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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歸瞧不起,嘴賤還是要嘴賤的,有句話說的好,雖遲但到。
“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奇怪,魚尾巴你這句哥哥真的好意思叫出口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都快成年了。”
話剛落音,畫面一剎那間變得黑白,靜止,緊接着恢復正常,彷如耳邊傳來砸瓦魯多的錯覺。
唯一能證明這一剎那間存在的,就只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惡龍蕾娜了,就算如此,她依舊有着自己的黑鐵倔強。
“可……可惡,我輸的可不是你,是大海。”
你都知道人魚背靠着大海輸出爆表,還在鋼絲繩上起舞,這又怪得了誰呢?
就算是我,堂堂聯盟救世主,也知道在龍之樂園夾起尾巴做人,新一代的作死帝,怕不是得重新競聘了。
想是這麼想,瞧見菲妮和蜘蛛小姐一點也不自知,我還是謹慎的靠過去,拉了惡龍蕾娜一把。
雖然她是……但是她畢竟是……,請自行腦補,完形填空。
“埃裡雅,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叔叔我呀,我可已經等不及了,誒嘿。
“咿呀。”
“現在就可以麼?那還等什麼。”
“等等,尊敬的貴客,請等等。”
兩位喘消了氣的海族戰士好像有話要說,但又什麼都沒說,只是正了正形象,昂首挺胸的站在金色光道末端兩旁,筆直立正,各自掏出一枚海螺吹響。
這是……
我沉思數秒,一拍手心,懂了,這是人魚之王的第一道考驗,讓我跟着曲子,即興填詞,現炒現賣,高歌一首!
嗨,沒想到還是個埃克西亞王看着三大五粗的,竟然還是個文化人,說實話,要在人魚面前唱歌,哪怕是我這個歌神,還是有幾分壓力的,埃裡雅的歌喉我鑑賞過,可以說全宇宙僅次於我了,這要是贏的太輕鬆,導致人魚一族懷疑人生怎麼辦?
“你不懂,你完全不懂啊!這就是單純的歡迎儀式,別想太多!”在我清了嗓門,準備展現實力的時候,小母龍忽然在背後冒頭,死死勒住脖子。
這傢伙,平時就已經很過分了,這一次是不是變本加厲,讀心讀的有點太多了?
只有兩個人的儀仗隊,我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到底算是歡迎還是不歡迎,這或許是埃克西亞頂着親女兒的巨大壓力,將僅存的最後一絲倔強和體面拿出來暗示我。
滾遠點!
誒,我就不,我就要來。
在悠遠的海螺聲中,大家跟隨着埃裡雅一起踏上了金色光道,跺了幾腳,軟中帶着緊實,別說,還真有點走紅地毯的感覺。
“咿呀,咿呀咿呀?”剛走上來,埃裡雅就有些迫不及待。
“要不要滑滑梯?嗯……我都可以,可以更快些?那好吧。”
或許是格外的開心興奮,今天的埃裡雅全程人魚軟萌語,不和她相處個兩三年,還真翻譯不了。
“抱着你?還要牽着其他人的手?一個牽着一個?”我又讀懂了,也沒多想,回過頭向小母龍伸出手。
“哈?這麼幼稚的遊戲,我纔不要。”她雙手抱胸,臉蛋重重往外一撇,十分不屑。
“真的不要?”
“打死也不要!”
對着惡龍蕾娜伸出去的手,卻是悄悄鑽入了一隻溫溫軟軟的小手心。
本年度最佳,就決定是你了。
小母龍又牽着蜘蛛小姐的手,她一開始不樂意,打從初次見面開始,被蜘蛛巢穴狠狠PTSD了一回,她就很不待見蜘蛛小姐,頗有埃裡雅第二之勢。
但我對她說,要防着蜘蛛小姐搗蛋,能立刻制止她的就只有你我,你不牽,就只能我來牽,到時候再讓蜘蛛小姐牽你了,考慮三番,她又願意了。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三隻手四臂怪,還要一隻手抱着埃裡雅,不可能同時牽上更多人。
話說回來,記憶有些模糊了,我是不是有過四臂怪人的奇怪經歷?XX之爪什麼的。
這人啊,只要年紀夠大,真的什麼都能體驗一下,不奇怪,不奇怪。
蜘蛛小姐往後就隨意了,畢竟都是和氣人,沒有誰看誰不順眼,不似我手上這隻暴躁小母龍。
等人體蜈蚣……咳咳,我是說人形火車組好了,懷裡的小小人魚兒,興奮的將手中的三叉戟高高一舉。
興奮到帶着一絲破音的“咿呀”聲,就彷彿是火車的鳴笛,身爲火車頭的我,忽然感覺到腳底下本應該正經的金色光道,忽然打了肥皂水似的,變得滑不溜丟,不正經起來了。
腳下一滑,帶着其餘衆人,咻一聲,以不怎麼科學的速度消失在海邊盡頭,這哪是滑滑梯,分明就是雲霄飛車。
但是是真的嗨,連我都情不自禁的高聲“YAHOO”起來。
“公~主~殿~下~”
充當儀仗隊的兩名海族戰士,邁着悲壯的步伐從後邊追了上來,越追越遠,越追越遠……
等等,我怎麼聽着不似我一個人在鬼叫?
