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瞳在兩千錦衣衛的護衛下一路穿州過縣,只走了小一個月的時間這一日終於來到了晉城,晉城距離雲貴總督府所在之地滇池只有不到百里之遙。按照齊永利的想法是直接趕到滇池。不過對此林瞳又不同的看法。
崔雲波既然讓自己獨自先來想來是事先已經知會過李靖彤了,弄不好便是想將自己弄死在這裡,他卻藉機巡查各地刑獄推脫開。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林瞳決定將大營紮在晉城西北的山上,先靜觀其變。即便去查自己帶着一部分人去變好了不能將所有的人馬都置之險地。
安下大營後林瞳帶着齊永利樑峰二人四處看了一下,看後林瞳微微一驚看着齊永利道:“我一直聽說錦衣衛是皇帝的嫡系部門從來都是監察官員政績,據說在官員中有個稱呼叫‘鷹犬’,不過今日看來傳言不實啊,我看你們這營寨扎的極有講究即便是真正的作戰部隊也不過如此。”
樑峰一抱拳道:“看來林大人果然是行家,不瞞您說,你說的錦衣衛那是以前。自從二十幾年前的叛亂之後新皇登基以來我們雖然還叫錦衣衛但是確實真正的軍隊。錦衣衛招人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平時訓練卻是按照軍隊的訓練模式進行的。”
“哦,原來是這樣。”林瞳聽完心中微微一動,這不是和自己在漠北秘密訓練的那支特種軍是一樣的嗎,沒想到人家早在幾十年前便開始行動了。“不知道錦衣衛有多少人呢?”
齊永利微微一笑道:“自開國以來錦衣衛就是定數一萬從來不曾更改。”
林瞳微微點頭心中卻明白恐怕絕對不會是這個數字至少要多上一倍不止,想着想着林瞳便想起了張文遠,不知道他現在漠北如何,自己那支隊伍聽說也有兩萬了就是不知道現在練到什麼地步。
對於這支特種軍林瞳可是極其看重的,爲了提升戰鬥力林瞳將自己在清心谷石洞裡看的武功心法默寫下來一併交給張文遠讓他可在石碑上,立在駐地廣場所有人員隨便練目的只有一個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現在林瞳看着這些訓練有素的錦衣衛眉頭緊皺心道“人家可是練了幾十年了,不知道自己這隻速成的特種軍要是遇上錦衣衛能有幾成勝算?”
“林大人,您在想什麼?”齊永利見林瞳呆呆看着前邊愣神開口問道。
林瞳被他一喊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你們錦衣衛單兵算來都是武林高手這麼一支高手組成的軍隊那戰鬥力的何等恐怖,你說要是把我們大金國的軍隊全部練成高手那麼會怎麼樣?”
齊永利和樑峰聽完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林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過了好一陣樑峰才止住笑聲說道:“林大人莫怪,我們發笑只是因爲你說的這事十年前屬下也曾向都統提過。”
林瞳一聽來了興致問道:“真的?那最後爲什麼沒有實行呢?要是我們的士兵每一個都是一流高手那還了得?”
樑峰笑道:“當年屬下剛入錦衣衛不久便也曾這樣想便將自己的想法向都統大人說了,可是都統大人聽完只是一笑便沒再提這事。直到後來齊副都統和我說起我才知道原因。”
他說着看這林瞳笑道:“其實原因很簡單這裡面有幾件事情,其一各門派都把自己門派的武功秘籍看做珍寶誰都不願意拿出來供大家隨意修習。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看着這齊永利。
齊永利看着林瞳說道:“聽說林大人和菩提寺關係不錯,想來聽說過羅漢大陣吧,我聽說這大陣最少的8人最大可以是一百零八人,曾聽人提起當年魔教與正道大戰,菩提寺曾發動一百零八人的羅漢大陣結果魔教連同四位護法在內四百來人被困陣中無法脫身。論起單兵能力魔教中人遠比那一百兩八位僧人高很多,可是爲什麼就是無法脫離呢?”
林瞳點點頭道:“您說的這個我明白,軍隊是靠整體作戰的相對忽視了單兵能力,可是這並不妨礙單兵能力提升的?”
