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亞瑞特火山中的世界之石,雖然強大,但是卻是實爲雞肋,概因昔日安努分化爲兩位,即便是如此,無論是天堂安努還是地獄安努都是強大到僅次於聖者又或其他世界之主,試想以他們的強大都不能執掌世界之石,他們世界中誕生的存在能否?。
留着世界之石,但有人進入世界之石,將自身意志力量盡數轉化爲法則之力,又可影響三個片界的局勢,說他不能執掌,但是實際卻是有用,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實是雞肋一片,放在那裡,又怕他人進入其中,索性不如破龘壞了的好。
世界之石不可執掌,然有聖者層次的存在截取其片段,實是降低執掌難度之舉,而待到世界之石徹底破碎,權龘柄自然喪失,天地洪流自然再不受一個世界級權龘柄的統轄,奈何其徹底破碎之後還有個相對完整的碎片呢?本體破碎,權龘柄自然向碎片彙集,這世界之石碎片降低了執掌難度,權龘柄自然不會如同昔日,但是權龘柄的轉移,無盡洪流滋龘潤,卻是可以重新孕育。
李智全知視覺旁敲側擊之下,昔日兩位聖龘人佈局的大概已然輕易進入他的眼中,緊接着他繼續追溯,另外一位聖者的落子盡數以迷霧遮掩,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推測,但是李聖龘人的落子本就是在他這片世界之石上,作爲這片世界之石的持有人,追溯其佈局也根本無有阻礙,片刻之間,原初之前的佈局已然顯現在他心中。
原來原初之前,那位聖者就爲他的到來鋪過道路,若是正常情況下,作爲世界之石碎片持有者,來到這個片界,昔日聖者的佈局就要落到他的身上,諸如有修龘習長生御魔經的法龘師部族過來侍奉,又有阿爾忒彌斯這樣的傳說領域過來依附,甚至那北方王國的張家也是其中一個環節,除此之外,甚至史卡辛米也是昔日落下的棋子。
可以說,正常情況下,他一到來,就可以接手一份巨大的勢力,奈何,世事變遷,聖龘人也只是相對的全知全能,而非絕對,當初他如何能料到他走後不久,還有其他聖者到來呢?新到來的聖者雖不知他的計劃,卻是順手而爲,將他落下的棋子幾乎破除個一乾二淨。
昔日修龘習長生御魔經等經龘文的法龘師部族轉瞬間淪爲陳跡,如此纔有赫拉森兄弟的好運,而原初之前傳承的史卡辛米到現在傳承力量又還有多少?甚至那自主世界而來的張魯後人,在此界也是幾乎遭到毀滅性打擊,許多傳承都是斷了,這些均是主要,而其他或明或暗的棋子,也多爲其所破,等到李智過來之時,除了一枚世界之石碎片之外,眼前不過是一個爛攤子。
與此同時,泰瑞爾的計劃卻是進行的如火如荼,昔日那位聖者的落子註定是成空了,因爲到現在,縱然是李智在與泰瑞爾的競爭中勝出,以李智此時的境界,勝利的果實也不會落到他的頭上,若是李智不能入那聖境,依舊勝出,那雖然是爲自己忙活了一場,但是終究歸於他的體龘系。
正是因爲如此,李智的全知視覺一接龘觸那位聖者的迷霧,聖者自然就撤離了,不過即便這樣,李智此時的成就雖與自己的體悟分不開,但是多半卻是要歸功於昔日他的落子,以李智秉承的等價交換原則,日後自是會做出相應的報答,失去一方片界,卻得到日後另外一位聖者的友誼,這之中他到底是虧還沒虧,誰能說的清?
落子於泰瑞爾身上的那位大能究竟是誰?無論是追溯他人眼中的泰瑞爾所見到的那線熟悉的氣息,又或者自主世界遊戲背景中都是可以找到痕跡。泰瑞爾身上的力量氣息,與昔日李智神遊真龘理世界,那雲集而來的天使軍團極爲相似,而遊戲背景中靈魂之石的真正來源是某位三位一體的神祗。
無論是那熟悉的氣息還是三位一體的神祗,都將線索指示到了同一個偉大的存在,那就是於主世界以億萬天使軍團橫掃諸多神系,最終成就至高,開創天地的雅威神。何爲三位一體,聖父、聖子、聖龘靈是也,除此之外,還有別家麼?
