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268章 在我面前玩表面一套,背裡一套。
醫院的12樓,整層只有瞿楠一個病人。
瞿城動用一些關係及時安排的,自己身份敏感,不希望女兒給他招來負面消息,這次流產,怎麼說都不光彩。
陸淮川並不承認瞿楠的這個孩子,是他的!
…羿…
將近凌晨。
瞿楠一直在病牀虛弱裝睡,情緒鬱躁,父親趕來後就衝陸淮川質問,兩人有爭執,孩子怎麼來的,是誰的——她根本不敢出去面對。
陸淮川逼問她,已經知道她偷了他的靜子,讓專業人士給做她試管受孕的事,他面色很難看,冷笑地說她很可怕,連看她的眼神都是憎惡的。
後來,醫生找他和媽媽出去說話,他回來時,對她的面色好轉了一些,可他在病房裡才留了十幾分鍾,就出去,一直沒再進來看她一眼。
她知道陸淮川肯定很生氣,這件事東窗事發,本來不該是現在,她如今失去了孩子,自己的底氣也不夠,一直假裝精神恍惚,推卸沒去面對。
這麼個關頭,她說什麼陸淮川都不會聽她的,還不如利用自己身體的創傷,逼陸淮川慢慢心軟。
……
只有馮貞貞一個人回來病房。
她看向躺病牀上的女兒,緊緊皺眉,女兒還那麼年輕,以後,卻要面對不孕不育!
醫生說瞿楠這次,滑得重,傷到了子、宮,出了大量的血,身體創傷不輕,以後想再度懷孕,可能很困難,機率接近0!
“楠楠,睡了沒?”馮貞貞坐下病牀旁的椅子,剛被丈夫瞿城,數落一頓,也是心累。
丈夫瞿城,很疼愛女兒瞿楠,一直都反對瞿楠和陸淮川結婚,偏偏她當初保證,說以後小兩口會相處得很和諧,如今出了這檔嚴重的事,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還不敢將女兒瞿楠以後不能懷孕的事,告訴丈夫瞿城……
瞿楠一聽到媽媽馮貞貞的聲音,立刻睜開眼,蒼白着臉起牀:“爸呢?走了?”
馮貞貞點頭,給女兒倒一杯溫水:“走了,一直都有事,他今天本來還在酒局上應酬着,知道你出事才中途離開,趕過來看你的。現在要回去,打點一下關係。”
瞿楠接過水杯,點頭,一直看着病房的房門:“……那淮川呢?”
馮貞貞頓時冷笑,不滿:“他比你爸還先走,不知道打了個電、話給什麼人,說離開就離開,我叫他進來看你一下也不肯。楠楠,你跟媽媽說,是不是陸淮川推你下樓梯的?”
馮貞貞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陸淮川可能就是蓄意的!
瞿楠心裡驚慌,自己沒有護好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馮貞貞斥責,面色不好,一直在嘆氣:“我叮囑你多少遍,懷孕之後一切都要小心爲上,你這還是試管懷的孕,和正常懷孕不一樣!”
“別的孕婦可以做的事,你碰都不要碰,家裡又不是沒人伺候你。你只要一直到安好胎,將孩子生下來,你和陸淮川就分不開了。這樣的道理,你爲什麼就是不懂!”
瞿楠將水杯擱一旁,挽着馮貞貞的手,孩子沒了,她心情也不好:“媽……你別再說我了,我心裡已經夠亂了,我也不想這樣,我比任何人都想留住這個孩子。”
“可淮川不肯留下來啊,我不想他走,他這次一走,肯定就不會輕易回來看我了。以後,律師的上訴信一到,我怕就真的和他徹底斷了……”
“以前,我哪次惹他生氣,不是一直纏他,隔段時間,他就原諒我了?我以爲現在,也可以的……”
馮貞貞嘆氣,今時不同往日,陸淮川那時忌憚的是瞿楠的父親,瞿城的地位。
現在,他們都猜不透陸淮川背後的人,是誰。
瞿楠流產一事,她和丈夫瞿城,不敢貿然賴到陸淮川頭上!
