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低垂下頭,掩住其眼中傷痛。
“恩,那我們到了再休息,這邊過去,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恩。”季子默點頭,不由有點好奇,她雖對着南方城市不怎麼熟悉,但因有一份江南情懷,且喜歡歷史,研讀過這邊的歷史,也知道與魔都交界的幾個省市,這金陵,從魔都過去,就那麼一點距離,他怎麼不選擇開車過去,而是要坐這高鐵?
“顧教授,你爲什麼不選擇自己開車,要坐這高鐵過去?”
“怎麼你想我開車嗎?”
“不是。”季子默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訕笑一聲,沒再問。
……
說是不睡,但坐在這車上左右也沒有什麼事情,且身邊還有這麼個存在感強的男人在,爲了避免尷尬,季子默終究還是決定閉上眼睛,養養神也是好的。
想是這麼想,那知道,後來,閉上眼睛,就有睏意襲來,怎麼也抵不住的,沒有一會兒,她就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默默,金陵你想要玩多少天?”
顧疏白沒有出來遊玩的經驗,不是說他沒去過什麼地方,這全世界各處他都是去的差不多的,不過是那些出行遊玩都與這一次不同,那出行,事事都是下面人安排好的,就算有些方面不夠妥帖,他一句話下去,也都立馬辦好,到他滿意。
而這一次,不是說不可以這樣,是他自己不要,他是要事事都自己想自己計劃,不因爲別的,只因爲身邊的人不同。
顧疏白正在看有關於金陵的一些遊玩地,至於他來說,其實金陵、江浙這一帶,他是非常熟的,畢竟幾個兄弟以及顧家本家都是在這邊,但這是第一次帶人以玩的目的過來,尤其是最重要的人,他要好好的計劃行程,而這自然也要過問季子默的意見,畢竟一切都是以她歡心爲主,他輕聲詢問她想要在金陵玩幾日,話落,那邊沒有聲音過來。
他疑惑,偏過頭去,只見那小女孩兒已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
季子默倒也沒有睡的多熟多久,大概睡了三、四十分鐘就醒了過來,這一次人醒的快,腦子也跟着清醒的快,幾乎是一醒過來就感覺到自己靠着的不是椅背,她掀了掀眼皮,發現對着的是一片純白色,沒有記錯的話,顧疏白今天穿的就是一件白色的襯衣。
身高腿長,天生的衣架子,穿上什麼都是好看的,但在好看裡還有更好看,迄今爲止,季子默覺得顧疏白這人穿白襯衣還有經典的西裝三件套是最讓人驚豔的,一種是有謫仙氣質,一種更顯冷峻沉穩。
不過,她和他相處沒多久,總共也就看他這麼換着穿過這些類型。
在之後,她看過她穿大衣,皮衣,針織衣,緊身褲,皮褲,牛仔褲各類的衣服褲子之後,她只想說:“原來這就是衣靠人裝啊!”
都是後話,且說現在。
季子默發現自己是倚靠在顧疏白的胸膛的時候,愣了愣,好在反應夠快,沒有突兀的擡起頭,她緩緩的仰頭瞄上頭的人。
發現……
他居然,居然是睡着了。
他一手手肘撐在座位的扶手上,五指握拳支着下巴,另一隻手拿着一疊紙張和筆輕輕的搭在她的背上。
季子默看着他這睡姿,不由想了下自己睡着是個什麼樣子,唔,算了,和這人估計是沒得比的,他這可以說是“睡美人”,美的跟一副畫似得,而她,說畫也能是吧!畫殘了的那種!
季子默收起遊離的思緒,小心翼翼的擡手將搭在自己背上的手給拿開,沒想過要弄醒他,不過萬一弄醒了他也沒有辦法,她這麼躺在他的懷裡面,她十分的不自在。
他好似是累了,她將他的手給拿開,他都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睡的很熟。
季子淺靠回自己的座位,不由的舒了一口氣。
頓了一會,她視線回到顧疏白的身上去,盯着他看了一會,目光往下,移到他方纔搭在她背上的那一隻拿着一疊紙張和筆的手上。
他啥時候弄出筆和一疊紙出來了?
季子默心裡好奇,就瞥眼去看。
紙上有字,字很漂亮,乍一看會讓人覺得是打印的,仔細的瞧着才能發現是手寫出來的,大概有四五頁4a紙那麼多。
他寫那麼多字幹什麼?季子默越發的好奇,身子往前湊,去看那東西。
第一張紙上,入目第一行寫着:金陵,蘇州,杭州,在蘇州和杭州後面分別還有一括號,裡面寫的是:同裡,周莊,甪直;西塘,烏鎮,南潯;第二行寫着:天數:金陵三天,蘇州五天,杭州五天(未詢問默默。)
看到後面括號裡面那字,季子默臉上有點發燒。
她穩了穩心神,方纔繼續的往下看去。
下面是那些地點下細分的景點,以及當地一些有名的小吃,喝的東西和一些遊玩項目,同樣在這一段話的末尾有標註:(默默喜歡吃甜的,酸的,辣的。)
這是一個很全面的出行行程單,甚至到天氣預報,要穿的衣服,這一頁紙最末端全部的都是有標註,說明。
……
看完第一頁,季子默沒想去翻第二頁,她收回眼神靠回椅子上,腦子裡面是亂亂的。
不明白顧疏白爲什麼會制定這樣一份詳細的行程單,她還尤其的好奇他是什麼時候制定的,就剛剛上車,她睡過去到現在,這之間的幾十分鐘?
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制定這樣一份詳細的行程單,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哪怕這個人再怎麼那個,且,這裡還不是一張詳細的,他手中還捏着幾張呢,她沒看,可瞥過去的時候,也有個大概,全密密麻麻的是字,定然也是很詳細的,所以這麼短的時間要完成不可能。
可不是在這個時候,那,那是在什麼時候呢?
這出行,是昨晚上定下來的,他不可能之前就弄着吧?
如果不是,那就是昨晚說了之後了,難道是這樣?在她睡着之後,這男人去弄這個了?那得是幾點了?又是弄到什麼時候?
季子默瞥頭去看坐在身邊的男人,剛剛只看了他的睡姿,沒有看他其他的,現在仔細一看,發現他有一圈很重的黑眼圈,整個人也不似往日那般精神奕奕,有些疲憊之色自他睡顏上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