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左爾斯親王離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笑,心中暗想:“能成大事的者,全都是不拘小節,不擇手段之輩,老丈人,像你這樣心慈手軟,如何能讓這個鐵了心的精靈王八蛋開口?所以,還得靠我,靠我這種既能吃得了苦,又善打硬仗的超級打手來圓場了。”想罷,把目光轉向了先知和巴迪,對他們說:“尊敬的巴迪王子,先知,莫林,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極爲血腥,所以我勸你們這些善良的精靈們還是暫時迴避一下吧。”
巴迪的目光裡閃過複雜的神情,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留下來了,而先知根本就沒動窩,饒有興趣的望着我,看來是對我剛纔所說的‘極爲血腥’很感興趣,倒是莫林這個精靈戰士首領想離開,可站起來後卻發現先知和巴迪沒有一個想走的意思,只好尷尬的呵呵了兩聲,又訕訕的坐下了,臉上帶着不安的神情。
我沒有再理他們,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青巖身上,從懷裡把暗月掏了出來,冰冷的刀鋒閃過一絲寒芒,劃過他散亂的頭髮,一縷青絲落了下來,將地上的青巖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這把匕首名叫暗月,想必你也有耳聞吧,可是你知道它有什麼特點嗎?讓我來告訴你吧,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噬血,如果我將這把匕首插進你身體裡,它會拼命的吸食你的鮮血,吞食你的血肉,摧毀你的神經,更可怕的是它會將你的靈魂吸附在上面,讓你成爲它爲惡的工具……”我用一種低沉的,異樣的聲音恐嚇着青巖。
“你……你太惡毒了,兇殘的人類,你以爲憑你幾句話就想讓我開口,別做夢了,我是一個精靈,你認爲一個精靈會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出賣他的朋友,他的族人嗎?不會的,如果那樣的話,你也太看不起我們精靈了,你以爲我會怕死嗎?就算你把我的殺了,奪走我的靈魂,取走我的血肉,我也絕不會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的。”青巖的臉上顯出了堅定的神色。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這樣我才能從不斷的折磨你的過程尋求到樂趣,如果我一把刀亮出來,人家就投降,那我還不如去殺豬呢,你不是不怕死嗎?好,那麼現在我就給你增加一點點的痛苦,放心,只是一點點的痛苦。”我獰笑着向他揮動了手中的匕首。
“啊……”青巖慘叫了一聲。
“青巖,你看,這是你左手的一根手指,你不是很大膽不怕死嗎?爲什麼連自己的手指也不敢看?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很疼啊,你打算說了嗎?沒有?好,那我們再接着來,不過我要事先提醒你,如果在我斬下你最後一根手指時你才說,那到時你就剩下光禿禿的手掌了,不過沒關心,你還有腳趾可以讓我砍的。”我繼續獰笑着。
“啊……你……你是個惡魔,我跟你拼了。”斷指後劇烈的疼痛使青巖瘋狂了起來,臉上的肌肉極度的扭曲着,向我撲了過來。
“砰”
“啊……惡魔,你是個惡魔。”撲過來的青巖被我一腳踢到角落裡,順便還將他的雙肩打脫了臼,讓他的雙臂無法再對我形成威脅,青巖,痛苦的呻吟着,噴涌而出的鮮血將他身上都染紅了,可是他依然還在堅持着。
“呵呵,已經是第二根手指了,你可真堅強啊,難道你還不肯說嗎?我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哈哈,真是不明白大王子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才讓你如此的堅強,不過沒關係,我們再繼續吧,這次我們換隻手……”我看着暗月雪白的刀身上最後一滴鮮血被它吞食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角落裡的青巖,我終於在他的眼裡看到我所希望的恐懼。
“哇……哇……”莫林,這個統領着數千名精靈戰士的首領,在經歷了無數次血與火的考驗之後,卻也不能面對眼前的殘忍和血腥,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嘔吐起來。
“唉,莫林,我早說過了,場面很血腥的嘛,你看,受不了吧。”我回過頭冷漠的對莫林說。
“對不起,我……我……哇……”莫林還想解釋可是他的胃卻極力的反抗着他,迫使着他衝出了房間,遠遠的逃離了這個‘審訓室’。
“呵呵,先知,您還能堅持嗎?如果不行的話,您也出去休息一下?”我看見先知蒼白無力的臉不由得爲他擔憂起來。
“不……不用了,我還行。”先知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後才支吾着對我說。