齊永利微微一笑道:“看來林大人是沒有練過兵,軍隊練兵講究的是一槍刺、一刀斬沒有太多的花哨而且要整齊劃一。我們修煉的武功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囉嗦太多用在戰場上卻不實用,真的到了戰場上什麼‘五虎斷門刀’,什麼‘八卦萬勝金刀’都不好使真正管用的就是一刀斬。”
林瞳聽完微微一笑似乎抓住了什麼,他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想當然了。兩位見笑了。”
齊永利搖搖頭很鄭重的看着林瞳說道:“大人這話錯了,我們笑不是因爲大人錯了而是因爲你能提出這個問題。在錦衣衛中武功強過樑峰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爲什麼他能成爲千戶,就是因爲他曾經提出這個問題。只有能提出想法的才能改進現狀也只有這樣才能越來越強大,大人能夠提出來說明您是真心想了,不管成不成感想總部什麼都不想得好。”
林瞳看着齊永利忽然之間感覺這個人很有些意思,他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世界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看來我確實是比一般人強些,哈哈。”他很無恥地說道然後又很放肆的大笑。
齊樑二人也是一笑只是實在不明白剛纔還正兒八經的林大人怎麼瞬間就成了這幅模樣。
回營之後林瞳仔細想着齊樑二人的話,心中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總是理不清頭緒。他低頭向着,紫桐卻在一邊的油燈下手拿針線似是在改衣服。
林瞳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你在做什麼?”
“該軍裝啊”紫桐說道:“我想在軍隊之中我一個女孩不太方便便向樑大哥要了兩身軍裝,一個我穿另一個給老鐵。小寶哥不知道那些當兵的可有意思了說這些軍裝是爲男人定做的我穿上不合適,他們也不想想不合適我就不會改嗎?”
“你說什麼?”林瞳一愣看着紫桐說道:“你剛纔說什麼?”
看着他一臉驚訝的模樣紫桐微微有些害怕地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要了兩套軍服過來,算不得什麼大錯吧。”
“不是這個,後面你說什麼了?”
“我就說軍服不合適我改一下。”
林瞳一拍手道:“就是這句軍服不合適可以改,武功不合適爲什麼就不能改呢哈哈哈,紫桐你可是太厲害了。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林瞳說着上前一把抱起紫桐原地轉了三個圈。
一臉潮紅的紫桐看着林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林瞳也沒時間向她解釋,只是說道:“你好好改軍服如是不夠明天我找他們要。”說完自己跑到桌子邊點上燭火開始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直到紫桐將軍服改完回隔壁營帳睡覺林瞳依然孩子低頭寫着。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林瞳既沒有去滇池見李靖彤也沒有微服出訪調查民情而是一個人躲在大帳之中寫寫畫畫,倒是齊永利和樑峰被他派了出去暗中調查民情了。
就這樣林瞳躲在營帳之中一連貓了五天就連紫桐都以爲他是得了重病的時候第六天一早林瞳神采奕奕的走了出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喊着紫桐給他弄些吃的。
紫桐目瞪口呆的看着狼吞虎嚥的林瞳說道:“這些天也沒少了你的吃食,至於這樣嗎?”
林瞳一面拼命往嘴裡塞着飯食一面含糊的說道:“你不清楚,人想問題的時候是很容易餓的,尤其是像我這樣絞盡腦汁那得餓成什麼樣你可以想象得到吧。”
紫桐微微一笑說道:“看你吃的這樣起勁想來要想的問題已經想明白了。”
“想是想明白了只是還沒做明白。我只做了開始的一部分剩下的要他們自己去完善了。”林瞳聲音很低也很輕似是和紫桐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紫桐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她瞭解林瞳的性子他若想說自會說明不用去問,若是他不想說問也沒用。
林瞳吃晚飯拍着肚子說道:“齊大哥他們最近查到了什麼嗎?”
紫桐微微一笑道:“你是真的要他們去查什麼嗎?”
林瞳看着紫桐點點頭道:“一年不見你果然變了很多,再不是當年那個莽撞的小姑娘了。”
“不變能行嗎?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還能是原來那個只知道玩鬧得小女孩嗎?有些人來了卻又走了,他給苗寨帶來了希望卻將我的希望和我的心帶走了。”紫桐聲音幽怨地說着。
林瞳嘆了口氣緩緩起身向外走去,身後只留下一聲嘆息,這聲嘆息包含着落寞包含着歉意也包含的很多很多無法說清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