此時以李智的角度來看,在道的角度上,是廣義範疇,聖父無疑就是那全知視覺,爲一切源頭的開始與終結,聖子便是主角視覺,宇宙中存在億萬生靈的後天意志,聖龘靈就是那先天本源層面的思維,可以說,僅是從這個片面,那位存在的聖境已然是無可置疑。
而自教的角度來看,相對狹義,聖父就是雅威本身,概因在雅威自己的體龘系內,而非是以整個宇宙來看,他是真正的全知全能,聖子就是他體龘系內的億萬生靈,聖龘靈在此依舊是先天本源層面的思維,只是有教的範疇約束了個範圍。
這宇宙很大,也很小,李智思道。小小的庇護所世界,竟能集中三個聖龘人的目光,不過,仔細思來卻也不算什麼,聖龘人之境,近乎全知全能,若是無干擾,一眼洞穿未來變化不過是小事一樁,如此能力,只需踏足這片世界,隨手留下幾顆棋子,就可坐等許多年後的收成,這等種田之法,實非是常人可以想象。
凡人的智慧,只着於眼前得一小利,就樂得無邊,能夠看穿國龘家大勢,那已經是了不得的賢者,如果能夠洞穿社龘會的演變,那更是不得了,於人道而言已然可謂之聖龘人,殊不知似真正的聖者,踏足此界,就輕易將世界的一切變化置於掌中,如觀掌紋,念動之間就知核心所在,如此輕龘鬆佈下數子,未來收穫的就是一方片界的一切。
就如昔日李耳聖龘人來到此界,他又做了多少事?不過來回幾趟,如果不是有後來者打破,他何等輕龘鬆寫意就決定了庇護所世界的未來?這凡人中的聖龘人又豈能如此,中間的差異何其巨大,而這片界,或許就是他隨手落下的子,甚至連收成都未必在意,得了也可,未得也是無礙,畢竟不過是隨手落下,以聖龘人的能力,這浩瀚的宇宙,無盡的片界,四處都是落子之地,這一個世界於他眼中都不算什麼了,與其回來動手收拾殘局,又或與其他聖者爭鬥,還不如多走幾個世界。
普通人凝聚意志,只可自自身凝聚,日夜凝聚點滴,成了巫師又或道龘士之流,未有強力的道路者,雖身龘體強龘健打破極限遠強於普通人,身龘體每日產生的意志彙集遠非常人可比。有道路者,又或有組龘織者,每日的凝聚又是遠強於沒有道路組龘織之人,繼而往上,達到神靈之境,無數普通信龘徒意志爲他而彙集,世界意志爲他敞開供應,到這時,差距之大已然難以想象,而尋常神靈相比世界若何?億萬分之一都不是,而聖者卻是連一方世界也不大入眼了。
常人與聖境相比,豈止是螞蟻與大象之差別,簡直就是沙塵與地球之比。聖龘人不仁,乃是大仁,而聖龘人不爭,卻是大爭,世人眼中的蠅頭小利,每日的蠅營狗苟,些許矛盾間帶來的喜怒哀樂,皆是笑言。李智自全知視覺間,不經意之間,心態與思維模式已然有了轉變,過往許多事情,如今看來,又何嘗不是笑言。
而此時再看陸鴉以及諸傳說領域,心中又是一番景象,什麼矛盾,什麼利益,都盡數淡去,了無痕跡,甚至對那些天使魔王之流,也是再無持任何偏見,日後三界合一,這些人少不得還是他體龘系下的能吏呢。“不過,卻是得好生謀算一二。”戰雲之中,李智的思維變化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許多傳說領域還在期許着未來的強大,更多的人將注意力徹底集中到接下來的戰鬥中。
“溫斯特,不知爲何,雖然我得了三個至高化身,但是我還是感覺與你的差距越發遙遠了。”旁邊的斯特沃卻是未沉迷於這股空前的戰意之中,心思似乎也不在即將展開的戰場上,坐在李智旁邊的他,或許是少有幾個察知到他變化之人。陸鴉自不待說,清楚的明白他已經進入聖境,而斯特沃,他的目光或許受到認知的侷限,但是僅從李智的變化,也能夠看出李智在道路上的進展。
斯特沃或許是唯一全程將李智前進的腳步看在眼中之人,畢竟,李智昔日來到羅格營地第一個認識的強大巫師就是斯特沃,在那時候,斯特沃眼中的李智僅是一個有着一個厲害的老龘師,自身實力還並不強大的年輕巫師,雖然不強大,但是身上體現的素質和對事物的認知,已然可以看到他未來的不凡,但是,這也不算什麼,畢竟,巫師的強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需要漫長的積累。
但是接下來,李智的變化就開始顛龘覆他的認知了,尤其是拯救羅格營地外的十萬流民之後,李智身上的變化,每一次見到都有極大的差異,那不僅僅是力量上,而是更深層次的境界,他的一些行爲,甚至不經意間的話語,就已然讓他獲得了進入傳說領域的契機,而於絞殺地獄領主發火一役中,李智以德魯伊之軀成爲森林之王也是讓他極爲震龘驚。
