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兒聽後,眼裡有抑制不住的興奮,微笑着對我說:“我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會的,就像傳說中你師父一樣,面冷心熱。”
“他?唉,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現在是否在跟女人鬼混。”我心裡貶低着師父,可嘴上卻對狐媚兒說:“可是就目前這些人,我們無論哪個任務也完成不了,你有什麼好建議?”
狐媚兒聞言笑了下說:“這你放心好了,我們魔狐一族可不是這麼容易被擊敗的,在這裡向東北方面,還有一個我們的備用大營,那裡常年駐紮着五千我族的戰士,而且,早在大營失陷前,我就下令分開撤退,並向那裡彙集,我想還能有一萬兵力可用。”
“呵呵,你不要太得意了,獸人們在經過了百年的痛苦掙扎,他們已經逐步學會了如何打仗,你的營地保不準正在重圍之中,嘿嘿。”我不無輕視的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的臉色變了又變,笑容逐漸消失了,恨恨的說:“不錯,在對付獸人的戰鬥中,我們越來越困難,不得不憑藉強大的數量來壓制他們,看來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好了,我們立即出發吧,再耽誤下去,說不定我們的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狐媚兒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吩咐手下上馬向東北方面急行軍。
由於狐媚兒偷襲幹掉了那個跟着來的獅族使者,因而還有一匹馬,那當仁不讓的就成了她的坐騎,可是她卻並沒有讓手下爲我倒出一匹,而是十分大方的向我伸出手,要我跟她共乘一騎,我連想也沒想抓住她的手,借勁竄上了她的馬,從後面將她攔腰抱住,狐媚兒的身體先是本能的向前一傾,而後軟軟的靠在我身上……
狐媚兒片刻的失神後就醒了過來,挺起身板,催動馬向前行去,我從後面瞅去,還能看到她臉上未消的紅暈,心裡大樂:“哼,我還以爲你多開放呢,原來也知道害羞……”
就這樣,我與狐媚兒一行踏上了去東北要寨的道路,一路上行來倒也其樂融融,狐媚兒似乎非常不在乎我的手,任由我在她身上亂摸,除了一兩聲抗議外,就是默默的承受我的無禮。
“狐媚兒,你爲什麼不掙扎?”我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掙扎?爲什麼要掙扎?我是你的俘虜嘛,決定權在你手裡,你想怎樣都行。”狐媚兒低聲喃喃細語。
“可是我說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不解的問。
“不,我喜歡這種感覺,非常新奇,自小我就生活在部族中,所有的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父王對我也非常的溺愛,滿足我諸多要求,可是隨着我的年齡逐漸增長,我開始討厭這種生活,我渴望無拘無束的生存方式,我想過那種流浪的日子。”狐媚兒低聲解釋。
“狐媚兒,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我纔不會相信你會因爲這個理由而拋棄你的部族,肯定有你不願說出的理由,是不是?”我聽出狐媚兒話裡言不由衷,問道。
狐媚兒一下子沒音了,扔掉手裡的繮繩,捂着臉哭了起來,她一失態,讓我也沒了主意,側身抓起繮繩,讓它跟着前面的馬繼續前行。
直至我們到達了狐媚兒所說的軍營時,她依然沒有講出她想離開的原因,而我也沒有問她,就那樣彼此沉默的走過了那段漫長的路途。
“前面就是軍營了。”狐媚兒突然會直起了身子,對我說。
“嗯,看樣子獸人們還沒有來到。”我遙望了下前方回答。
說話間,一行幾十騎陸續進入了打開了營門,可就在踏入營中時,我立即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無數閃着兇光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我,還有低沉的咆哮聲和急促的呼吸聲,我習慣性的眯上了眼睛,掃視着眼前的魔族戰士,手慢慢的握住了刀柄。
