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握到手中,她按了下,亮了,上面並沒有顯示出有未接來電,她心往下沉了沉。
她按了兩下手機,解了鎖,直接快捷鍵給厲少澤撥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撥過去沒多久,就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是客服。
季子默皺眉,他的電話怎麼會關機呢?不是都叫她不關機嗎?還有昨晚上他是沒有打電話過來嗎?
比氣憤更多的是擔心,昨晚不給她打電話,現在又關機,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畢竟是爬山,還是這樣的冰雪天氣。
季子默將手機握緊,等了幾分鐘,再次給厲少澤打電話過去,還是關機的狀態,她轉而撥阮楠楠的,得到的迴應與他的相同,不安越擴越大,後來打齊佳嘉的,她握手機的手都有點發顫。
這回倒是通了,但沒有人接聽,她不放棄,再打了一遍,依舊沒有人誰接聽。
她放棄了,想再換其他人的打,她翻了翻電話簿卻發現手機上除了存了厲少澤,齊佳嘉還有楠楠的電話號碼之外就沒有存其他班上人的電話號碼。
這其實正常,現在的人,大多二十四小時掛着qq和微信,有什麼事情,q上敲一下,或者微信上說一句,簡單又便捷,還哪裡去弄這麼些電話號碼,打電話發短信。
想到qq和微信,倒又是一條出路,季子默火速的爬上qq,在班級羣裡面冒泡。
季子默:“有活着的人在嗎?”
季子默緊緊的盯住手機屏幕,十五秒,一分鐘,三分鐘過去,沒人回答。
季子默唯有單獨的去私聊人,私聊班長,班長沒回復,私聊學習委員,甚至是私聊班上最喜歡上網的那幾個人,都沒有誰回覆,都詭異的沉默,季子默不知道是因爲山上沒有信號,還是大家都沒有看到,大概後者要多一些,否則她進空間刷新,怎麼看到有人發了說說。
說說內容:在雪山上,在星光璀璨下,我們說好:不說再見。
下面配圖是兩張班級人的合照,一張白天的,以雪山爲背景,一張黑夜的,以星辰爲背景,厲少澤站在人羣中間,班長在他左手邊,而齊佳嘉站在他的右手邊,笑容燦爛,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是沒有。
季子默看着這兩張照片,心裡頭發酸,一爲齊佳嘉站在他的身邊,二是看着齊佳嘉發這條說說的時間,是十分鐘之前,她發出來的,那麼爲什麼,剛剛她打她電話沒有接,她發消息她沒有說話?
季子默只有在心裡拼命的安慰自己,佳嘉只是沒有看到,沒有看到,以及她並沒有被摒除在這個集體之外,只是因爲她生病了,還有他們不是故意的要靠那麼近的。
沒有人的電話能通,qq消息也沒人回覆,季子默終是放棄了,倒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會想到她?倒看看他什麼時候會想起她?
結果,再見厲少澤已經是來年開春了。
……
她在二十四號下午出院,老爺子親自來接的,當天下午她過去了季家,也就是父母的家。
她自小雖和爺爺一道在大院長大,逢年過節卻是要過去父母家的,至於父母爲何沒有與爺爺一道住在大院,這一點,季子默並不十分清楚,只知道自她出生以來,並未聽父親喊過爺爺一聲:父親,就像從小她沒有聽到過母親像喊妹妹那樣喊過她一聲“寶貝”。
爺爺是軍人,舞刀弄槍,不拘小節,尤其對她極爲疼愛,她在大院裡面上躥下跳,他也不大的罵着她,甚至小些時候,別人找上門來告狀,他還護着她,理直氣壯的說“我們家囡囡打了你們家小兔崽子怎麼了?一大男孩連我們家囡囡都打不贏,你這做父母的還有什麼臉面來告狀!”
爺爺軍銜大,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那告狀的被他這麼一說,什麼話都嚥了回去,領着小孩就回家了,而她窩在爺爺懷裡,咯吱咯吱的樂。
在季家卻是不行,一言一行都是有要求的,特別,她不惹父母的疼愛,更是要謹慎。
只是,季子默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手機會被收掉。
到季家的第一天,母親就對她說:快要考試了,你要好好的努力,要考個好大學,不要丟了我們季家的面子。
寒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她與外界幾乎完全斷絕聯繫。
她不知道厲少澤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有沒有找過她?
她不知道齊佳嘉和阮楠楠後面有沒有給她回過電話,班級qq羣裡又是否有人回了一句她的信息?
直到開學那一天。
她拿回手機,一開機,手機連着震動好久,差點卡死,一排排的未接來電,還有未讀短信,大多來自同一個號碼“l”是她給厲少澤存的備註,看到那些,她心裡好受很多,手指滑動,最近的一個電話和短信是幾個小時前。
她先點開短信看,上面很簡短的寫着“什麼都不要相信,回學校到辦公室等着我。”
這是什麼意思?
季子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往上面翻了翻短信,最遠的一條是二十六號,班級活動結束之後,她回到季家之後。
上面寫着:怎麼關機了?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一直沒有和你聯繫,出了點意外,不過別擔心,已經解決了,你在哪裡?還在醫院?我到醫院來接你?看到回我電話。
往下是:醫院沒有你,你在哪?回家了?
再是:剛剛去了你爺爺那裡,才知道你回去季家了,怎麼不回覆我的短信,是還在生氣?還是在家裡不方便用手機?
過了大概幾個小時,連着一條:小媳婦,好想你。
之後的十幾條短信幾乎都是統一簡短卻深情的“小媳婦,好想你。”偶爾穿插着兩條“想來看看你”;“我要想你想瘋了。”
“不是說不會說情話麼?”看完那些短信,季子默將手機按在心口,甜蜜小聲的咕噥。
至於那一條“什麼都不要相信,到學校後到辦公室等我。”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她給忘記了。
直到她揹着書包跑進學校,在路上恰好的遇見了班上同學,樑涼和張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