認識才多久,數月之間,哪怕沒成爲真正的傳說領域,縱是成就森林之王也是顛龘覆他一切認知的事情,而緊接着,李智竟是可以將堪比傳說領域的森林之王龘位格捨棄,這等器量讓他又何止是震龘驚呢?畢竟森林之王也只是侷限於領地的傳說領域,有着強大的力量,不朽的意志。
庇護所世界無數年來,巫師無數,所求不過傳說領域,可是有成的又有幾個,李智竟是尋常巫師夢寐以求的傳說領域都可說棄就棄,這等器量,這等眼光,斯特沃表面上沒什麼,心中的震龘驚早已轉化成了欽佩,而李智那一句,燕雀安知鴻鵠志,更是讓他明白,李智那看似年輕的面龐和並不壯實的內心中有着何等的雄心壯志。
剛認識之時,李智一頓忽悠,斯特沃信以爲真,但是認識得久了,斯特沃也曾對他報有過懷疑態度,甚至他進入傳說領域之後,那懷疑也是有的,李智身上的疑點實際上是頗多,但是,自李智依然捨棄了森林之王龘位格起,一切懷疑都是煙消雲散了,那時候,他已經明白,或許傳說領域這個在尋常巫師眼中是終點,但是在李智身上什麼也不是,他的眼中始終盯着更高的,哪怕是尋常傳說領域都無法窺見的天空。
到後來,他的這個預感是越發應驗了,李智在修爲上進展空前不說,而於人道社龘會的眼光,也是高人一等,現在法龘師塔內的一切,已經讓他看到未來庇護所世界將會有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在之前從未有人想過的變化,甚至夢想都不能,而此時,李智的力量看似沒有超出他多少,可是,舉止之間顯露的一些變化,卻讓他明白,這個昔日在他眼前也算不得什麼的小巫師,此時已經達到了需要仰望,甚至不可追的高度。
斯特沃的話語,李智沒有回答,只是回頭對他點了點頭,尋常人言語上的交流,到了此時他這種境界,似乎已經不再需要。一切語言的傳遞都會有誤差,甚至心靈的傳遞也會有偏差,此時李智點頭之間,回答已經出現在斯特沃的內心深處,這種出現,甚至毫無徵兆,彷彿自己心底裡冒出來的回答一樣。
“人生活在宇宙之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和命運軌跡,正因爲如此,世界纔會如此多樣而豐富多彩,無需比較,也無需質疑否定,真正的道路就在各人的腳下,斯特沃會長,你是於我眼中最有希望成就甚至超脫之人,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世間萬物,存在即合理,人與人不盡相同,各自道路也是不相同,本是如此,又何必比較,又遑論對錯,無須比較,無有對錯,任何人都有任何人的道路,有人追逐永恆,嚮往更高的天空,有人只關注眼前我是否歡樂,縱是物質不豐,一生快樂到死,何其快哉,也有人不甘世事的平淡,要爲自己的人生尋個意義,然後點燃自身,好似那劃破天際的流星一樣,在人生的巔峰上燃龘燒至盡。
各人的道路皆是在腳下,都是出了自心,然而有了比較,就有了對錯,認爲自己是對的,他人都是錯,要以自己的道路強行加於他人,又或認爲自己是錯的,他人一定是對的,要以他人的道路強加於自己,種種矛盾,種種不快,種種不爽,種種抑鬱,種種不平由此而生,這等問題,對於常人而言,也不算什麼,畢竟他們之中多半是隨波逐流。
只是於巫師來說,尤其是似斯特沃這樣的巫師而言,卻是個不好的苗頭,斯特沃此時的內心,遠不似他表現的這樣平靜,甚至意志核心上恐怕也不那麼純淨,否則斷無此問,所以李智出前言點出了他問題所在,同時後者的話,又是安慰,出自他之口,斯特沃心緒自然大定,他點了點頭,再沒多說其他,開始將目光專注到眼前來,這一戰過後,他的收穫將會是極大的。
他的道路在於變革,此時無論是擊敗墨菲斯托平定東大龘陸的變革,又或者是推動整個社龘會的變革,甚至是以庇護所世界爲核心,整合三個片界的變革,哪一個於他道路而言都不尋常,可以說,只要完成這三個變革,他真正執掌龘權龘柄,成就一方世界至高那是毫無問題,而剛纔的比較,實是因爲看到李智前行的太快,生出比較之心,竟是隱約有些覺得自己道路是否有問題,所以這麼慢,生出了否定之意,一時之間,心境蒙塵,李智一番話適時的點醒,卻是讓他更加看清了眼前的道路。
東大龘陸的天空,自叢林地獄展開,天空中就如同地獄世界一般,彷彿永恆的充滿血色的雲團,還有迷濛的霧氣充斥天空與大地之間,整個世界都散發着一股,腐朽、血龘腥的味道,硫磺的氣息終日不散,不過今日,情況卻有了一絲變化,自西方而來,一團充斥血光的雲團以空前的速度席捲了整個天空,一路向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