“你們想幹什麼?難道認不出我來了嗎?”狐媚兒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沉聲喝道。
“公主殿下,我想問下您身後的那個人是誰?”一個魔族首領用劍指着我大聲問道。
“他……他……是……”狐媚兒被她的手下問得啞口無言了。
“嘿嘿,我就是率領獸人們攻破你們大營的那個人類,怎麼樣?”我冷漠的看了眼那個首領,一字一句的回答。
“殺了他,殺了他……”
數以萬計的魔族戰士沸騰了,舉起手中的武器,將我和狐媚兒連人帶馬團團包圍住。
“站住,誰要是再敢前進一步,就別怪我裡的槍不長眼睛了。”狐媚兒急了,舞動着手裡的長槍,喝道。
魔族戰士在狐媚兒充滿了威脅的怒喝聲中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就在僵持的功夫,我聽到了弓弦繃動的顫音,接着,眼中出現了一個細小的黑點,它的目標正是我身前的狐媚兒,不知出於何種動機,我一把將狐媚兒從馬上推了下去,舉手抓向那支箭……
“噗……”
我聽到了箭破體而入的聲音,可是我的手裡明明抓着一支箭,那插在我胸前的箭又是從何而來?帶着疑惑我向後一仰摔了下去,眼睛的餘光掃視過手裡的箭身,不由得苦笑了下。
“竟然沒有箭頭,該死的魔族……”在昏過去前,我低聲咒罵。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從沉寂中醒來,立即感覺到胸口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身體不自主的蜷縮成一團,在微睜的眼睛裡是一片黑暗,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努力的回憶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人你醒了,噓……別說話,我是狐臭呀。”一個黑影爬了過來,低聲對我說。
“狐臭?哦,我想起來了,這是哪?”我撫摸着胸前的痛處問道。
“這是魔族的軍營啊,你不是跟媚公主一起來的嗎?”狐臭納悶的解釋。
“軍營,那你是看到什麼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掙扎着坐起來,問他。
“主人你忘了嗎?好吧,我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你跟媚公主還沒進營,不知那個傢伙眼尖,認出了你,鼓動大家要殺了你,所以你們一進來,大家都氣沖沖的把你圍住了,可媚公主不知怎麼了,替你說話,這……這……”狐臭說着突然結巴起來。
“這什麼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有些生氣了,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問道。
“別……別,我說,在這時,黑狐首領他突然射了兩隻箭,一隻被你抓住了,緊跟着的一支則射在你胸前了,就是這樣了。”狐臭有些害怕了,乖乖的交待了後面的事。
“嘿嘿,原來如此,那他們爲什麼沒有殺我?你又爲什麼在這?”我慢慢鬆開手指,任由狐臭癱在地上。
“咳……咳……是媚公主她……她撲在你身上,不讓大家下手,所以黑狐就命令把你拖到這裡了,我……我是不知不覺中喊了你一聲主人,被黑狐首領聽到了,所以就把我也關起來了。”狐臭從地上爬起來後躲在角落裡,小聲的解釋。
“黑狐?哼,該死的卑微的魔族小丑,竟敢偷襲我,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做的,嘿嘿。”在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我心裡憤怒極了。
“算了吧主人,你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逃走吧。”狐臭一聽我要報復黑狐,心虛的勸說。
“傷?嘿嘿,受了傷的野獸纔是最可怕的。”我冷漠的說。
“野獸?可主人你是人類啊!”狐臭疑惑的問。
“人?人難道就不是動物了?人類比任何生物都危險,現在我問你,你是想活還是想死?”我不耐煩的解釋。
“我想活,我想活。”角落裡的狐臭小聲的回答。
“好,那就跟在我身後,我帶你殺出大營。”我冷冷的對他說。
“殺出大營?不是真得吧,就我們兩個?”狐臭一聽嚇壞了,又縮回角落中。
“竟然這樣,就隨你便好了。”狐臭表現的一如他的性格怯懦,我無奈的放棄了。
