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災變爆發的亂世之中,一名所謂的宿命之敵,最終可能會成爲某些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在絕望渲染的海面之上,一道倏忽即逝的神秘魅影,可能會改變人類的一切思考與行爲。
瓦婭女王,統治着所有亞馬遜部落的超凡女帝,她的探索並非僅僅侷限於青春不老與永生不死……
從混亂到清醒,阿萊森滿身冷汗,彷彿做過一場春秋大夢。
許久,阿萊森的眼珠才停止了震顫,連呼吸也漸漸趨於平靜。
見到此狀,陳咬鋼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爲了避免出現致命紕漏,審問流程是絕對不能省略的部分。
或許是酸甜的氣息引起了阿萊森的食慾,他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嚷起來:“可以給我吃點東西嗎?”
陳咬鋼在紙上寫寫畫畫,將紙筆推到阿萊森面前:“可以,將這上面的測試題如果全對,我就給你食物。”
阿萊森定睛看去,只見紙上寫着一些算術題,還有一些奇怪的看圖聯想。
陳咬鋼捏着匕首走到阿萊森身後,將藤蔓輕輕削開。
“別擔心,這是簡單的理智檢定,我相信任何一名大腦正常的成年人,都可以在這些題目上拿到滿分。”
“如果你拿不到滿分,則說明你的思維在某些方面嚴重受阻,你可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再來思考這類問題。”
阿萊森拭去額頭的汗水,開始努力做題。
陳咬鋼寫的,大多是些簡單易懂的小學算術題,其中一部分還是從翻譯系統裡抓取下來的算數文檔。
或許是過度飢餓,也可能是被陳咬鋼的小魚乾給饞得無法忍受,阿萊森寫寫停停,終於放下筆來。
“抱歉,我想我確實遇到了一些問題,我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來思考這些問題,我認輸……”
陳咬鋼端着零食問道:“你在鏡中看到了什麼?”
阿萊森的手指微微一抖,滿臉血管凸起的捂住了腦袋,片刻後,他才氣喘吁吁的說道:“在流星雨爆發的前夜,我看見一位陌生女人站在海上跳舞,她讓我走到一面水魔法構成的鏡子前。”
“那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海妖氣息,起初我以爲我是勞累過渡,出現了幻覺。”
“可是當她抓住我的手臂,告訴我不說出答案就不讓我離開時,我只能去看那面鏡子。”
“她當時……問了和你一樣的問題。”
阿萊森接住了陳咬鋼的零食,生怕對方反悔一樣的迅速塞進嘴裡:“我在鏡子之中,看見了整座燈塔裡的人,大家站在一起,就像全家畫像一樣。”
“我把答案告訴了那個女人,可她忽然就困住我的身體,一掌把我推入了水鏡之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腦子裡多了很多同伴說話的聲音。起初我沒有察覺異常,認爲我只是在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因爲我只是一名觀察記錄補給消耗的調查員,沒有任何功績……”
阿萊森說到一半,表情開始變得扭曲:“太奇怪了,我當時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隻要我能活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是和我一起活下去的。伴隨着流星的隕落,大家士氣非常低落,這種異象在我們之間蔓延着。”
“我們有時候彷彿心念相通,可以在不說話的情況下用心靈感應交流。可是有的時候那些聲音又在欺騙我們,它告訴我們說,我們是一批被選中的人類,只要我們願意交出身體的控制權,我們就可以永生不死……”
陳咬鋼聽着阿萊森講解異象,眉頭漸漸緊鎖,他發現這件事情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
因爲這並非單純的世界線變化,或者是劇情殺提前,而是不屬於初始賽季的特色異象,出現在了最原始的版本之中。
混沌裂隙賽季的內容,怎麼會突然提前到混沌之雨的版本?
阿萊森沒有察覺陳咬鋼的異常,顫抖的講述着自己的恐怖見聞:“我們的食物補給漸漸消耗殆盡,流星中的污染力量在浮島周圍蔓延着,吃了污染食物的人或動物都會被活活燒死,然後又甦醒過來,成爲全新的生物。”
“同伴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然後又陸續爬起,我簡直髮瘋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狀態……我當時只想活下來,我聽從了那些聲音的吩咐,把它們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在燈塔附近舉行了一項儀式。”
陳咬鋼看向阿萊森,表情漸漸變得兇狠,如果阿萊森已經被混沌惡魔附體,等於他的大腦已經受到污染,腦中已經產生了一顆類似奇術寶石的種子結晶。
只要被混沌惡魔寄生,種植結晶在大腦中孵化,這個人就徹底沒救了。
即便阿萊森現在還是活人,可他最終也會被長成一體的惡魔幼蟲吸乾腦漿,成爲一頭誤以爲自己是人類的惡魔。直到惡魔的意識與力量覺醒,阿萊森這個名字就會徹底消失:“你和它們‘握手’了?”
“那些聲音都不見了,我,看起來像個瘋子,對吧?我就知道說了也白說,明明解釋不了任何事情,反而把問題搞得更加嚴重了,可我真的就是遇到了這些事,請你相信我啊!”
陳咬鋼鬆了口氣:“你沒事,但是你沒有做完理智鑑定的題目,我可以給你提供少量食物,但是不會讓你離開這處船艙。接下來我會讓鋼鐵十字號的船員來問你一些問題,你仍然有機會證明自己,但是你必須儘快調整狀態。”
陳咬鋼進入獨眼凱拉的房間:“準備使用幻術,重點幫他檢查大腦,我們能不能安全接近痛苦船墓,就看你能否搞定這個倒黴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