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隱,你那麼厲害,你救救他吧!”蔚靈川雙目瑩光閃爍,她的手抓在薦隱的手臂上,滿含期待。在他們這羣人裡,只有薦隱的功力最高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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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層次的走火入魔,她真的沒有辦法治……
薦隱的目光從司龍燁身上轉移至蔚靈川,他很想將她的手拿走,可是看到她的眼睛,他猶豫了,遲疑了,到底該怎麼做?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薦隱話語遲疑,他若是出手救他的話,自己的身份肯定就會暴露了,到那時候,靈川一定會更恨他。
“讓我試試吧!”
肖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玲瓏閣,話語中還帶着一絲急切。衆人聽到這一道聲音的時候,雖然全都是茫然的狀態,可是仍然不自覺的給肖遙讓開了一條道路。
肖遙走到司龍燁身邊,眼角的餘光掃過薦隱,目光隱晦低沉,卻又像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那麼多,只要能將司龍燁救回來就行。
肖遙盤膝而坐,對着司龍燁的後背點了幾個大穴,濃厚的玄氣縈繞在周圍,在半空中與黑色的玄氣糾纏在了一起。這兩股強大的玄氣像是在做鬥爭,看誰的力量更強大。
最終,白色的玄氣慢慢將黑金色的玄氣壓制下去,直到最後全部吞噬。司龍燁這才嘔了一口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靈川,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是司龍燁醒來的第一句話。
“我之前就感覺到帝宮那邊的玄氣有異動,看來就是你小子的事了。不過,你何必這麼着急修煉九聖塔的傳承,若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怕是連命都沒了!”
肖遙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能及時趕到的原因,應當就是順着司龍燁這股邪氣趕來的。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要司龍燁現在沒事了就好。
薦隱從肖遙來了就站在角落不說話,在聽到肖遙的這句話時眼神倏地一變。只有他才明白,肖遙的話是在警告他,肖遙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肖遙一直都知道!
只不過此時,蔚靈川卻顧不上這麼多,她哭的梨花帶雨,心肺抽痛。她明白了,原來他今天早就出現這種情況了,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才撐着最後的力氣來找她嗎?若是……若是自己不肯見他,或者他還沒有走出九聖塔就昏迷過去,還有誰來救他?
司龍燁,你怎麼能這麼不珍惜自己?
“這位高人,感謝你出手救了聖帝,還請這邊稍作休息。”蔚中天雖然不知道這個仙風道骨的男人是誰,但是他能出手相救,就說明不是敵人,自然也會感激的招待肖遙。
衆人看到牀上的一男一女,都識相的退了出去。這時候,應該是屬於他們夫妻二人的。
東方白最後一個走出了房間,並輕輕的帶上了門。轉身,心裡好像有什麼空了,那種空,好像用什麼都填不滿。
心口疼,無邊無際的疼……
“靈川,你
們若是好好的,我就祝福你……”
夜深,玲瓏閣南面閒置的空曠草地上,薦隱背對着肖遙,面色清冷,少了邪肆隨意的紈絝模樣,多了一些清冷和深刻。
肖遙終究還是開了口:“銀翦,收手吧。”
薦隱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道:“收手?那我這麼多年的心血不全都白費了嗎?師父死的不明不白,我身爲他的弟子,想要幫他查明死因都不行嗎?我不要什麼暗夜帝國,不要什麼神器神獸,我只要找到師父的死因,替他報仇!”
“銀翦,你這又是何苦?曾經,你覺得你師父的死,跟藍宣有關,所以才找人動了神器,惑亂了神獸,顛覆了未藍城。可是後來呢?你不是發現自己也錯了嗎?現在,你又覺得金螭想要控制未空的轉世,掌控大陸,所以纔要與暗夜帝國敵對,想要殺死司龍燁。但是,如果你再次錯了呢?爲什麼不肯糾正過來?就算你做了這些,你師父也不會復活啊!金螭復活未空的想法不會那麼順利,你的計劃也不會那麼正確的!”
“肖遙,那你告訴我,師父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藍宣還有我師父你們三人當時是大陸最頂尖的強者,怎麼會輕易的死去?我知道不是藍宣的原因,可是我已經做了那件事。現在,我想要歸位神器和神獸,卻有心無力了。”薦隱,或者說曾經的銀使大人銀翦,此時滿目的愴然,再也沒有了邪肆的樣子,他被悲痛仇恨籠罩,眼神裡是化不開的迷茫。
“銀翦,我說過了,蔚靈川是未藍城的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她。至於司龍燁,或許等他完成傳承的那一刻,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吧!他們出現在這裡既是命定也是天意,順其自然吧!”