說完後我不再理他,黑暗中我擡起手,慢慢聚集魔法能量,足足三個月的時間裡,我不知道全力施展魔法的滋味,對於我來說那太痛苦了,這時的心情非常的複雜,眼睜睜的看着兩道閃着微光的刀的雛形出現在黑暗中,我笑了,笑得那樣傷情,以我疲憊受傷之軀能否殺出大營,連我也不知道,但那是我必須做的,以靜制動於此沒有任何益處。
“哈哈……”黑暗中,兩把刀閃着奪目的冷光和耀眼的紅芒,我,仰天大笑。
“笑什麼笑,閉嘴。”帳外傳來一聲斷喝。
“笑什麼?當然是爲了活着而笑,去死吧。”我陰笑着將左手的冰刀剌了出去。
“啊……”帳外一聲慘叫後,又傳來了重物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不好了,犯人逃出來了……”
在我從碎裂的帳篷裡走出時,正好看到一個魔族戰士大叫着逃向遠處,當下冷笑了下,將右手的火刀拋了出去,一道火痕飛逝着追上前面的魔族戰士,一晃而過後又飛旋了回來,在我接住飛回的刀時,他的身體才分離開來,內臟,血污灑了一地。
我擡頭看了眼寧靜的星空,心裡升起了一絲殺意:“暗黑殺人夜,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黑狐,我要用你的鮮血來彌補我受的傷……”
還沒等我的誓言發完,無數的黑影從周圍的營帳中竄了出來,將我團團包圍住,只是他們的眼神全都注視着我手中的雙刀,腳步在慢慢向後退去。
“見鬼,殺了他,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我的命令嗎?”在魔族戰士的後面傳來憤怒的咆哮聲。
“不,不是,將軍,他……他有點像傳說中的那個人……”
“什麼那個人?讓開,讓我看看。”
隨着那狂暴的聲音,前方的魔族隊伍被強行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就着火光,我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全身被黑色的盔甲所包裹住的魔族戰士,手裡拎着一根巨大的長槍,一雙冒着火的兇目驚疑不定的打量着我。
“你就是黑狐?”我冷冷的問道。
“對,我就是黑狐,你究竟是誰?說?”黑狐謹慎的問道。
“凌風,一個卑鄙的暗黑傭兵。”我以刀自指,介紹。
“傭兵?哼,沒聽說過了,不管你是誰,是你幫助了獸人攻破了我們的大營,現在你又在我的營內行兇,這次,不會有誰再能救你了。”黑狐不屑一顧的衝我嚷道。
“殺我?那就來吧。”我冷笑了下舉走向他走過去。
“啊,竟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上西天。”黑狐怒喝了一聲,掄起手中的巨槍向我抽來。
我不會傻得以爲自己能擋住黑狐全力一擊,當即伏身躲避他的攻擊,粗若手臂的槍身帶着一股風聲貼着我背脊飛過,而我則在槍身離去後,緊跟着踏前一步,進入黑狐的身前,揮刀斬向他的右肋……
就這樣我與黑狐戰在一起,他力大槍沉是我所不及的,而我的靈動詭異卻又讓他頭痛不已,由於是近身作戰,武器的交擊在所難免,在每一次交鋒時,不是爆起一團火焰,就是一片冰芒,讓整個戰場籠罩在強烈的魔法氣息中。
“鐺,鐺,鐺……”
“啊……”
在一連串的快速的刀槍相擊下,我的雙刀終於找到機會破開黑狐的防禦,在他胸口部位留下一道冰痕,可是交擊而濺起的火焰,冰芒一時間無法揮散,遮掩了我的視線,不得不放棄了繼續向黑狐痛下殺手的機會,任由他帶着傷飛退而去。
“嘿嘿,這是我還你的,接下來,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空氣中的魔法氣息散盡後,我衝持槍戒備的黑狐說。
“呸,該死的人類,別說大話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是不是想看熱鬧?”黑狐陰沉着臉衝驚疑不定的手下大喝。
圍在四周的魔族戰士在黑狐的怒喝下,慢慢靠了過來。我漠然的掃視了下他們,緩緩的將左手持着的水刀收回,在體外布成一層水晶護壁,然後將右手的火刀拋向了魔族戰士最密集的地方,細長的火刀失去了我的魔法控制後,化做一團巨大的火球與擁擠在一起的魔族戰士相撞在一起……
“轟……”
伴隨着巨大轟鳴聲,火焰將爲數衆多的魔族戰士捲進它的懷抱,歡快的燃燒着,火海里到處是掙扎的身影和痛苦的慘叫聲,其他沒有波及到的戰士,則拼命的向後退去。
