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一段時間沒有見你老公就認不出來了？”
得到了迴應，她盯着看的那個男人開口了。
聲音是她熟悉的，依戀的，魂牽夢繞的。
“顧教授。”
語氣到這裡，於是就有點兒的相信肯定了。
“乖。”
有多久沒見她？好像不過是一兩天，前些日子他們天天都視頻的，可有多久的沒這麼真實的碰到她？好像很久了，久的他都要忘記抱着她的滋味是如何如何的，久的他的心都疼了。
顧疏白伸手將椅子上坐着的小小的人兒一把抱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抱緊，抱緊。
“你，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那邊的事情放不下，回不來嗎？”
窩在男人的懷裡，男人的氣息緊緊的將她包圍裹住，真實感一點一點的加強，直到完全的相信，此刻這人是真的回來了，就在她的眼前，就抱着她。
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季子默不由的想起不久之前他給自己發的短信，說不回來，不是說今天不能回來了麼？怎麼這會兒又是回來了？
季子默仰面看向顧疏白，疑惑的問道。
“傻瓜，答應你要回來的，怎麼會不回來。”
“可是你明明發短信”
“騙你的，想要故意的給你一個驚喜，給你發那個短信的時候，我已經下了飛機。”
“你怎麼能這樣，顧疏白你怎麼能這樣，你個混蛋。”
聽到顧疏白這話，季子默眼淚又在臉上肆虐。
“對不起，對不起。”
在方纔說話的空檔，顧疏白已經抱着季子默上樓，此刻正入了房間，顧疏白將人兒放到牀上，空出的雙手撫上她有淚的臉蛋，一點一點耐心細緻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薄脣裡溢出溫柔的道歉聲。
“混蛋，混蛋。”
顧疏白這樣輕柔的哄沒讓季子默好受多少，她擡手捶着男人的胸膛，聲音有點啞啞的：“我以爲你真的不回來了，明明答應我要回來，明明說我和寶寶比工作要重要，最後卻是不爲我們回來，最後因爲工作又把我們拋下，我都難過死了，你現在告訴我是騙我，你這個混蛋，大混蛋。”
捶他，卻是不敢用太大的力，怕打疼了他，到時候心疼的又得是自己，可不打幾下又難以泄憤。
於是至於顧疏白來說，就像是鴻毛拂過身體，沒有疼痛，更多的是癢癢的感覺。
“對不起，是老公錯了，老公不該這樣逗你，讓你傷心，我錯了，別哭好不好？”
顧疏白頭往前湊，脣代替了手，一點一點印上季子默的臉，用溫熱的脣允幹她的淚。
而此刻在他心裡，涌上來的感覺是慶幸。
慶幸自己今天醒了過來，慶幸自己要回來，慶幸回來了。
否則，這人兒今天在家裡不知道要難受成什麼樣。
雖然沒說，但方纔走進門，看到她一個人在吃飯，看她忽而趴到桌子上面，她的抽泣哽咽聲透過空氣的傳播傳進他的耳朵裡面，顧疏白難受的心都要碎了。
只想，再不離開她，只想，就這麼的把她抱在懷裡，甚至是讓她進到他的身體裡面，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什麼都不能將他們分開，乃至生與死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壞人。”
發泄了，也就好了，發泄之後，有的就是開心了，季子默擡手環住顧疏白的脖子，紅脣咬上他的耳，輕哼一聲，聲音裡已經是帶着歡快，已經沒有悲傷。
是，有他在身邊，那裡還會有什麼悲傷，全是快樂，滿身滿心的都是快樂，甚至連空氣裡，季子默都聞到了快樂的味道。
“不生氣了？”
見季子默笑了，顧疏白也就笑了。
“誰誰不生氣了，還生氣呢！”
見到男人的笑，季子默一時有點兒移不開目光，太，太好看了，是，儘管這一張臉已經看了不少年頭，很多次，還是會有驚豔的感覺，不過在愛情與婚姻裡面就是要保持着這樣的驚豔感，新鮮感，這樣才能永永遠遠在一起。
“那要老公怎麼樣做，你纔會不生氣，真的不生氣？”顧疏白耐心的哄着季子默。
“我還沒吃飯呢！”季子默懶懶出聲。
“爲什麼不吃飯？”
“你剛剛回來的時候沒看到嗎？”
季子默臉色暗淡下去：“我一個人吃飯呢，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吃不下去。”
她不是要故意將這樣寂寞的一面表現給顧疏白看，讓他自責，愧疚，可說這話的時候，她情緒不能自控，想到這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只有她一個人，想到她懷着孩子，老公卻不在身邊，難受。
難受都是真的。
“對不起。”
“沒事。”季子默往顧疏白的胸膛靠靠：“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不是有你陪着我吃飯了嗎？我不難受了，我吃得下了。”
“所以顧教授你去給我做吃的吧。”季子默擡頭，脣貼上男人的下巴，邊親着邊道：“我想吃你做的飯，你炒的菜。特別想。”
“顧教授，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瘦了一點。”季子默紅脣自男人的下巴處移開，手摸上去。
“恩，想你想的瘦了。”顧疏白擡手抓住季子默亂摸的手：“你倒是胖了一點兒！一點都不想我？”
“誰說的。”季子默反駁：“想一個人就非得瘦了啊？我想你想胖了不行啊！”
“你這是什麼理論。”顧疏白因爲季子默這話失笑。
“就是化悲痛想念爲食慾呀。”季子默對着顧疏白眨巴了下眼睛，又笑：“老公，你摸摸我的肚子，你摸摸看是不是變大了。”
“胖了不就是全身都胖了？難不成你就手和臉胖起來？”
“滾你的。”季子默瞪顧疏白，嗔道：“這是你兒子，什麼胖不胖。”
“兒子。”顧疏白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大手順着女人的話撫上她的肚子：“長大了。”
“是吧。”季子默眉眼彎彎：“他長大了好多，最近我每一天起來都感覺肚子好像在變大，老公，我感覺他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的寶寶呀，好像很快就要來和我們見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