“那好,讓我們繼續吧,青巖,你做好準備了嗎?”我把目光重新落在陷入了痛苦,無助,恐懼,孤獨中的青巖身上。
“不要,不要,你殺了我吧,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滿臉血污的青巖惶恐的搖着頭,向我祈求着。
“那怎麼行啊,在你沒有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以前,我怎麼會捨得殺你呢?”我衝着青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手裡的匕首卻再次向他遞了過去。
“不要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咬舌自盡。”青巖慘笑了一聲,威脅起我來。
“哦,咬舌自盡?那好像只是聽說而已,俗話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嘛,爲了證實這個這句話,你咬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我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着他。
“你……你……”青巖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喂,我已經給你機會了,爲什麼還不咬,要不要我幫你?竟然不咬,那就讓我們再繼續玩吧,這次要斬掉你的大拇指,讓你下一輩子再也不用拿弓了。”我又向前邁了一步,逼近了他。
“來吧,你個卑鄙殘忍的人類,來割我的手指吧,來啊,竟然橫豎是個死,一刀把頭砍下來是死,被你凌遲處死也是個死,我還怕什麼?來割啊……”沒有了希望的青巖絕望的吼叫着。
“卑鄙,對了,我確實很卑鄙,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就這樣把你玩死,我又有點不甘心,有了,我想起一個好主意。”我從時空袋裡取出了那瓶裝着生命之泉的酒瓶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一種奇怪的魔法藥水,它的作用就是能將一個快要死的人從死神哪裡拉回來,呵呵,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讓活過來,你看我多珍惜你啊,爲了不讓你死,連這寶貝東西也豁出去了,呵呵,可是等你活過來之後呢,我再重新開始慢慢的折磨你……”我殘忍折磨着青巖神經讓他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的魔法藥水……”青巖情緒激動起來,他決死的心又一次迭入了谷底。
“有,當然有,這就是精靈的生命之泉的泉水。”我把青巖從地上揪了起來,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摧毀了最後的防線。
“不,不可能,不會的,它被封印了,我不信,嗚嗚……”青巖再也不能保持一顆決死之心,他終於哭了出來。
“怎麼樣,你還是不說嗎?”我把他重新扔在角落裡,沉聲問道。
“呸,我是不會說的,哪怕你是讓我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的,我也不會說的。”失措的青巖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又恢復了過來,向我吐了一口血水,冷漠的凝視着我,在他的眼裡充滿了對我的仇恨,那是一股寧死不屈的心態在支撐着他。
在他望向我的眼神裡,我讀懂了他的意思,那是對我的極度蔑視,它充滿了憎惡和仇恨,信念,是一個信念在支撐着他,才讓他如此鎮定自若,坦然面對生死,要想摧毀他,就必須找到那個令他無比堅強的來源,可是,我對這個來源卻一無所知。
“見鬼,你可真是個賤個骨頭啊,寧願死上一萬次也不願出賣別人是嗎?”我憤怒起來,青巖頑石一樣的脾氣讓我無計可施了,恨恨的一拳把屋裡的一張桌子打了個粉碎。
我狂暴的舉動讓正在承受着痛苦的青巖和旁觀的先知,巴迪和黑鷹都嚇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一堆碎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剛纔的一拳頭,發泄了一部分心中的怒火,看着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青巖,我陷入了沉思:“冷靜,冷靜,我要冷靜下來,唉,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精靈如此執着呢?看他的神情,他的意志分明已經被我摧毀了,可是他依然不肯定說出那個心中的秘密,這說明他的心裡一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那個秘密可能涉及到某一個精靈,一個對他有着極大恩惠的精靈,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精靈呢?