看到魔族戰士眼中的恐懼,我冷笑了起來,想要殺盡他們是不可能的,但要威懾他們卻是輕而易舉的,我要做的就是摧毀他們的信心,在獸人瘋狂殘暴的報復下,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我只需要稍加利用即可。
我沒有收回右手,而是虛握成爪,心裡默默的向被魔族收去的‘火雲’刀發出指令,下一刻,一道火痕突破了空間的限制,一下子從遠處飛進我的手中。
“我的寶貝,你的威名曾讓整個世界都爲之震憾,可是經過數千年的隱沒,世人卻已經將你忘懷了,現在是你重新無敵聲名的時刻了,讓我們一起戰鬥吧,用敵人的鮮血和靈魂來撫平你我所受的傷害,燃燒吧,‘火雲’。”撫摸着刀身,我喃喃自語。
在我的召喚下,‘火雲’醒了,刀身上開始泛起熊熊的火焰。
“天啊,是傳說中的噬血魔刀……”
原本就無戰意的魔族戰士在看清我手中的刀時,越加的恐懼了,紛紛向後退去,再也不肯站在我前面,即使黑狐的命令他們也是置若罔聞,若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我和陰晴不定的黑狐了。
此時看上去我很風光,一個人就震住近萬名魔族戰士,可是我也有苦自己知,適才與黑狐一番拼鬥累得我不輕,爲了嚇唬魔族士兵還使用了高級魔法,如今的我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要不是手裡握着‘火雲’,說不定我早就倒在地上了。
“擒賊擒王,如果不把黑狐幹掉,我是無論如何也殺不出去的,哼,不能硬拼,就得智取了。”看到魔族士兵已經被我唬住了,我心裡開始琢磨起下一步來。
“黑狐,爲什麼沒有看到狐媚兒?哦,我明白了,你想借此機會除掉她,然後自立爲王,是不是?”我用刀指點着黑狐,冷冷的問道。
我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遠處的魔族士兵還是能聽到,很顯然這個問題非常的敏感,很快如瘟疫一般在魔族士兵中傳開了,他們全都用疑惑的眼神注視着黑狐,私下裡更是議論紛紛。
“你胡說,我沒有。”黑狐情緒激動起來,分辨。
“哈哈,我胡說?如果狐媚兒不是死了,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出來?別裝了,一個王者應該敢做敢擋,你告訴他們獸人十萬大軍馬上就要殺來了,還有百萬死靈大軍即將渡過天水河……”看到黑狐上火的樣子,我心裡大樂,嘴上繼續誣陷他。
“放屁,根本沒有這事,你們千萬別聽他瞎說,這都不是真的。”黑狐急了大聲反駁。
“誰說不是真的?你到大營外看過了嗎?哎,可惜狐媚兒本來要帶領你們返回故土的,這下可好,你們註定要客死他鄉嘍。”我裝出一付慈悲心腸,蠱惑魔族士兵。
“你……你……哼,卑鄙的人類,我要殺了你。”黑狐終於忍不住了,怒吼着衝了過來。
看到黑狐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我冷笑了下,舞動着‘火雲’準備應戰。
“鐺……”
刀槍相擊,發出一聲輕響,我與黑狐戰在了一起,爲了避免與他硬拼,我採用貼身戰術,在黑狐三尺範圍內飛快的揮動着刀,讓他無法發揮長兵器的優勢,不僅如此,我還低聲對他的體形,相貌,聲音,甚至是性能力都一通亂批,騷擾他的注意力,氣得黑狐哇哇亂叫。
“……你看你,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樣子,狐媚兒那個騷貨能看上你嗎?她喜歡的是小白臉,就像我這樣的……”實在沒話可說了,我又開始拿狐媚兒與他的關係說事。
“該死的人類,你太無恥了。”黑狐在我雙重進攻下快要氣瘋了,大吼了一聲躍了起來,以槍做棍向我頭上砸下來。
他的行動早在我的預料之中,見他躍起後,我說個不停的嘴巴立即改口:“……啊,狐媚兒你出來了……”
黑狐聽到我的話後,明顯的分了下神,而就是這短暫的時光,註定了他的命運是悲慘的,我在說完話後立即滾倒在地上,粗若手臂的槍身帶着一股風從我頭頂上掃過,而我前伸的刀則深深的剌進了黑狐的心臟位置。
“啊……”黑狐慘叫了聲,扔掉手裡的槍,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肩,想將我撕裂,可是他的利爪卻只能在堅硬的水晶護壁上留下點點的抓痕。
“你太笨了,還是去死吧。”我獰笑着轉動了下手裡的刀柄。
“卑鄙的人類……”黑狐嘴裡涌出了鮮血,低聲咒罵了一句鬆開了雙手,慢慢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