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得知長凌竊了窮奇千年修爲,震怒,果然命某天王帶兵搜查長凌的府邸,只是上上下下幾乎將府裡倒了個個,也沒發現可疑之物。
天帝知道長凌素來和冥主交好,惹得沉寂萬年的冥府少有的熱鬧……熱鬧得有些雞飛狗跳。
留空抱臂和郗景並排立着,身後站一溜鬼差,戰鬼在旁邊意思意思地也站了一排,只是有的已打了瞌睡。冥主留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似沉鬱又似微笑,直盯得剛搜查完走過來的某天王背脊有點發冷,不過他向來也是給別人眼色看的角色,只硬硬道了句:“冥主大人,多有得罪。”
“這就完了?”冥主長眉一挑,蒼白俊逸的面孔淡笑跋扈,“不再仔仔細細搜搜?這萬一那什麼修爲真被長凌藏在這裡,我可是無顏再去面見天帝。”
冥主一句話亦真亦假,直讓那天王進退不得。
天上誰都知道冥主留空不好惹,就是天帝也要給他留三分顏面,他是有多倒黴,才攤上這種差事。
他終於不得不暫時擱了架子,小心翼翼措辭:“冥主,天帝自然信得過您,只是天庭衆口悠悠,若不遣屬下來一趟,是無論如何也堵不住呀。”
冥主卻是一貫的軟硬不吃:“留空身份低微,當不起天帝信任。”
郗景在旁邊,一開始還擔心萬一那珠子的秘密被識破,卻發現留空的毒舌所向無敵,不由有點同情起與留空對陣的天王來。
某天王寒暄幾句,只求早點脫身,剛要轉身卻又折回來。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環繞着冥主和郗景。終歸是戰將,那眼風如刀,饒是郗景也心下微沉,心道難道被你看出了端倪?
某天王微微一笑,有點得意地道:“冥主大人,聽說忘川能隱匿一切神仙的靈力?”
郗景聞言汗,原來他剛纔看的是他們身後的忘川,她委實也太高估這某天王了。
冥主留空的反應是一側身,揮手讓戰鬼出路去,沒打瞌睡的戰鬼推搡着同伴,拖拖拉拉空出位置。
“天王若不放心,大可派幾個天兵下去查探。”
冥主配合的態度和之前表現轉折太大,讓某天王猶豫:“冥主這是在欺我寡聞嗎?這忘川可不是那麼好下的,萬年怨靈的威力不比尋常,就是神仙下去也無法使用神力。”
留空陰鬱一笑,道:“天王也知道如此,還懷疑裡面會有東西?”
某天王正想說長凌無法把東西藏進去並不代表冥主你也不能,話到嘴邊突又省起自己剛纔客套時說過什麼“天帝自然信得過您”的混帳話,完全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啞口無言,只得告一聲“鄙人愚昧”,領了天兵灰溜溜而去。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窮奇修爲若真的投於忘川,還不早爲那一幫怨靈瓜分地一乾二淨,再也聚不成形。
衆鬼差一看沒什麼熱鬧看了,拍拍屁股紛紛離去。忘川前郗景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疑問:“天帝想要找到的東西,哪裡用得着這般沒頭沒腦的搜,天庭裡那些神器都是擺來看的嗎?”
留空看了看她眉心,篤定一笑:“那自然是沒有神器可以查的出它下落。”
郗景摸了摸自己眉心,疑惑:“怎麼會?”
留空看着她的細白已多年不用長槍的手放在遠山的眉,他長指攏了攏,剋制住拉下她手握着的衝動。他上次被郗景警告過,暫時還不敢再對她行爲放肆,只故作神秘道:“因爲藏珠人是你。”
郗景白眼他,知道冥主的死脾氣,乾脆轉身大步流星離去。邊走邊恨恨想:算我多事,我還就不問了,藏那麼多心事,早晚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