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沐浴後,鳳清塵替她運功,並把藥給她服下。對於水吟訣的修煉,烈如歌困惑不已,“清塵,門主不是說過我最適合修煉水吟訣的嗎,可爲什麼我現在會出現如此的狀況?”
鳳清塵在梨花木椅上坐下,在爐子上提起沸騰的茶壺柄,倒了一杯香茶,纔回答烈如歌的問話,“五年前你生下樂樂,九死一生,身體虧損厲害。現在你雖有兩甲子的內力,可你現在的身體還沒能籠絡暢順好巨大的內力,你再強行突破,身體自然不堪重負。再者,門主手上的武學秘籍稀奇古怪,你底子不錯,對武學又是熱忱,見了你,誰都是鼓勵。”
言下之意,九門門主對烈如歌說的“最適合”,實則是順口之言,可信度一般般。
五年前的事情,烈如歌無悔,當一說起此事,她腦中就出現一個比殺父仇人還要怨懟的人。烈如歌面色陰沉,咬牙切齒地問道,“媚娘那魂淡,你有沒找到有關她的行蹤?”
烈如歌氣得五竅生煙,六年前要不是手足媚娘給她下藥,把她綁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牀上,她會還沒成年就被破雛,她會早當媽?還有這六年來的風風雨雨,暗涌波動,和她吃過的苦,令烈如歌更加記恨媚娘。
其實,烈如歌心中更多的是被手足出賣的酸澀。只是,她瞭解媚娘,也許媚娘是有苦衷和理由的。但是,爲什麼媚娘要逃走,要躲避,她既然知道自己做錯,那就應該當面解釋清楚。
“沒有。”鳳清塵的脣瓣風輕雲淡的溢出兩個字,頃刻把烈如歌只能生悶氣。
忽然,烈如歌美眸一動,長眉挑起,狐疑地看向對面的鳳清塵,脣角勾起,“清塵,這有辱你大陸第一情報小王子的稱號啊。媚娘難不成是飛天遁地了,這麼久了,你怎麼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清塵,你最好不要有欺騙,不然……桀桀。”
鳳清塵扭過頭,淡漠毫無波浪的雙眸對上烈如歌滿滿的質疑,依舊毫無變化,“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自然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幫你找,我不介意。”
一番話下來,說得烈如歌自愧不如,只有對鳳清塵深深的內疚。烈如歌擡手摸了摸瓊鼻,心虛移開視線,瞧着鳳清塵清冷的面色,微鬆了一口氣。烈如歌起身坐到椅子上,神色愈發輕佻瀟灑,輕巧地把話題移開。
“清塵,你陪着樂樂過生辰,有見到樂樂找了個什麼類型的便宜爹啊?”
鳳清塵倒了一杯茶給烈如歌,毫無波浪的眼睛忽而盪漾起一絲的光澤,脣角微扯,“還不錯,人俊,有地位,有錢,喜歡樂樂。今天,樂樂跟着他,很開心。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
烈如歌挑了挑眉頭,對鳳清
塵難得稱讚一個男子很是詫異,獵奇地想見見樂樂究竟找了個什麼樣的“一日便宜爹”。兩隻摩挲着下顎,烈如歌沉吟片刻,美眸淺眯,“按你和樂樂的眼光,那男人應該挺優秀的。樂樂繼承了我優秀的基因,長大粉雕玉琢,且聰明靈精,哪個人見了都喜愛。考慮一下可以,不過老孃暫時只接受一夜情的。”
鳳清塵看向沾沾自喜的烈如歌,緋色的脣角微抿,不願意接烈如歌的話。
烈如歌自顧自樂,對鳳清塵老是冷清着一張謫仙俊臉,就當做是觀賞一件精緻的藝術品。有美男看,還有好茶品,當下烈如歌心情挺愉悅的。
唔,這要忽略掉桌子一角放着的錦布包裹住的豬腦袋。
隔天傍晚,烈如歌吃飽喝足了,提着豬腦袋,步履悠閒地踏進九皇府。見到大殿門口那塊警示不知什麼時候拿掉了,烈如歌的心情更好了不少。
烈如歌大搖大擺的邁進大殿,人剛進門口,就呼麥般的聲音洪亮喊道,“尊主,小的給您提司徒耀的豬腦袋來咯。”
殿內,司徒拓正在用晚膳,聽到烈如歌的話,手一頓,接着繼續優雅用膳。
不一會兒,烈如歌就走進來,見滿桌的美味佳餚,脣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烈如歌輕咳了兩聲,舔着一張笑臉,諂媚地問道,“尊主,可是要現在驗貨?”