肖遙看着遠方的朦朧夜色,聲音虛無縹緲,很快就散到了風裡,融化了。
銀翦看着肖遙消失的背影,苦笑:還不是想讓我放手一切……可是,我還能回頭嗎?
司龍燁在玲瓏閣養傷的這幾天,氣色有了明顯的好轉。只是,蔚靈川卻隱隱擔心,若是他再回去接受九聖塔的傳承,是不是還要面臨着走火入魔。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搶回來,若是再出現意外……
“靈川,若是知道自己走火入魔能讓你回心轉意,那我早就應該這樣了!”司龍燁相當無恥的在蔚靈川懷裡蹭來蹭去,好像永遠都蹭不夠。
蔚靈川一下子拍上了他的頭,咬牙切齒:“小人得志。我可沒有說自己回心轉意,只是聖帝若是死在我玲瓏閣,對我影響不好!”
“是是是,夫人說什麼都是!我繼續努力讓夫人回心轉意還不行嗎?”
蔚靈川白了司龍燁一眼,扭頭就往書房去了,她現在得想辦法,怎麼才能讓司龍燁既能順利修煉,又能安全無礙。
蔚靈川前腳剛走,墨睿安、無姓四大護法便呼啦啦擁進了司龍燁的房間。
“師兄師兄,怎麼樣,和好了嗎?”
“對呀,我看夫人是笑着出去的,是不是和好了?”
司龍
燁嘆了口氣,搖頭,道:“靈川還是有心結,宜結不宜解啊!”
“師兄,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曾經做了那種錯事!不過,你可得抓緊了啊,趁着靈川還沒生的這段日子,趕緊的聯絡感情。不然啊,孩子出世了,指不定叫誰爹爹呢!”
“可不是,閣主,人家東方公子對夫人大事小事,事無鉅細全都處理的妥妥帖帖,有時候我還能聽到他跟孩子說話呢!唉,孩子管誰叫爹,這可真是難說啊!”
“……”
一羣人在司龍燁牀邊嗚嗚喳喳,搞得他頭都要炸了,自己離開這麼一段時間,看他們的膽子都肥了!竟然質疑他當爹的權威。
不過,他是不是真的應該做些什麼啊!
怎麼才能在未出世的孩子面前挽回點形象呢?
司龍燁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立即行動起來。於是,便有了下面的一幕幕。
“東方白,這個湯藥放着給我吧,我去給靈川!”
厚顏無恥的某男人端着東方白親手熬得湯藥遞給了靈川,並親手喂她吃下。
“東方白,這個在哪裡買的,我也去買!”
相當厚顏無恥的某男人又沿着大街小巷將靈川各種愛吃的零食甜點買了個遍,足夠她生好幾個孩子的分量了。
“東方白,你教我做飯吧!”
極度厚顏無恥的某男人又端着東方白親手做好的飯菜到了蔚靈川跟前。
“司龍燁,你有病啊!”
終於有一天,蔚靈川受不了了,爆發了出來。這個男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狡猾無恥,東方做什麼,他跟着做什麼,東方做好了,他接着撿現成的,哪裡有這樣的人!
“靈川,我懂得,我懂得,你這是孕婦焦躁期,很快就會好的!”司龍燁也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東方白的行醫手札,雖然看不懂,隨便說幾句還是可以的。
蔚靈川翻着白眼,嘆了口氣道:“司龍燁,你真的不用這樣。你這樣反而讓我無所適從,你做得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出於你的一種愧疚心理,想要彌補,想要讓你自己好過一些。可是,我真的不用。東方做的這些已經夠了,你真的不需要再重複一遍。”
司龍燁放下了手中的手札,雙眸變得深沉,他謹慎的開口還帶着一絲試探:“靈川,你真的打算接受東方白嗎?”
突然的一句話,像是打破了這麼許久的表面和平,他們之間的傷疤和裂痕再次被清晰的扒開,逼着他們兩個人不得不面對。
蔚靈川看着司龍燁,眼眸有些迷茫。張了張嘴,卻是無法說什麼,打算接受嗎?好像不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考慮那麼多。不打算接受嗎?似乎,自己還曾經承諾過東方。
究竟要怎樣,她不知道,她不想考慮,或者,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知道了,他真的很不錯……”司龍燁眸光淡淡暗下去,蔚靈川的沉默讓他清楚的明白,有些東西好像真的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