大王子?很有可能,我該怎麼辦呢?沒有他,我的計劃只有極小的成功率,在這種情況下,親王的支持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唉,沒辦法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把大王子幹掉算了,只要行動隱密不被發覺得話,問題應該不大,嗯,就這麼定了,可是這個精靈真是夠堅強的,被我折騰這麼久,還能堅持下來,真是了不起,像他這樣的角色,留下肯定是個禍患,除草要除根,對,就這麼着。”想罷,我不再沉默下去,把匕首收了起來,從兜裡取出那個被黑鷹用聖光魔法封印了的水晶球,看着水晶球裡在不住滾動着的黑色氣體,一個邪惡的笑容升了起來。
“青巖,我得承認,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出色的精靈之一,你不僅執着,堅強,勇敢,最主要的是你從來沒放棄堅守那個秘密,我不得不向你承認,我輸了,可如今這個勢態,我是不可能讓你活着走出這個房間的,不僅是爲了我自身的安全,也是爲了整個精靈一族的前途,失去了迷失森林保護的精靈,就像是一個只穿了件單薄睡衣的少女一樣,危險會隨時降臨在她的頭上。”我的話引起了先知的巴迪的同鳴,兩人發出憂鬱的嘆息,而青巖這個敵對言的精靈也黯然的點了下頭,可是這個時候,這個神態,已經無法再讓我提起興趣了。
我在頓了一頓之後,繼續說:“可是就這樣讓你死去,根本不配你剛纔說的‘卑鄙‘兩個字,所以,我會讓你在恐懼之中無妄的掙扎,在絕望之中悲慘的死去,看吧,這是一個極度邪惡的力量,它會將你變成一個沒有思想,沒有知覺,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我輕輕的破壞掉了水晶球表面的聖光魔法,讓那股充滿了邪惡力量的氣息透了出來,迅速得充斥着整個房間。
施展守護魔法的聲音同時從黑鷹和先知的方向傳了過來,我並沒有回頭看,可是心裡知道他們眼裡一定流露出驚駭的目光,而我眼前的青巖,更是不濟了,剛纔還能保持住的心態,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巖驚恐的盯着那個水晶球,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的向後擠着,雙手無力的擺動着,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聲:“惡魔,可怕的惡魔又來了,不要佔據我的身體,我不要成爲沒有思想的,沒知覺的,沒靈魂的精靈……不要再過來,我說,我全說了。”
青巖的話,讓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惡魔又來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這個白癡以前見過這團黑氣的主人……”
我停止了前進,呆呆的想了一會後才清醒了過來,把手裡的水晶球,丟給正嚴陣以待的黑鷹:“黑鷹,把它重新封印起來。”
“老大,又讓我幹這種事?別瞪眼,我做好了。”黑鷹嘴裡嘟嚷着,在給自己加施了數個守護魔法後,才小心翼翼的把水晶球撿起來。
“聖潔的光芒,是封印一切邪惡的禁錮――聖光鎖印。”黑鷹哆哆嗦嗦的舉着水晶球,用聖光魔法把它重新封印起來,白色聖潔的光芒從黑鷹的手心裡亮了起來,緩緩的將水晶球包裹了起來,這時邪惡的氣息才停止了渲泄,讓青巖從極度恐懼中走了出來。
滿頭大汗的黑鷹這才長舒一口氣,緊張的神經一下子鬆駛了下來,身體不由的左右搖晃了下才站穩,低頭看看了手裡被重新封印起來的水晶球,蒼白的臉上升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得意個屁,給我。”我見黑鷹得意洋洋的勁,就一肚子火,心裡暗罵:“你不是就會使光系魔法嘛,要是我自己會的話,我會求你?”
“老大,我哪有得意了,給。”黑鷹不好意思的把水晶球扔給了我。
“團長,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邪惡?”先知和巴迪同時發問。
我回過頭看着先知和巴迪他們臉上的驚疑不定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對他們說:“這就是劫持菲兒的那幾個暗黑精靈用來跟她簽定契約的邪物,暗黑精靈背後主使者的鮮血,哪怕是粘上一絲一毫的分量,也會變成沒有思想,沒有知覺,沒有感情的怪物,成爲任人驅使的奴隸……青巖,我現在問你,你是不是見過它的主人?你要知道,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問題了,有可能整個精靈一族都陷入了絕境之中,成爲某個生物的奴隸,成爲他手裡的工具,成爲他殺人的武器,甚至精靈這個可愛的種族都有可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仔細想想吧,是你的榮譽,自尊重要,還是數以萬計精靈的生命重要?”
