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她脫襪子！
她剛回來時換了拖鞋，還沒有換襪子呢，這個襪子可是穿着逛了一天街的。
他要給她脫，他沒有不好意思，她可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是以，這個踢他的動作可以說是個掩飾，是個躲避。
“別動……”
可最後腳還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顧教授，我可以自己來。”季子默見掙脫不過，躲避不過，只能開口說。
“……”
“顧教授。”
但是她的話沒有得到迴應，男人還是一隻手握住她的腳丫子，一隻手去弄她的襪子。
“顧教授……”季子默又羞又惱，也沒有辦法，大喊他一聲之後，只能閉上眼睛，假裝着不去看，好似不去看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
“現在舒服了一點沒有……”
閉上眼睛之後，季子默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唔，好像也不是沒有睜開過眼睛，有睜開過一次，偷偷的看他。
最初落入她眼中的是他的上半身，或者說是頭部部分，利落的短髮，他頭微微低着，看不到他的額，他深邃的眉眼，他的脣，只能隱約的看到他的臉部輪廓以及高挺鼻樑，然後目光往下，是直接跳到他的手部。
而看到了他的手部，看了一眼他手在做的動作之後，她便重新的閉上了眼睛，此後不再看。
是，嗯，又害羞了，看到他給自己的腳按摩，看到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按着捏着她胖嘟嘟的腳趾頭，她再度不好意思，羞得慌亂的閉上眼。
所以，只此一次。
再睜開眼，是此刻聽到顧疏白這話的時候，也是因他停頓下了動作，否則的話，她是不會睜開的。
“嗯。”
她輕輕“嗯”了一聲，作是回答他的話。
“顧教授，我們去找找爺爺吧……”季子默想要將放置在他腿上的自己的腿移下來，知道就這麼說，他可能會不答應，便搬出季老爺子。
“嗯。”
不出意料他答應了。
於是季子默便急急的去移自己的腳：“那我們走吧。”
“別動。”
又是動了一下被他給按住。
“怎麼了？”
“……”
他沒說話，直接用動作回答了她，他一隻手托起她的腳，另外一隻手去拿方纔他給她脫掉的放置在一邊的襪子。
“顧教授，我，這個我自己來。”是要給她穿襪子，這個太尷尬了，剛剛讓他給她脫掉了襪子，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季子默邊掙扎着邊要去拿襪子。
“季子默，別動。”
“顧教授，這個襪子髒了，我不想要穿……”意識到硬搶是不行，季子默邊換了一種方式，她蜷縮着腳趾，委委屈屈的道。
“我去給你重新拿一雙。”顧疏白說着，站起身子，出了客廳，往樓上走去。
“……”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季子默臉上滾燙。
……
“季老頭，你們家孫女過來了。”
“爺爺……”
顧疏白給季子默拿下來新的襪子換了之後，她們便一道的出門去找老爺子。
果然是在公園下棋。在路上遇到吃完飯，正重新過去公園要再戰的陳老爺子，他告訴她們，並帶着她們過去。
隔的遠遠，陳老爺子喊起來，於是季子默也跟着喊起來。
就像是很多年前，她還小的時候，每每下課，從學校回來，在家沒看到爺爺，她放下書包便過來這邊找爺爺，在路上遇見了與自家爺爺一塊兒下棋的老爺子，就隨着一塊走，快到了的時候，同行的爺爺喊她爺爺，她跟着也喊。
這一下，真仿若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原來一晃眼，就過去了好多年，嗯，是過去了好多年，她都從當初那一個讀初中，高中的小女孩變成了人妻，即將成爲人母了。
“哎，哎……”
“將軍！將軍！費老頭，你死棋了！”
季老爺子上一句應着他們，下一句就管着棋局去了，他們老遠能聽到他喊“將軍”的洪亮聲音，比剛剛答應他們的聲音要洪亮多了。
“前幾日你費爺爺一直壓着你爺爺，今個你爺爺來報仇了，瞧瞧，他把費老頭給將死了多高興……”陳老爺子聽到季老爺子的喊聲，對着季子默笑笑，說道。
“爺爺就這樣。”季子默應和。
“走吧，我們過去。”
“好。”
一行三人重新邁開腳步朝着那邊在下棋的人處去。
“喲，小丫頭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做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走近了，一道道目光就朝着他們射過來。
“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國外，昨個剛回來！”對於老爺子們的問話，季子默用心的恭敬的回答。
“這，這怎麼多了一個生面孔啊？陳老頭這是你們傢什麼人？”老人們的目光自季子默的身上移到顧疏白的身上，後有人開口問道，問的是陳老爺子。
“這可不是我們家的什麼人，這……”陳老爺子聞言，擺了擺手，將視線落到季子默身上：“這是季老頭子家的，至於是什麼關係嘛，還得問問小丫頭。”
“喲，原來是季老頭子家的人，問問小丫頭？不是，這人和小丫頭有什麼關係？要問小丫頭？小丫頭，快，快來給爺爺們說說，這一位是你什麼人吶？爺爺們好奇吶！”
其實那裡看不出來什麼，都是見過大半輩子風雨的人了，眼神明着，精着呢！加之季老頭也在他們面前說過一些，雖然不多，可足以讓他們尋到點兒蛛絲馬跡，這時候，他們這麼起鬨，不過是要鬧一鬧季子默，他們這幾個老頭兒，很大的樂趣就是鬧這大院裡的小姑娘們，畢竟那些個男孫都太皮，太精兒，遠沒有這幾個小姑娘好玩。
“爺爺們，這一位是我丈夫—顧疏白……”季子默也知他們是鬧，但這會兒她沒被他們鬧的臉紅，反而是非常的外向，大大方方的向他們介紹顧疏白的身份。
“……”
老爺子們本來是還要再鬧的，拿話“臊臊”這個他們從小看着長大又好久沒見的小丫頭，小姑娘。
但在季子默這話落下之後，他們沒有再吱聲。
皆因聽到顧疏白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