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後,溫一寧嘴角綻放一抹得意的笑容,如同勝利者一般昂揚着下巴,“安雅,你輸了!”
從此以後,司少只會屬於她一個人!
正在這時——
咔噠!
病房門打開,溫雲霆一身黑色西裝,哪怕此時陽光正好,他頭上纏着繃帶,全身卻依舊縈繞着一種黑暗的氣息。
“!”
溫一寧心中警鈴響起,哆嗦着手腳,努力在角落裡面縮成一團。
溫雲霆陰鷙的眸子緊鎖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緩慢。
“哥……哥哥,你……你怎麼來了?”
隨着他的靠近,溫一寧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心臟似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
她害怕哥哥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從靈魂中,從血液中本能地感到害怕!
溫雲霆沒出聲,他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眼中卻有淚水無聲地流出來。
笑容和淚水交相輝映,病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陰森森的。
這樣對他讓溫一寧更是害怕,她的胳膊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你出去,再不……再不出去,我就叫……叫人了!”
嘩啦啦!
迴應她的是無數白紙。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溫一寧的膝蓋都已經蜷縮在胸前了,剛做好手術的子宮疼得厲害,但她還是努力地摺疊自己,拼命地讓自己的存在感更弱。
“撿起來。”
溫雲霆的聲音輕輕的,涼涼的,似是死人吐出的話一般。
哆嗦了一下,溫一寧沒敢動,身體抖動的頻率更大了一些。
“我讓你撿起來!撿起來你聽不到嗎?”
溫雲霆聲音猛地加大,眼中瞬間充血,猩紅如魔獸,如同魔怔了一般。
“我……”溫一寧從來沒見到過他這樣子,嚇得幾乎失聲,“我……”
“看!給我仔仔細細地看!”
溫雲霆隨手撿起幾張,放到溫一寧的跟前,按着她的頭讓她看。
“我看……嗚……我看……”
由於過度驚嚇,溫一寧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啪嗒啪嗒地流下來。
紙很多,是各個權威醫院的親子鑑定,全都是她和哥哥的,上面全都寫明瞭兩人沒有兄妹關係。
“現在有想說的嗎?”
溫雲霆捏着她的下巴,牙齒都在嘎吱噶響,目光戾氣十足。
溫一寧捏着那些紙,眼中迸發出驚人的光亮,此時連害怕都沒有了,“我們兩個真的不是兄妹,就算我們關係曝光,也不會再有人說我們亂倫了!哥哥,真的……哈哈,我們兩個真的不是兄……唔!”
“你還是人嗎?”溫雲霆掐着她的脖子,瑞鳳眼中有痛苦有憤怒,更多的是狂躁,“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心裡就不會有一點內疚嗎?”
溫一寧嗓子裡只能發出一陣嗚咽聲,由於過度缺氧,她甚至開始翻白眼,吐舌頭,蒼白的臉上也迅速變得一陣通紅。
溫雲霆眼中滑過濃濃的痛苦之色,最後還是慢慢放開了掐着她的脖子。
“咳咳咳……”溫一寧雙手抓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陣,才理直氣壯地解釋,“是安雅把我推下去的,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發展成這樣,只能說這是天意,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應該生下來!”
天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給她到來了多大的精神壓力,當孩子沒了的那一刻,她的心裡有多麼輕鬆!
現在好了,不管是哥哥還是他的孩子,再或者是安雅,他們誰都不能阻攔她跟司少在一起!
“!”
溫雲霆俊臉上一片猙獰,額頭上的青筋大片大片的暴露起來,看起來格外驚悚。
“來人!”溫一寧知道自己身體弱,再也經受不來任何的刺激了,“快來人啊!”
“喊吧,喊得越大聲,越多的人知道是你陷害了安雅!”
溫雲霆喉嚨裡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眼淚源源不斷地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讓他的俊臉看起來恍若魔鬼。
蹬蹬蹬!
兩個值班的醫生還有一個護士闖了進來,三人皆是氣喘吁吁的——
“溫……溫小姐,怎麼了?”
“溫小姐沒事吧?”
“溫小姐,發生什麼……什麼事情了?”
三人說完,齊刷刷地看向溫雲霆,然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剛纔做了個噩夢,把你們給吵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溫一寧咬着脣,一雙溫柔漂亮的眼睛裡面滿滿的內疚,看起來很是可憐。
小護士的心瞬間融化了,連說話都不由得放輕柔了一些,“溫小姐不用道歉,畢竟被安雅推下去這樣恐怖的事情會留下後遺症,你要放鬆心情,好好休息纔對。”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體諒。”
溫一寧很真誠地給小護士道了歉,眼睛卻偷偷瞥向溫雲霆的方向,生怕他會突然衝出來說一些不利於她的事情。
所幸,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一種詭異到讓人心驚的目光看着她。
兩個醫生還有一個護士都被他嚇得夠嗆,胡亂叮囑了溫一寧幾句,便一起離開了。
瞬間,病房內就只剩下溫一寧和溫雲霆兩人。
溫一寧心裡害怕得要命,可還是壯着膽子說道:“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安雅把我推下了樓梯,根本就不是我陷害的!”
“我看到了。”
想到她當時毫不猶豫順着樓梯滾下去的樣子,溫雲霆全身上下迸發出驚人的戾氣,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溫一寧。
“!”
溫一寧心裡一咯噔,害怕瞬間席捲了心房,“就就算你當時在現場又怎樣,我……我被安雅推下去了,我纔是受害者!”
“你這些話還是留着對別人說吧!”
溫雲霆陰測測地扔下這句話,轉身走向門口。
聽此,溫一寧心中很是忐忑,但還是極力想要說服溫雲霆,“安雅把我推下樓梯,害我孩子沒了,這些監控視頻上都有,我纔是受害者!”
沒人回答。
溫雲霆徑直出了病房,病房裡瞬間空蕩蕩的。
回想着他剛剛如同惡魔般的警告,溫一甯越想越是害怕,“我得做點什麼……”
她念叨了一句,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溫母的電話。
“寧寧,我正在去看你的路上,怎麼了?是不是現在身體很不舒服?”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溫母擔憂的詢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