司徒拓深邃的鳳眸微垂,冷冽的視線觸及烈如歌手上略顯大的包裹,眼中閃過一絲的戲謔。
殿外暗處的隱衛擡頭看過去,紛紛詫異,小聲地交談起來,“二王爺的腦袋有這麼大嗎,平日沒有發覺啊。”
“二王爺腦子不見多聰明,有這麼大的腦袋,真是奇怪。”另一個隱衛驚歎呢喃着。
“烈歌,忽悠本王,你很得意啊?”司徒拓似笑非笑地勾脣,冷聲問道。
是挺嘚瑟的。烈如歌心中暗想,但明面上美眸單純地巴眨着,無辜地道,“尊主,小的沒忽悠您啊,小的的確看了司徒耀的豬腦袋下獻給您。您不信,請看,上面烙印着司徒耀的名字呢。”
烈如歌手快地解開包裹,一個鮮血淋漓的豬腦袋展現在司徒拓面前,青蔥的手指還特意指了指豬額頭上的名字,語氣說有多無辜就多無辜。
“噗”司徒拓把含着湯一口噴出,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淡定地拿起潔淨的毛巾擦嘴和雙手,深邃的鳳眸鋒利懾人的盯向烈如歌,玩味地道,“如此說來,你是兌現了承諾,那本王理應讓你留下的。”
話落,烈如歌立刻點頭,美眸漆亮。
司徒拓冷笑,注意到烈如歌已非昨日那一身豔紅的錦袍,冠絕天下如玉的面上不見之前的狼狽和塵土,臉色光澤紅潤,氣色絕好,顯然是舒絡了一番。
“二王爺沒有什麼話讓你帶回給本王的嗎?”司徒拓放下玉碗和玉箸,在烈如歌嚥了好幾口口水下,瀟灑揮手命人把蔡撤下。
烈如歌果斷掐斷了自己與佳餚同步移動的目
光,對了司徒拓那一張輕笑的臉,猜到他是故意的,嘴角一撇,給司徒耀造勢,“哦,二王爺說要殺你,讓你成爲階下囚,然後登上皇位,用皇帝的威嚴和滔天的權勢再使勁地折磨你,讓你人不人,狗不狗的。”
瞧了眼司徒拓黑沉的臉,烈如歌嫌不夠亂地重嘆了一口氣,感慨又諂媚地道,“尊主,你們皇家真亂啊。不過,小的對您有信心,一個司徒耀對您還起不了什麼影響,猶如一個蹦跳的螞蚱。只要您樂意,一掌就可以拍死他。”
所謂萬穿馬屁不穿,烈如歌油嘴滑舌,每一句真話,可司徒拓聽起來就是順耳,神祗般的俊臉上陰沉消散了些。
司徒拓深邃的鳳眸看向下方一臉狗腿的烈如歌,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着墨玉鑾椅的雕紋扶手,“既然如此,你便復職。貼身小廝,本王要沐浴,你去提水進來。”
烈如歌蹙着眉頭,鬱悶地問道,“尊主,你平日沐浴不是在偏殿的溫泉嗎?”活水溫泉,還用得着她提水嘛?烈如歌肯定,司徒拓是故意要整自己的。
“本王的命令,你有異議?”司徒拓脣角淺勾,面色冷峻,冷聲道。
“……尊主,小的現在就去,您稍等嘞。”烈如歌行了一個不規矩的禮,轉身屁顛屁顛地就跑了出去。
好吧,烈如歌承認她輸了,在司徒拓的地盤,地頭蛇,她被壓制一下,很正常!
烈如歌離開大殿後,司徒拓脣角輕勾,冷峻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的愉悅,讓殿外的隱衛不留意瞥見了,冷汗猛下。
烈如歌打了一桶水提到廚房,廚娘是位中年大媽,鮮少見到烈如歌這般俊俏好看的人,略顯粗糙的臉上羞紅了臉,關心地問道,“烈歌,你要燒水嗎?大媽替你燒吧。”
登時,烈如歌感動不已,美眸泛光。眼角瞥見兩口大口裡盛着的帶油漬的洗鍋水,雙眸一亮,烈如歌露出瀟灑帥氣的笑容,對着友好地大媽道,“大媽,我自己來就行了。反正我都要燒水,鍋我來洗,你累了一天,早點回家歇息吧。”
“哎,不用不用,我來洗。那水剛放下去的,髒了你的手就不好了。烈歌,你的雙手長得真好看,比我家閨女都漂亮,好像能掐出水般的白霖霖的。”大媽連忙擺手,視線落在烈如歌的手上,不禁感慨道。
“聽說你已弱冠了,有沒有中意哪家姑娘啊?我家那閨女,合你眼不?不過你看起來挺年輕的,我還以爲你沒到娶婚的年紀呢。”大媽走上前,手撈起一旁的洗過幹冬瓜瓢,一邊洗一邊問道。
烈如歌在女子中身高算是高的,可放在云云的男子中,身高略顯一般,人又白白淨淨俊俏的,身形偏瘦,若不是她自爆自己娶過一門妻子,人人都以爲她還是個小屁孩。
聽大媽不含羞的問話,烈如歌額頭一滴冷汗滑下,感慨古今大媽都一樣,出門在外,總免不了物色不錯的人,接着推銷自己的孩子,談論婚嫁,每人都有做媒人的潛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