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戳...”
回去的計程車上,看着前排的黃雨軻好像睡着了一樣靠在座椅上一聲不吭折祈輕輕用指尖點了點那邊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夏天。
“?”
夏天側過了自己目光,沒有說話等待着對方開口。
“爲什麼我們接他的地方是碼頭?他不應該是坐飛機來的麼?”
折祈輕聲拋出了自己先前沒來得及問的疑惑。
“哦,我記得他恐高,坐不了飛機的。”
“那就是說他全程都是坐船過來的?!”
折祈沒控制住稍稍提高了一些自己的音量。
對於她的問題夏天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吧,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是坐船從中國來的倫敦,那需要在海上航行將近整整三個禮拜!
如果預定是今天抵達的話那麼他出發的時間甚至要比我們都還更早幾天!”
折祈一邊感到不可思議一邊給夏天科普這方面的知識。
“我去?!”
夏天對此也是一臉懵逼。
他還以爲坐輪船最多就比坐飛機慢一點,有個兩三天還不到了,結果沒想到這玩意竟然需要整整兩三個禮拜的時間?!
“你就不能有點常識?”
這時候黃雨軻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兩人這才發現他只是靠着但好像並沒有睡着。
“昨天晚上發短信上來就問明天能不能到,哼,如果那時候才動身的話世界賽都打完了老子怕是還在海上飄着。”
“咳...畢竟我沒坐過船嘛。”
夏天輕咳了一聲,轉過頭來安靜的看向窗外試圖掩飾剛纔的尷尬。
當他們三個人直接坐車來到比賽場館之後除去已經知道消息的方胤之外剩餘的人全都像折祈之前的表情一樣見鬼似的看着夏天身旁的人。
“靠!你怎麼也來了。”
這裡面最先開口的是孫逸軒。
他雖然同樣十分意外但畢竟算得上是這裡面跟黃雨軻爲數不多的熟人,所以自然比其他人要更早一步反應過來。
“哈?要是你不那麼菜還搭進去個老初把比分送成這樣,某人也就用不着連夜發消息喊我過來了。”
“黃雨軻你特麼...”
先前第一場比賽的時候大孫那個失誤直到現在他都還耿耿於懷,只不過夏末的衆人照顧他的情緒全都對此閉口不談。
原本在這件事上孫逸軒是很難過的,哪怕是巔峰那邊以此說他他都不會有任何的脾氣。
不過唯獨眼前這個人大孫絕對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低頭妥協。
“哼,感激吧菜狗,這場比賽我就是來替你打回失誤的。”
“誰他喵要感激你啊!沒有你插手老子一樣錘爆他們!”
大孫原本對衆人時脾氣都算很好的,只不過唯有對黃雨軻時的態度比較惡劣。
早在飛火的時候兩人就因爲誰打主攻的事情爭奪過好幾次。
由於那時候夏天和楠槿兩人是穩定的雙C體系,初洋則一直是騎士負責援護全隊。
結果按照當時的戰術最好剩下的兩人應該分成一個自由進攻跟一個輔助進攻。
自由進攻就是類似現在的晃公信,自己走單,根據戰局自由選擇相應的戰術。
至於輔助進攻則是跟在夏天和楠槿身旁,比起進攻更偏向於和初洋兩人的聯動防守。
當初爲了爭這個自由進攻的位置兩人私下沒少較量,結果後來黃雨軻在楠槿的教導下突飛猛進很快便將孫逸軒給甩在了身後。
由於當時夏天和楠槿兩人都還不是很精通戰士的關係所以孫逸軒也只能無奈處在自己摸索的階段。
所以當時孫逸軒對於黃雨軻拿到三號攻擊位的事也是暗暗不忿,兩人經常一言不合就嘲諷對方。
大孫看到黃雨軻的職業就感覺不爽。
黃雨軻提到孫逸軒就說他實力太菜。
就這樣雖然兩人是隊友並且也沒有結下什麼解不開的大梁子但相互關係就是處理不好。
後來分開之後雙方之間也是幾乎沒有了聯繫。
“老大,你喊他來幹嘛...”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不可能再叫黃雨軻回去,況且孫逸軒雖然嘴上不服但他心裡也清楚現在的黃雨軻實力早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事已至此大孫只能幽怨的將目光轉向夏天,一副“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表情。
“嘛,好啦好啦。”
夏天堆起笑容打着圓場。
自從黃雨軻開始獨自一個人戰鬥以來這些年他的脾氣和性格都轉變了不少,就連自己這個曾經的隊長現在對方基本也不會給予任何的面子。
所以夏天也只能勸撫這麼多年以來性格還是和從前基本沒什麼兩樣比較好安撫的孫逸軒先以大局爲重。
“那一會的比賽怎麼上陣?”
