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恨不得被工作給堆死,這樣她就不會受到身邊男人的影響。
是,他明明是什麼都沒有做,就在那兒辦着自己的事情,連眼神都沒有分一個給她,她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影響,他的氣息總縈繞着她,一呼一吸之間,然後她明明也是沒有去看他,不知怎麼的,餘光裡卻總是能夠掃到他的身影。
痛苦,煎熬。
宋年皺起眉,低伏下身子,趴到桌子上,低低的哀嚎一聲。
再猛的擡起頭,望向霍辭,開口:“總裁,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嗎?”
“你想要做些什麼?”
霍辭聽到宋年的聲,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側眸看向她。
“唔,什麼都可以,只要讓我工作就好。”
“宋年,你是不是傻子?”
“你什麼意思!”這男人,莫名其妙罵什麼人。
“這麼想要工作?”
“我……”宋年一噎,想了一會,才說,“畢竟拿工資的,我總是要付出一點什麼,不能就在這兒乾坐着不爲公司辦事,我愧疚不安、惶恐啊!”
“所以總裁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儘管的吩咐。”
“過來。”
“啊?”
“讓你過來沒聽到?”
“聽、聽到了。”宋年打自己位置上站起來,走到霍辭身邊去,“總裁您有什麼吩咐嗎?”
“肩膀有點兒酸,你給我按按。”
“啊!”宋年驚愕的瞪大眼睛。
“怎麼?不願意?”霍辭見宋年反應這麼大,不悅的抿起脣。
“不是總裁,這我不會按,再說這也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吧!”
宋年不說這一句話還好,說了這一句話,簡直是給了霍辭一個梯子,他順着就是往上爬,“作爲總裁的私人秘書,在總裁疲憊,肩膀痠痛的時候,給總裁按按肩,這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拋開總裁私人秘書這個身份不說,你是我的妻子,伺候辛苦工作的丈夫,爲丈夫捏肩捶背,這更是正常,應該的不是嗎?”
正常?應該?
正常應該個鬼!
他以爲現在是什麼時代,還走男權那路?妻子娶回去就是伺候丈夫,給當牛做馬的?
宋年欲開口拒絕。
男人接着一句,“還不快點,想要被扣工資嗎?”直把她的話給噎下去,她憤憤瞪霍辭幾眼,後邁開步子走到他身後,然後伸出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開始給他捏肩。
“宋年,你早上沒吃飯?這麼點兒勁,你看不起誰呢?”
“哦,不對,我記得你早上吃過飯的,還不止吃了一點兒,你可是一點兒沒留的全部都給掃蕩光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這麼能吃的女人,所以,你力氣能不能大一點兒了?”
“是,總裁。”
什麼叫做自尋死路?宋年想這會兒她知道了,剛剛在那邊坐着,至少還離這男人有點距離,現在,她和他的距離近的只剩下一點,他的氣息完全的將她包裹,目光裡怎麼躲都躲不開他的身影。
特別,這男人居然還讓她給他捏肩,得,他是老大,他是總裁,他說了算,但這麼挑三揀四的算是怎麼回事?把她早上吃那麼多的事情翻出來說算是怎麼回事?
嫌她力氣不夠,好好好,她用力一點,宋年使出吃奶的勁兒給霍辭捏肩,假笑着問他是否滿意。
“還不錯。”霍辭點點頭,“就要這麼用力,有些事情上面雖然出力的是男人,但是女人也不能太弱太沒力,要配合好男人,得有力,你這手勁還算不錯,我挺滿意的,就看……”
霍辭的話嘎然而止。
原因無他,後面給他捏肩那人罷工了。
“怎麼了?”他回頭望向她,狀似不解。
“你剛剛亂七八糟的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霍辭裝傻。
宋年氣悶,她總不能說他剛剛那話聽在人耳中帶顏色吧!說出來,他一定會倒打一耙,說她思想不純的,所以她閉上嘴巴不語。
宋年這一副有氣又悶着的樣落在霍辭眼中,他竟莫名覺得很是可愛,他忍不住笑,又很快的繃住臉,“不說?那就繼續工作。”
“是,總裁。”宋年應道,擡起手,憤憤的繼續的給霍辭捶肩膀。
後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宋年給霍辭捶着肩,霍辭“認真”工作。
但兩人心裡都是不平靜的。
宋年受霍辭的干擾,霍辭亦是受着宋年的干擾,肩頭有她的小手兒一一下一下的捏着,鼻息裡傳她身上的清香味,這都讓他無心工作,看似認真工作,實際已經走神到了天邊。
……
“總裁,可以停了吧?”
男人一直沒叫停,宋年也就沒停下,但這會兒都是過去了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了,她着實的是累了,手痠的都好像要不是自己的了,撐不住,問了句。
“嗯,可以了。”霍辭飄遠的思緒被宋年的聲音喚回來,他點點頭,又回過頭去看她一眼。
他這一聲簡直就跟古時皇帝說大赦天下一般,宋年忙不住的將手打他的肩膀上拿下來,拿下來的時候,手都在抖。
而霍辭回過頭,恰好的是看到宋年抖着的手。
他眉頭微皺,不由分說的伸出手抓住宋年的:“這是怎麼了?抖什麼?”
他還真是有臉問,宋年瞪向霍辭,陰陽怪氣的開口:“總裁您說呢?這不都是拜您所賜嗎?”
霍辭抿抿脣,不語。
宋年撇了下嘴,打算從霍辭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不想她一抽,男人就是收緊,隨即他給她揉捏起來。
宋年因霍辭給她揉手的這個動作一驚。
還不待開口,男人的聲傳來,低低沉沉,消了冷漠多了溫柔:“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恩?”
沒有得到什麼迴應,霍辭擡起頭來看她,那目光也是溫柔的,溫柔的幾乎能將人給溺斃。
“還還好。”宋年結結巴巴的回答,又是去抽自己的手,更是這樣,更不能讓霍辭一直握着她的手。
但是抽不動,男人握的很緊。
他又是霸道的道:“別動。”
這霸道的語氣,好像他握住的不是別人的手,而是自己的一樣。
“總裁,已經沒事了,您鬆手吧。”宋年沒公然和霍辭嗆聲,只這般委婉的道,不過,只要是個稍稍有一點兒智商的人,她這話一出來,絕壁的是會懂意思的。
霍辭聽懂了,他給宋年揉手的動作一頓,不過並沒有鬆開她手。
就這樣握着,很長時間。
宋年由此十分忐忑,她猜不透男人在想什麼,她張嘴,想要說話。
然而,霍辭先開口。
男人側臉在溫暖光色中顯得極爲俊朗認真,而低沉好聽的男聲裡竟有着極端的深情。
“不鬆。”
“宋年,這輩子,就這樣握住你的手不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