“你現在孩子沒了,又被他知道你在他背後做這樣的事,他只會更堅定要和你離婚!”
“
他要離婚,你肯定是不答應的,這官司要打起來,你偷他靜子的這件事,會成爲關鍵,你這個算是觸犯了道德的底線,法院很快就判陸淮川勝訴。”
馮貞貞非常瞭解這些,不是個一般女人,所以,瞿楠一試管懷孕成功,她事情都想好。
只要瞿楠生下孩子,陸淮川離婚不離婚,都離不開瞿楠,兩人的關係,中間牽着個孩子,一輩子都斷不了。
男人最怕就是烈女纏郎,纏久後,再堅硬的心也會有所動容。
何況,瞿楠還有他的親生骨肉在手,遲早,陸淮川都會因爲孩子,而接受瞿楠。
婚姻裡面,男人不會在乎是不是愛情,娶個不愛的女人,一樣能過一輩子。就看這個女人的手段,高不高明!
偏偏如今,瞿楠突然流產,陸淮川逼問下,她們只能說實情,再隱瞞下去,陸淮川怕是要誤會瞿楠在外面,和男人搞外遇,還弄大肚子,給他戴綠帽!
局面,反而更難收拾!
瞿楠認爲還有餘地,手指撫着手背吊針的針頭說:“媽……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孩子沒了,我還可以再懷!”
瞿楠心思已定,當過一次媽媽,人,更狠了:“淮川的性格,你也懂的。”
“他善良,不夠心狠,還不會動手打女人。你看他今天那麼生氣,也沒對我做什麼。我可以利用他這個性格,出院後,就一直去糾纏他,只要再給我得手一次,我立刻就去香港養胎。”
等孩子生下來,她再回來!
到那時,陸淮川儘管和念清這賤人複合,她照樣能拆得散!
馮貞貞沒有說話,神情凝重。
“媽,你幫我想想,我用什麼理由裝可憐纏淮川好?說我住院,病得嚴重,還是……”瞿楠說了很多話,馮貞貞一直看着她,心裡複雜。
瞿楠終於意識到:“是不是爸和淮川說了什麼?爸同意我和淮川離婚?”
馮貞貞搖頭,丈夫瞿城精明,陸淮川也不傻,兩人各執一詞,陸淮川推卸責任的理由,充足且合理——“陸淮川不承認你流產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瞿楠面色發僵:“爲什麼?我懷的當然是他的種!”
馮貞貞說:“你流產了,用什麼證明孩子是他的,驗都驗不到!”
“他現在就說,我們一家人聯手詐騙他。”
“你懷孕的時候,他和你已經分居,而且,還正在鬧離婚的當頭,你和沒發生過性、關係就有了他孩子,除非生下來,立刻拿去驗dna,不然,我們現在,就是空口說白話!”
瞿楠頓時泄氣,手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曾經安胎在她骨肉裡的孩子,沒了。
她當過媽媽,痛苦並快樂着,爲心愛的男人生下這個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就能永遠在一起。
現在,都一一離她而去。
“是他的,孩子就是他的,他心裡明明最清楚我不會拿這個騙他……”瞿楠不停地喃喃着,情緒不穩定。
醫生說病人,有憂鬱症的傾向,可能是懷孕前後,精神緊張過度造成的,心裡容易想法偏激。
馮貞貞看着牀上的瞿楠,皺眉,暫時不能告訴她不能懷孕的事,現在治理不孕不育的醫院,多得去,還是有希望可以恢復的。
瞿楠揪着被單,一副神經叨叨:“都怪念清這個賤人,是她害我沒了孩子的。她向淮川告狀,還教唆淮川和我離婚。對……一定是她!”
“那天我找過她之後,淮川晚上就打電、話質問我,是不是懷孕。”
“我就不該讓這個賤人知道我懷孕,我以爲她會知難而退,她還說和淮川已經沒有關係,但我找過她,淮川很快就知道了,真是個賤人,在我面前玩表面一套,背裡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