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嘴上說着沒事,說着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肚子裡面的孩子,心裡的事兒可大着了吧。”
“沒”
“好了,別和媽否認”
季子默聽到顧母這話,立馬的就開口否認,但一個“沒”字剛出口就被顧母給打斷了。
只聽她道:“默默,別忘了媽也是女人,你的心思,媽都是能懂的。”
說到這,顧母停頓了下,再開口,有幾分語重心長的意味:“試問這世界上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老公在自己懷孕的時候一天一天的都不着家,不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默默啊,給你說個事,你可別笑話媽。”
“怎麼會。”
“嗯”顧母見季子默連連搖頭,笑了笑,道:“就媽,你瞧着你媽這是不是挺強的一個女人?”
“嗯,媽您在我的心中就一女強人來着。”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雖然如今她對自己很好,猶如她是她的親生,可,不可否認的,季子默對顧母,心裡一直有着懼怕之感,一直覺得她是非常強硬的人,那大概是從第一次見面就“烙下”的。
“是吧,其實就連你媽我自己也覺得我是個女強人呢,但是在你爸那兒,他就覺得我是一個弱女子。”
“當然,在他的面前,我也願意擺出一副弱的樣子,是,無論在你或者別的誰面前,媽擺出一副多強勢的樣,在你們父親的面前,媽就是一個弱的女子,願意擺出一個弱女子的樣子。”
“就之前媽懷老四的時候,你爸幾乎是天天時時的都被我給栓在面前,是,只要一會兒我不見着他,我就會鬧,就會發脾氣。”
“可那時候他其實是很忙的,家族裡面很多事情要他做主,各國的生意要他管着,還有他自己喜歡的那工作也忙,媽那時候算是非常無理取鬧了。”
“可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爲他生兒育女,他理所當然以我爲重。”
“也幸好的,在你們父親眼裡我這個老婆比其他誰都要重要,我覺得對,他更覺得對,一天天的推開所有工作就陪在我的身邊。”
“兩個人在一塊兒呢也其實什麼事情都沒做,或者說就跟平常一樣,吃飯睡覺,閒來無事,散散步,聊聊天,找點兒樂子,打發時間,可也就是這樣就很舒服了,是,雖然日子還是這麼過,雖然偶爾的兩個人膩在一塊兒會吵架,會紅臉,就覺得好,有那麼一個人陪在身邊,就覺得好”
顧母忽而頓住了聲,繼而又有些懊惱的開口:“哎呀,我這,怎麼忽然的扯這麼遠,扯這些有的沒的給你聽,哎呀,真是的,給你說這些做什麼……”
“默默,你可別笑話媽,媽剛剛,剛剛一時有點兒激動了。”
“媽,我不會”季子默喊住顧母,笑道:“我很喜歡聽媽剛剛說的那些話,聽媽剛剛說的那些,我感覺很是羨慕,父親對您很好,另外,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像媽您剛剛說的:您也是女人。”
女人天生需要男人疼,女人渴望男人疼,是,無論強女人、弱女人,無論美的還是醜的,無論她們表面多麼的一本正經,一臉無所謂,內心多多少少的都對這有些期待,期待有一個人能疼着自己,寵着自己。
大概這話出來,有女人會嘴硬,說:我就是不需要男人寵,男人疼。
那麼絕對不是不需要,是因爲她們曾經已經被人很寵過,而那人不在身邊,亦是再無人如他,還有一種是:從未被人寵過,不知道被寵愛的滋味是怎般的好。
“哎喲,什麼羨慕不羨慕的,夫妻之間都是這樣的。”
看得出來,顧母的心情很好,臉上都飛上了紅暈,這讓她瞬間的就感覺是年輕了好幾歲。
她又道:“媽剛剛說那些話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其實就是想表達媽能夠明白你的想法,媽覺得你不要口是心非,比如說心裡明明非常的想老四在家裡陪着你寵着你,偏的他要有什麼事情,說要出去,你還答應,還讓他走。”
“你就可以不答應,就可以讓他待在家裡,撒嬌,無理取鬧,這是身爲女人,身爲他的女人,妻子以及一個孕婦的權利。”
“沒有人會覺得你不明事理,沒有人會說你半句。”
“媽……”
顧母的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季子默又還能再說什麼,只能低垂下眉眼,輕喊她一聲。
“所以你和老四,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和老四鬧了不愉快的?”顧母見季子默這模樣,忍不住的又試探。
“沒有。”這下季子默立馬的搖頭,說道:“媽,我和他真的沒有吵架,您就別再多想了,您再多想下去,爲我們操心,我這心裡就要不好受了。”67.356
“好好,媽不說了,媽現在不說了,等老四回來,我們再說。”
顧母邊拍着季子默的手邊道:“默默,你別覺得讓媽操心了,別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可是你和老四的媽,當然是要管着你們夫妻的,是,倘若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沒法解決的,我自然是做你們的中間方,爲你們調節。”
“畢竟啊,局中人永遠比局外人看不透,難走出局。”
“謝謝媽。”
“好了好了,瞧我這,一下的忍不住說教了,或者說是話嘮了,這人一老了啊,就話多,默默你可別嫌棄媽。”
“不會的。”
“嗯,那就好,我的乖媳婦。”
顧母聞言,又是笑了,今晚她笑的,感覺是格外的多。
“我們進去吧,這外頭冷,我們進屋子裡面去等老四回來。”
“好的。”
季子默扶着顧母轉身往家裡面走。
“待會兒老四回來,我真要把他好好的教訓一頓,怎麼就能這麼把老婆一個人丟在家裡,倘若他再不寶貝你,那我就把你帶走,帶回家裡,媽給寶貝着,哎,說真的,默默,你願不願意和媽回家去住幾天?”
顧母邊隨着季子默往屋子裡面走,邊和她說着話。
溫溫和和的聲,還有她臉上十分慈祥和藹的笑,不久之後,在季子默腦海定格成永恆,在往後,季子默想起顧母,對她的最後最牢固的記憶就是她溫和的聲和慈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