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陽!”
顧疏白聽了向北陽這一番話,臉色鐵青。
能不鐵青,他當着他的面這麼理直氣壯的來肖想他的女人,這,別說是顧疏白這樣的男人,就是換了別的男人,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受不了的,這有關於男人的尊嚴,當然,愛人是最重,倘若愛到深處,到底愛人比男性尊嚴更重,那麼,此情此景也就更加的嚴重。
顧疏白上前兩步,長手一伸,扯住向北陽的衣襟。
“怎麼?”
向北陽並沒有讓顧疏白松開,甚至順着他的一拽,朝着他過去兩步,兩個人彼時有一種對峙,還是勢均力敵的那一種感覺,畢竟向北陽沒有比顧疏白差多少,兩個人的身高,氣勢,乃至身份都不是差的很遠,甚至於這時候向北陽的狀態看上去比顧疏白要好一些。
“你敢打她的主意!”
“我爲什麼不敢!”向北陽勾脣一笑,猶如宣戰一般的道:“我不但打了她的主意,我更是要讓她屬於我,顧疏白,你是腦子不好使了還是耳朵不好使了,我方纔說的那一番話,你沒有聽清楚嗎?我說從此以後換我來守護她!這意思,難道顧少還不清楚明白嗎?”
“你做夢!”顧疏白雙眸裡炸開猩紅,他咬牙,一字一頓,霸道強勢的說:“她是我的。”
“呵,她是你的?”向北陽原本含笑的眸子裡也在一剎灌了冷意:“她爲什麼是你!顧疏白,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品,不是你用錢買得到的,也不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好吧,就當她之前是你的,嗯,畢竟她愛你,因爲愛,她是你的,這我無話可說,可你別忘了”
向北陽話鋒一轉:“那是之前,不是現在,現如今就說不定了吧!顧疏白,我雖然還不瞭解這一段時間你對她做了些什麼,但我知道,肯定沒一樣好的,肯定是讓她的心漸漸冷去,讓她對你的愛慢慢淡去,如此,你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是你的嗎?”
“哦,對了,還得加上今天的事情,她失去了孩子,這樣說,顧疏白你的把握還有幾分?還剩下幾分?”
不待顧疏白接話,向北陽繼續的往下說,他從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也是個如顧疏白般沉靜的人,至多在季子默的面前有些不一樣,有點兒陽光,如同一個大男孩,但,彼時面對的不是季子默,是顧疏白,他的情敵,他便收斂了全部的陽光,拿出他身處軍中多年的冷峻,而話多,話多則是因爲,彼時這些必須要說。
“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只要你手中握着的把握不是百分之百,我便沒什麼畏懼的,我便是要試一試,拿到她的心,畢竟當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時就是她對你的愛少了,令你不篤定之時,這種機會,顧疏白換了是你,你可會放棄?”
向北陽終於說完。
到這裡,他所有的話終於是說完。
而顧疏白,因他的話,高大的身子怔了怔。
他的心裡,不可否認的,涌起一陣恐慌,因爲向北陽說的話,他是無法反駁,哪怕是一句,一句他都沒有辦法反駁。
“向北陽,她對我的愛少?你別開玩笑了,我和她之間的愛隨着時間的流逝不會淡只會越來越濃,不錯,我們最近是發生了一點兒的矛盾,但是哪一對夫妻之間不會有一些小矛盾,都是會過去的,更容不得你這旁人來插手。”
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這樣,任由別人踩到他的頭頂上來,尤其是一個肖想他寶貝的男人,很快的顧疏白就鎮定下來,他臉色平靜,說話不慌不忙,簡直跟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
“孩子失去了,我們會再有,你不會認爲我們做那檔子事只有以前會做吧,我們會一直做,做到死兩人死那一天,那麼孩子又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們終究會再有!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向北陽,我怕你現如今是被迷了腦子,忘掉了,那麼我現在就提醒你一句。”
“她永遠也不會屬於你,因爲她對你沒有一丁點的愛,就哪怕如你所說,她對我的愛少了,又如何,她終歸是愛我,是我的妻子,她對你沒有零星半點的愛,這樣,向北陽你拿什麼來和我爭她?”
“別說什麼拿時間,過去的六年,我們不是分開過麼,可最後又是怎麼樣?她不是還在我的身邊,她的一顆心還不是在我身上,你拿什麼來爭她的心都沒有用,因爲她的一顆心都在我的身上!”
誰傷誰更深?
當顧疏白這一番話落下來之時,其實就是有分曉,勝負已分。
因剛剛,向北陽那一番話就算是有傷到顧疏白,也不過皮毛,再多一點兒,一點的心,顧疏白這話呢,彼時顧疏白還給向北陽的這一番話呢,那是如同一把利刃,直接的朝着向北陽的心窩刺去,並且一路能斬荊披棘,直刺中他的心窩。
向北陽頓時就白了臉色。
“呵,所以,向北陽,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顧疏白輕緩的開口,雖是輕緩的語氣,但那裡面含着他的狂,他的傲,帶着命令的意味,更別提他此刻的樣子,頭微微揚起,一副睥睨,完完全全的勝者爲王的姿態!
“該滾的是你!”
然而,總是有變,命運就是這樣,在你不平之時,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不至於絕望,又總是在你以爲你往後的路十分平坦的時候給你一些挫折,或者說一個可怖的轉折。67.356
變化多端,又無可奈何,我們只能隨波逐流,順應命運那一隻翻手雲,覆手雨的手。
所以如今是,是那個躺在病牀上的人醒了,也就是他們爭執的中心,最有權利說話的人。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醒來的,顧疏白,向北陽,他們誰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掙脫了麻藥的束縛醒過來的。
不過,這一刻重要的也不是這。
而是
而是她剛剛說出來的話,那一聲微弱卻讓在這個房間裡面的兩個人都能聽到,且完全無法忽視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