一進馬車就脫大靴子,一馬車都是噁心的腳臭味,不踹你踹誰去?
達福一點兒都不尷尬,滾出寶玉的大馬車,就大聲吆喝起來,“你們這幫老殺才、不大不小的殺才和小殺才們聽好了,將軍大人說了,爲了你們好,從今兒起,不許值夜時喝酒,有一個算一個,抓住了砍腦袋,都是一羣不讓人省心的王八犢子!將軍大人還說了,等到了地方,請大家喝大酒吃大肉,管夠!”
就是後面這句話管大用,兵卒們的怨氣一下子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逶迤前行,每隔兩個時辰就休息一個小時,一天走六個時辰,營養跟得上,這些兵卒一天就能挺進八十多裡雪地。
這種速度與達福以前見過的長途奔襲急行軍不大一樣,以前着急忙慌的,一天也就就走百八十里,但是走得是人仰馬翻,傷兵累累,現在在小賈大人的調理下,反而是走得輕鬆自如,幾乎沒有傷殘。同樣差不多的路程,爲什麼這麼一調整就變了樣呢?
雪依然下得非常大,鋪天蓋地,把整個大地都包裹在了裡面。
從崑崙山南的羌塘高原進藏,然後向東南推進,直抵青海首府西寧,這是寶玉大人選擇並上報朝庭的路線。剛出發時,所有五品以上的將領們都認爲小賈大人一定是瘋了。
這條路山高路陡,別說是這種大雪的寒冬臘月,就算是不封山的春夏季節也佷難翻越,這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險啊。
問題是朝庭居然批准了!
站在巍峨的崑崙山下面,寶玉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小小鳥。像這種大山,連最雄健的雄鷹也不願飛越,何況是人呢。
看着直插雲霄的崑崙山,寶玉(燃小石)情不自禁又想起後世一位偉人中的偉人的詩詞。“橫空出世,莽崑崙,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而今我謂崑崙,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爲三截……… ”
巍巍崑崙,俺寶玉(燃小石)來了!
寶玉踩在一塊巨冰上,仰望着崑崙山,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等他征服。
(崑崙橫亙,寶玉又是如何讓大家安全通過的呢,請看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