頭往回一扭,入目的便是在隊伍最末尾,叫的卻是最大聲的菲妮,不奇怪,這小僞娘一驚一乍大呼小叫大驚小怪慣了。
歐娜碧絲就很少女矜持了,三無公主……呃,你啥時候跟上來的?!和牽着她的蜘蛛小姐,拋開面相不談,就是那面無表情處事不驚的樣子,像極了一對親姐妹,順便一說,三無公主是姐姐,畢竟個頭高,身材全方位壓制,當年的蘿莉三無公主,現在已經長成妖嬈豐滿的……呃,三無長公主了。
這個世上既有太平公主,也有韃靼公主,她介乎於二者之間,偏右一些,這很合理。
再往前瞧瞧,小母龍好像要掩飾什麼,死死抿住了嘴脣。
“你剛纔叫了!”我非常肯定。
“你下巴流血。”她也非常肯定。
我抹了一把,剛纔小人魚興奮激動的時候,不是在懷裡將三叉戟高高一舉了麼,所以說……一般導演都是會將這種無聊的細節剪掉的,不礙事,下一秒鐘就會好。
互相看到了對方出糗的一面,打了個平手,我和小母龍皮笑肉不笑的對視幾眼,試圖找到對方其餘的破綻,破防輸出,一波帶走。
“聽說你來過幾次?”
“怎麼了?”
“看現在的前進方向,好像不是去海底?”
“誰告訴你是去海底?”
“埃裡雅不是人魚麼?她的家不是在海底在哪裡?”
“你這話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爲什麼不問問你懷裡神奇的魚尾巴呢?她自己家她不是更清楚?”
“這種問題本人很難回答,就像你問我我家在哪裡,是什麼個樣,問我的家人都有誰,我一時半會很難說清,從第三者的角度瞭解更合適。”
“你家在哪裡你都不知道?”
“這要看主觀定義還是客觀定義了,如果是客觀定義,或許小茉莉會更清楚些。”
或者說,你可以問問她口袋裡到底裝了多少串鑰匙以及多少張房契。
“你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點?”
“你纔是,多看點書,對大家都好,不要總想着依賴艾卡萊伊,回到剛纔的問題,埃裡雅的家到底在什麼地方?難道真不是在海里?”
“我的艾卡萊伊姐姐,我愛依賴,關你屁事,魚尾巴的家,我剛纔說了,一半一半,你去了就知道。”
“真不能把話說明白?”
“就是不說,就是要吊你胃口,誒。”
“我放手咯。”
“我勸你三思,你放下的可不止是一個。”
我瞄向小母龍的肚子,小母龍瞄向身後衆人,等目光重新對上,才發現彼此都誤會了,這種時候,輸的總是她。
“去死!”雙手被牽制着,她果斷羞怒出腿。
“休想!”誰又沒有條腿呢。
兩條腿孤單滑着,兩條腿隔空踢來踢去,最終在某一次交鋒中,兩條腿糾纏起來,身子一歪,失去平衡,整個隊伍在我這個火車頭的帶領下,一起脫軌,咻一聲墜入了大海。
等重新回到軌道,大家相安無事,頂多衣服溼了,只有蜘蛛小姐,喝了不少海水,在一邊有氣無力的大字躺着,肚子鼓鼓,兩眼昏花,嘴角時不時溢出一些水,處於間歇性溺水狀態。
只有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又達成了,從這裡可以輕易看出,肯定是蜘蛛小姐>菲妮>我。
換言之,只要蜘蛛小姐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意外受傷!
經過這次意外,我們安分了許多,沒再說話,等小人魚再次啓動雲霄飛車模式,一直相安無事,約莫十幾分鍾後,也不知道滑出了多遠,逐漸地,我發現,海平面上升起了一層古怪的薄霧。
莫名的有些熟悉,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霧氣越來越濃,那種熟悉感也越發的強烈,當到達一個頂點的時候,前方如同有一雙手撥開了重重迷霧,眼前突地豁然開朗。
依舊是迷人的碧海藍天,沒有穿梭到奇怪地方,然而,在金色光道的盡頭,本應該海天相接的界線,出現了一座散發着金色光輝的島嶼。
一直沉默,準備給我一個驚喜而忍了許久的小人魚,此時此刻,自豪的挺起了胸前那兩枚大貝殼,小小三叉戟指着前方島嶼,終於向我介紹道。
“哥哥,歡迎來到我們的家,夢境與現實的交匯黃金之鄉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