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撒嬌，這都是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我多大？多大？人家還是小孩子嘛！”季子默抱着季老爺子的腰，聲音柔柔嬌嬌的：“爺爺，我回來了。”
“恩，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了。乖。”季老爺子聽到季子默這麼一說，心裡一酸，將懷裡的小女孩抱緊又推開：“來，讓爺爺好好看看，是不是廋了。”
“這是瘦了啊，這臉上啊怎麼看着都沒什麼肉了？”
“沒瘦，我天天吃的好着呢！哪裡會瘦。”季子默抓住那隻摸在她臉上的大手，嘴裡小聲的嘟嚷：“爺爺才瘦了呢！”
才說了一聲，聲音裡面就有了哭音，是因感覺到抓住的這一隻大手，皺了，瘦了，幹了，是看到老人頭上的發多染了一些白，是看到老人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些。
“爺爺，你不是說給默默做着好吃的嗎？好吃的呢？”爲掩自己嘶啞的聲音，季子默故意說得很大聲的轉移話題。
“哦！你不說我都給忘了，爺爺鍋子裡面還燉着好吃的呢！”季老爺子聽孫女這麼一說，擡手拍了拍大腿，想起廚房裡面燉着的吃的東西：“小默，爺爺去廚房看看吃的好了沒有，你招呼一下厲老師，對了，厲老師，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季子默隨意朝着身後一指：“他不就在哪兒嗎？”
“你不在，他經常過來陪爺爺下棋喝茶，前面你打電話回來的時候，他恰好在，所以他今天過來了，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再好好說說，現在都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有什麼話什麼誤會都說清楚，他是個好男人，你們……”
“爺爺，我和厲老師沒有什麼說的，他只是老師而已。”
難怪他會在這裡，原來是那天她給爺爺打電話的時候，他在，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再，聽到爺爺這麼一說，季子默趕緊打斷、反駁，可不能讓爺爺再覺得他們有什麼關係，把他們湊做堆，那人回來，是要扒了她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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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多大的人了，還鬧什麼小孩子家家的彆扭，有話就說清楚，別以後哭鼻子，後悔！”
“爺爺……”
“好了，我這老頭子啊去廚房了，這空間留給你們年輕人，留給你們年輕人。”季老爺子不再給季子默說話的機會，拉開她扯着自己的手，邊揮着手邊轉身走向廚房那邊。
“爺爺。”季子默被自家爺爺的話說得不好作聲，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惱的原地跺了跺腳。
“默默。”身後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他不知在何時已經走近過來。
“厲老師。”聽到聲音，季子默身子本能一僵，閉閉眼，收了收情緒，才轉身面向他，笑容滿面的：“厲老師坐吧，您要不要喝茶？”季子默作勢要去給男人倒茶。
“默默。”被他扯住了手，他聲音裡有着痛苦：“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厲老師說的這樣是那樣呢？”季子默裝傻。
“我們？”
“厲老師說不出來嗎？那麼我們現在這樣就是正常的呀，沒什麼好說的對不對？”
“我們之間要這樣陌生嗎？”
“唔，十年師生情分倒真不該是這麼陌生，不過師生有別，男女有別，加上我們都有近一年沒有見面了，客氣生疏，肯定是會有一點的，厲老師不必太介意，等我們再熟一點，或者把以前班上的同學約出來一起玩玩，就會跟以前一樣熟的嘛！”
“默默，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要的不是這個。”
“厲老師，對不起，我不懂。”季子默忍住心間的澀意：“厲老師要不要喝茶呢？”
“默默。”
“恩？”
“能不能好好和我說話。”
“好好說話？”季子默笑了一聲，答道：“好的呀。”
“你和佳嘉還好嗎？去年你們雙雙出國，現在你回來了，她是不是也回來了？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結婚的時候要給我發一個喜帖啊！”
“默默。”
聽到她說願意好好說話，好好談，厲少澤心裡舒坦一些，正等着她說話，沒有想到她出口會是這樣的一聲話，向他問起齊佳嘉。
厲少澤臉色頓時一白，他望向季子默，眼眸裡面有着很深的痛意：“對不起，去年我不該一聲不吭的就走掉的，還有我和齊佳嘉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默默，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解釋。”
“厲老師，你沒有什麼需要和我解釋的，你想要去哪裡，想和別的女人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
聽到厲少澤提起以前，季子默心裡難受，那些往事早就該掩埋，也怪她，嘴賤，好死不死的要這麼問。
這麼久了，身邊都有他了，難道她還沒有放下？對那段往事耿耿於懷？
放下，倒是說的輕巧的，但再計較那麼多也着實是不應該的，他們之間，已經註定是隻能以遺憾收場，再過多糾纏，毫無意義。
收起那些翻騰的情緒，季子默輕嘆一口氣：“爺爺的飯應該做好了，我們先不說了，我們進去吧。”
“不。”
“你聽我說。”厲少澤的手卻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放開。
“好吧，那你說。”看樣子不說，他是不會放了她了，那麼就讓他說吧。
那些傷疤，他要再揭，那就揭吧，反正傷口爛了能再癒合，總歸都是會好，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要相信。
“我和她，我和齊佳嘉，我那個時候被餵了藥，我的腦海裡面出現了幻覺，我以爲她是你，我纔會和她……”
“餵了藥？”季子默準確的抓住了厲少澤話裡面的關鍵詞。
“是。”厲少澤急切的點了下頭，再開口，聲音微啞：“我們的事情被爆出來之後，你被你家人接走，我沒有辦法聯繫到你，我很擔心，那時齊佳嘉給我發信息說她能夠聯繫到你，能夠把你約出來。”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對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那個時候，他心急如焚，本身已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又是她最好的朋友來約，他哪裡還能還會多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