不得不說,由於黃雨軻的到來再加上巔峰早上的那場勝仗,現在的夏末全員鬥志都十分高昂。
“唔,那就我、阿軻、韓山、小凝,嗯...還有初哥吧。”
夏天猶豫了一下這場比賽並沒有選擇孫逸軒一同上陣。
一方面是陣容上有自己和黃雨軻兩人在場進攻位已經足夠了,更主要的是夏天怕這兩人到時候在賽場上較勁頭腦發熱會出現失誤。
要知道這場比賽可是巔峰全隊以命相拼才換給自家的機會,如果因爲這種問題送掉比賽那就連夏天都不能原諒自己。
“不是吧...”
孫逸軒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沒想到自家的老大竟然拋棄了自己改選那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出陣...
大孫感覺此刻自己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你小子差不多行了。”
這時候秦宇過來一巴掌拍在孫逸軒的後腦勺上,後者立刻驚了一下轉過身來。
“來到這邊以後我們幾個人都只打過一兩場比賽而已,你就不過是少打了一場有個雞毛好抱怨的。”
“無法反駁...”
孫逸軒一邊揉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垂下了頭顱。
相比夏末這邊備戰席比較歡快的氛圍,血色前線那邊就稍顯凝重了一點。
此刻血色前線的休息室內,除了他們隊伍的五名隊員外還另外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鬼鬼祟祟的還帶了帽子、眼睛和口罩,搞得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其實這人正是韓國一隊TC的副隊長樸金升,他在最後一場比賽尚未開始前帶了自家的翻譯偷摸來到了俄羅斯二隊血色前線的備戰室內。
至於爲什麼要穿的這麼離譜那就更不用提了。
外界早就有一些人懷疑這兩家“不正當”的比賽關係,按道理來說他們此刻都應該擺出和對方毫無瓜葛的樣子儘量避嫌纔對。
要不是因爲遇到了突發情況按道理以樸金升的身份地位怎麼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冒險直接跑去人家的備戰室。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曝光出去恐怕這兩家隊伍和身後的俱樂部就真的都洗不白了。
“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了。”
樸金升看了自己帶來的翻譯一眼,對方點了點頭嘰裡呱啦的將樸金升的意思翻譯給血色前線的幾名隊員。
“那個,這場比賽得要求你們儘量削減夏末的隊員數量,三名...不,至少保證擊殺掉其中任意兩名隊員好歹把比分拖到和我們持平。
至於報酬還按我們之前談好的,一個人頭2萬英鎊,殺夠三個以上總計10萬英鎊直接全額打給你們。”
隨着職業比賽越做越大,原本的冠軍獎金也隨之水漲船高了起來。
像夏天他們當時第一屆參加的比賽上亞軍獎金就只有3萬英鎊,可現在的亞軍獎金卻已經足足漲到了10萬英鎊之多。
按道理樸金升和他身後的TC俱樂部是不應該拿出這麼高的一筆金額來買晉級資格的。
畢竟從俱樂部後臺的角度來看就算TC晉級也必須拿到亞軍才能做到勉強不虧。
在高手雲集的八強賽上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賭注,但TC卻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連續的幾年比賽下來他們的隊伍不光沒有拿到過一次前三的成績甚至去年連八強都未能擠進。
尤其是去年TC運氣不好在死亡淘汰賽遇到了大衛王所帶領的以色列一隊聖約。
本來是萬衆數目的雙星相爭,結果比賽一開打自家這邊卻敗的挺慘。
白石是以絕對的貼身實力壓制一切近戰的選手,然而偏偏那一次他的對手卻是擁有“移動炮臺”之稱的大衛王。
當時那場比賽TC簡直就像是單方面被屠戮一樣。
白石帶着全隊甚至都沒來得及正面交戰就在奔波中被大衛王直接擊穿,整場比賽看的韓國觀衆那叫一個憋屈。
也是那一年的契機下逐漸引發出了很多韓國觀衆內心的不滿。
在他們的眼中白石是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TC的其他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後來就逐漸演變成了TC之所以未能奪冠是其他隊員水平不夠強行拖低了白石的發揮。
這件事在韓國鬥者圈中鬧得是沸沸揚揚,本來TC都準備好今年一雪前恥了,結果卻沒想到這一次車翻的更慘直接被一支連耀世七星都沒有的隊伍給擊敗了。
那一刻整個TC包括後臺的俱樂部除了白石一人之外其餘所有人都面臨着巨大的危機。
這纔有了現在樸金升代表TC俱樂部擲出重金不惜一切也要從淘汰賽中晉級的舉動。
只有今年拿到一個足夠好的成績回國纔不至於繼續遭受到國民的攻擊,否則之後的連續虧損下就連TC俱樂部都將面臨着被迫解散的風險。
“總之萬事拜託了!”
樸金升代表自傢俱樂部轉達完意思之後立刻開溜,畢竟在人家的備戰席每多一分鐘就多一些會被發現的可能性。
就這樣,在雙方各不相同的取勝理由下,死亡挑戰賽的最後一場比賽終於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