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電話撥過去,寂靜的夜色裡只響起話務員流暢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的聲音。
人不在房內,電話無人接聽,這是如何?
顧疏白的心有剎那的慌亂,在極多的怒氣滋生之前,先一步到的是擔心,害怕她出任何的差錯,哪怕這裡是軍區大院,哪怕這裡是季家,只要不是在他身邊,永遠的擔心她出事。
出門,步子還能刻意的放輕,以保着不吵醒在這深夜,這家裡的另一個可能是陷入了沉睡的人,卻無法變得緩慢,他極快的下樓,自來時的牆面翻身出去。
出了院子,他邊疾步前行,邊拿着手機按着號碼。
“大少?”
晏溢接到了來自顧疏白的電話,有些驚訝,按理這個時候這位主子是怎麼着都不會給他打電話的,畢竟溫香軟玉在懷,一夜春宵當緊,雖有驚疑,不敢耽擱,連忙的停下車子,接起電話。
“晏溢,現在馬上將車子開回來。”
“是。”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吩咐着他將車子開回,他立馬應話,很快的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再度往軍區大院裡面駛去,好在剛剛離開,沒有什麼當緊的事情,他車速放的不是很快,離開軍區大院並沒有多遠,不消幾分鐘,車子就重新開進了軍區大院,駛到季家大院。
遠遠的,晏溢便看到那季家宅院門口立了一個人。
“大少。”他踩了一下油門,再立馬剎車,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那人影面前,晏溢立馬的推開車門下車,對着前方的人喊。
“繆斯,知道在何處?”
“大少,是否是繆斯酒吧?”
“是。”
“是,知道。”
前面的男人邊走過來邊問,好在這個地點,他是知道的,京都有名的銷金窟,晏溢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回答。
“去那裡。”
“是。”
那人沒有多久就踩着步子跨到了他的面前,晏溢眸色本是掃着他手中亮着的手機,以其判斷人是否已經走進,見光亮近了,驚了一驚,趕緊的退幾步將後座的車門拉開,將人給迎了進去,然後自己上了駕駛位,驅車往繆斯過去。
車子開的飛快,車廂裡面的氣氛卻是異常的沉靜,隱隱的有男人的怒氣在這車廂裡面流淌,爲什麼?不會是因爲他,這世上能讓他們家大少生氣且是將氣生在臉上的人,只有一位,便是他們家的少奶奶。
深夜到少奶奶家中尋人,沒有過多久出來了,要去繆斯酒吧,臉上還帶着怒意,答案顯而易見,是少奶奶不在家中,在外面,外面,可能是在繆斯酒吧!
想了想,不關自己什麼事情,這會兒這主子的怒也遷怒不到自己身上,晏溢稍微定下心來,微擡眸子從視鏡裡面往後望了一望,見到的是男人低垂着頭擺弄手機的模樣,主子很少把玩手機的,這會兒怎麼還會有這個閒情逸致玩着手機?
腦子有剎那的卡殼,隨即,他想起剛剛主子踩着步子過來,手中拿着手機,而他無意瞥過一眼看到的東西,手機屏幕上亮着的一個紅點,那是什麼?
換了其他人,腦子笨一點的大概是推算不出來的,但對於他,腦子精明程度雖比之後座坐着的人要差了一些,比之其餘的還是高出的。
那麼是能輕易推算出,方纔他一眼掃過的主子手機,手機屏幕上面亮着的紅點是什麼。
是定位點。
主子他在少奶奶的身上裝了定位的東西。
恩,不是什麼不可能的,很有可能,或者該說一定可能,否則的話,這一位沒有在家中尋得少奶奶,怎麼就是知道人在繆斯酒吧?
晏溢一點沒有猜錯,季子默身上是有戴着衛星定位器,那小小的東西就裝在那一顆“美人之心”裡。
除卻顧疏白之外誰也不知道。
連同佩戴的季子默自己。
她知道,還是後來那一天,她離開,過安檢之時。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去機場,取票,再過安檢,以爲還是會暢通,不想會被攔在安檢那兒,她過的時候,安檢門發出一聲又一聲刺耳的“滴滴滴滴”的聲音。
那聲音尖銳,所有人對着她投來異樣的眼光,那剎,她幾乎被嚇住,以爲自己隨身攜帶了什麼炸藥,什麼危險物品。
然後,她被幾個穿着制服的人“請”着去檢查。
最後得知的結果是:她身上有一衛星定位器,在她的項鍊裡面。
當他們將那東西歸還於她,她怔怔的未動,便聽得他們在討論。
說是她的那一條鏈子是天價,恩,除卻鏈子本身是天價,還有裝在裡面的那個定位的小東西。
據言:全球有着幾大衛星定位系統,俄羅斯,美利堅,以及歐洲,前兩個衛星定位系統由二十四顆在赤道上空三萬米處的靜止衛星組成,而第三個衛星系統更強,比之前兩個要由更多顆的衛星組成,而這幾個天價衛星定位系統值多少錢,她身上的那東西就值着多少。
因她身上那定位器是結合了那所有的頂尖的最好的衛星定位系統功能的。
淺顯一些的說,就是佩戴了這個定位器的人,不管她人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哪怕是在飛機上,都會被徵測到身上的信號,被找到。
如此,這樣頂尖的含技術的東西卻是有市無價的不是嗎?
更讓人覺得驚奇可怕的是,這樣的號東西竟然用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身上,而不是什麼國家領導人身上。
以上,都是後話。
且說着現在。
晏溢將事情理得通順之後,心裡暗驚,不想主子竟然將人護的如此深,動了如此多的心思。
他不敢再亂想,只將車子開得飛快。
大約是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繆斯酒吧門口。
“大少,繆斯酒吧到了。”他放輕聲音喊着坐在後座的人。
“……”
後座的人聽到聲,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擡頭看了前方一眼,隨即推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
“晏溢。”
“是。”
“你竟然知道這地方,那麼我問你,你可知在這酒吧的樓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