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的臉色一沉,聲音也有些低沉,每次想起她哥哥都會這樣:“沒有立墓碑,因爲在哥哥死後,他的屍體就莫名其妙失蹤了,我一直懷疑是被軍隊拿去給滅魔者做實驗去了。只是他們一直不承認。”
“對不起,我不知道。”雲翼表示抱歉,但是心裡卻已經確定了,那個黑甲武士一定就是莫琳的哥哥。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次你們來要做什麼?我可不信你是爲了看我們纔來的。”莫琳喝了口水,看着雲翼,從剛纔起雲翼就特別奇怪。
“沒什麼,一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雲翼不打算將莫琳捲進來,因爲很可能會喪命,他不想看見這個有如自己姐姐般的人死去。
和莫琳聊了一些閒話,看天色不早雲翼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雲翼沒有回旅館,而是直接去了城外,他要找到那個黑甲武士。
沒有耗費太大功夫,雲翼在德爾託森林旁邊找到了那個黑甲武士,他正靠在一棵樹下喝着酒,旁邊還站着一名黑甲武士,正是那隊伍中唯一的女人。
“今天來的人還真多。”喝酒的黑甲武士笑了笑,看着雲翼慢慢走來,再次舉起酒壺大口灌酒,明顯有些醉意了。
“你來做什麼?”女人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但是心裡卻很沒有底,雲翼的實力她清楚,已經醉去的拉貝特和她自己根本不是雲翼的對手。
“我沒有惡意。”雲翼將自己的劍扔到一旁,表示自己的誠意,那女人才微微放鬆,但是依舊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夜幕忽至,本來還斑駁紅豔的天空頓時黑了下來,僅僅有些餘留的光輝還在空氣中飄蕩印射。
森林在夜晚是一個令人感到恐懼的地方,樹木在月光下的投影好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讓人覺得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
存。陰森、冷清、死寂、蟲鳴獸吼,這就是森林的氣氛。
雲翼就這樣站在旁邊,看着黑甲武士一個勁的喝酒,許久之後,或許是感覺到了涼意,黑甲武士想去拿被子準備睡覺,可是雲翼拉住了他,直接將他扔了回去“碰”地撞在了樹木之上。
女武士剛想動作,雲翼卻停了下來,依舊只是這樣看着那個黑甲武士,他在等對方開口,因爲他不希望和一個醉鬼談話。
接連三次,黑甲武士都被重重地扔去撞在樹上,或許是酒醒了很多,黑甲武士倚靠着樹幹,對着雲翼問道:“你認識莫琳是嗎?”
“嗯,所以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這樣也能節約一些廢話。”雲翼點頭,他需要的就是這種狀態。
“你告訴她,我對不起她,我不配做她哥哥。就這樣。”拉貝特簡單說完,就準備讓過雲翼去拿馬上的被子。
拳頭擊打的聲音,因爲已經脫下盔甲,拉貝特腹部擊中,喝下的酒幾乎全吐了出來,可以看出雲翼下手的力度不輕。
“不想還手,還是認爲我是在替莫琳打你?那麼很抱歉,我不是替她打你,我只是很見不慣你而已。”雲翼再次踢出一腳,將蜷縮在地上的拉貝特一腳踢了出去,直到撞到樹幹才停下。
“你夠了!”那個女人看不下去了,拔出劍架在雲翼的脖子上,讓他住手。
雲翼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朝着拉貝特走去,原來女人的腳下早就已經有了一個成型的術,因爲一直關注雲翼和拉貝特,所以沒有發覺,她現在已經被完全束縛住了,儘管實力支撐着她還能動,但是卻無法離開被束縛的範圍,至少十秒鐘之內不行。
拉貝特連續遭受兩次重擊,而且毫無防備,加上醉意,趴在地上吐個不停。
“她怎麼說?”拉貝特沒有回頭,
卻知道雲翼就在自己身後。
“我沒有告訴她。”雲翼蹲下身,拍了拍拉貝特的後背,氣消了,他也想聽拉貝特的說法,是否也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謝謝。”拉貝特不知道是感謝雲翼爲他拍背,還是感謝雲翼沒有告訴莫琳。轉過身來,走到乾淨的地方,靠着樹幹。
“就當我死了吧。我已經將一生都交給了那個人,只爲了保住一命。我知道我丟人,我沒骨氣,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別無他法。”
雲翼沒有說話,也沒有問背後的那個人是誰,因爲他知道拉貝特不會說。拍了拍拉貝特的肩膀:“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麼就永遠不要讓她見到你,你知道我的意思。”
沒有再理會拉貝特,不管他還要再說什麼,對於雲翼來說也毫無意義,每個人都希望活命,都希望能夠活下來,因爲有未完成的事情,因爲很多原因,但是爲了活着就將自己一生都交出去,丟棄所有的一切,將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交出去,這樣活着和死去毫無分別。
天黑透了,多少人在黑夜中細數着自己的悲傷呢?或許拉貝特也是這樣吧,無法面對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親人,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人到底有多少悲傷,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否則他不會選擇用酒麻痹自己。
“你想說什麼?”雲翼看着攔住自己的女子,如果對方還想打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別人無權過問,更無權責怪。不懂的人是無法理解那份心情的。”女人說完之後便讓開了,表示自己沒有話可說了。
“我懂,但我並不認同。而且,你認爲你們真的就算是在一起了嗎?失去了自由,還能算是比翼鳥嗎?”雲翼走了,只留下這對苦命鴛鴦在這陰森的森林邊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