“爲什麼,爲什麼非要我來選擇?我真的不願做一個沒情義的背叛者……”青巖喃喃自語。
“青巖,如果爲了情義的話,你還是說出來吧,也許你認爲保守秘密可能是你應該做的,或是必須做的,可是你想過了沒有?讓你所守護的那個人,已經被惡魔所侵蝕了,他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受控制的傀儡,沒有自我,沒有思想,甚至沒有自己的靈魂,你難道還想讓他的心靈在困苦中掙扎,在絕望中等待,在良心與罪惡間徘徊,你這樣做不僅沒有保護到他,還將他推向無盡的深淵……”透過窗戶,我看着遠處飄渺的山戀,心裡無比的沉重。
“可是……可是……我除了保守那個秘密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青巖擡起了頭看着我。
“你可以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魔法可以永久的禁錮一個純真的心靈的,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真相,我,凌風,答應你,一定會將那個人從魔法封印中解脫出來,擺脫那個邪惡的契約,讓他重新成爲一個精靈。”我回過頭來正視着青巖,盯着青巖的眼睛裝出一付很認真的樣子對他說,心裡卻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他***,封印是那麼好解開的,白癡,騙騙你而已。”
“你?不可能,沒有人類能做到這一點的,就連我們的精靈大魔導師明伽也無能爲力……”青巖無力的搖着頭,對我的能力毫無信心。
“青巖,你什麼時候見過大魔導師明伽了?”先知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他快步的跑到青巖身邊,抓住他的雙肩用力的搖晃着。
“十多年前,我偶然經過孤獨峽谷時,發現那裡有精靈居住的跡象,就下去察看了一下,沒想到我們的大魔導師明伽就在那裡隱居,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還向他詢問有什麼辦法可以解脫那個邪惡的契約,可是大魔導師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淚水不可控制的從青巖的眼眶裡涌了出來。
“那他說過什麼話或提到什麼人沒有?”先知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對不起先知,短暫的交淡並沒有讓我有更多的時間,來聆聽大魔導師的教誨,只是在我離開時,他對我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那就是:命運在等待中尋找,在困苦中掙扎,在失望中徘徊,在迷茫中期盼,終於,它成功了。他只說了這句話。”青巖目光裡充滿了嚮往的神情。
我注視着青巖,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的心已經飛到十多年前與明伽會面的情景,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精靈,能夠讓他如此嚮往?讓他如此信任?讓他如此崇敬?
“命運在等待中尋找,在困苦中掙扎,在失望中徘徊,在迷茫中期盼,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青巖,你知道這句是什麼意思嗎?你難道忘了我們敬愛的大魔導師明伽曾經說過的一個預言嗎?一個關於惡龍晨風的預言,對,就是那個封印了我們生命之泉的晨風,就是他。”先知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先知,您的意思是說,只有那個晨風,才能解除大王子身上的封印和契約?”青巖眼裡閃過一絲希望的火花。
“是啊,大魔導師從來都不會犯錯誤的,這次也不例外,團長,把你的手伸過來,青巖,你認識這枚戒指嗎?”興奮的先知是不可理喻的,他粗暴的把我的手拽了過去,讓青巖看我手上的戒指。
“晨風的龍形戒指?這是真的嗎?”青巖也興奮了起來,眼裡透出狂熱的神色。
“當然是真的,團長,你向這個戒指注入魔法氣息,看它有什麼變化。”先知有些迫不急待的對我說。
我茫然若失,失措的舉起左手,看着那枚龍形戒指,心潮澎湃:“難道我真的是他們說的那個晨風?不,不可能,我就是我,我不是什麼傳說中的神龍……”
雖然心裡那樣想,可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向戒指輸送魔法能量,當我的魔法能量涌進戒指裡時,它,銀色的戒指表面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而後,一團魔法光影從戒指中迸現出來,將我緊緊的包裹在她的懷裡,一股熟悉的感覺,涌入我身體裡,就像第二次與黑鷹相遇的那天晚上,我在沉醉之中夢到的那樣,我,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龍,展開雙翼在空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