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大家都在等着吃肉呢!至於這個樹枝的簡單小破事嘛……根本就不值得老孃注意。實在想不通的話也就只是爾等愚鈍罷了!”四娘就這麼自欺欺人地放言說着,並揹着手走進空地。
一走之下果然發現了大不同。
自己現在就如同浸在水中般,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卻又沒有被水牽絆遲滯的拖拽感。她心中一喜,看來這就是大家能亂蹦的原因了,原來不是自己與衆不同,而是剛剛站着的那處所在有問題啊。
紅衣蹦到基座邊上,她手心攥着兩塊差不多大的石頭,並照着樣子重複了剛剛那個試驗,依然是一快一慢。然後又將石頭換了手再試過後,她發現是基座內的那塊石頭落得比較快些,於是就不解地蹲下觀察起基座來。
她不可避免地在調整角度的觀察中穿梭在基座和異界的兩邊,因此就明顯地察覺到了重力的差異。她高興地拍着手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們變輕了!這邊的都要輕些!咱們那邊的都要重一些!”
“誒?!”
大家都聽明白了她說的每個字,但都不理解這些字串起來後到底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便又拍拍自己腦袋,仔細地想了想,然後糾正了剛剛的語言,說道:“不對!不對!是這邊的都很輕,我們過來後也都變輕了,所以大家就能高高地跳起來了!”
“啊?!”
大家都勉強地明白了她想說什麼,但完全不理解她所說的現象。自己沒拉屎、沒撒尿的,怎麼就輕得能一蹦三尺高了呢?那就算自己能整出三大桶來,那還不得虛脫得走不動道了,也不可能跳到這麼一個程度吧?
但大家能蹦能跳的事實是擺在這裡的,如果不是自己變輕了,還能怎麼解釋呢?反正又沒真掉塊肉下來,所以大家就將信將疑地接受了。
這些人中,四娘卻是第一個接受這種說法的。因爲在這羣人中她纔是第一個有意識地注意到重力變化的人(當然是除過王濤),而非衆人只是在懵懂中體驗過卻並不自知。
她控制着平衡走到樹枝堆那,並隨便挑了幾根粗細不同的並折斷,脆弱的手感讓她暗自有了計較。王濤藉着火把將火堆點燃後,四娘也將手中的樹枝丟入其中。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然後對大家說:“到了這邊就會輕些,所以大家都看到了,蟲子是孱弱而鮮美的,草木是柔弱而巨大的。火,用草木點起了一堆,肉,還得大家一起去獵捕。我帶着大家過來呢,就是爲了這種美味的鮮肉。大家還記得吧?”
衆人們別的沒注意去理解,聽到“鮮肉”二字就立刻精神起來了,就都點着頭說道:“記得啊!”
於是四娘在掃視了衆人一眼之後,便雙手叉着腰大聲喝問道:“跟我走!有肉吃!走不走!?”
聽幫主這麼一講,那豈不是說在這裡只要稍微動動手就能輕鬆的吃到從未嘗過的美食?若是真的話,那這裡可是處肥美可欺的地方啊!而且在之前嘗過的美味也的確是鮮美非常,不要說是自己以前從未吃過,就連自己家的長輩們恐怕也都從未聽說過吧?
天予不取枉爲人,地予不至枉今生。有能夠輕鬆得到的美味獵物卻不去獲得的話,這對於還未享受過的家人也是可恥的背棄之舉啊!
衆人瞬間被調動起了士氣,揮動着拳頭和手中別的什麼東西,大聲地應和道:“走!走!走!”
四娘見狀便滿意地嘴角上揚,她轉身做着安排,說道:“紅衣,麻姑,你倆跟着廚子收拾肉。再生一堆火,要壓出煙來,一定要一直讓火堆有濃煙。”
說完這些她又對幫衆們喊道:“大家帶了傢伙的抄傢伙,沒帶的就自己去籮筐裡取了棍棒和金刀,用完了再還回來啊!”
幫衆們笑道:“那是當然!”
等大家手中都有了武器之後,四娘又將衆人分在自己的兩邊,命每人間隔着五步排開,然後才當先帶着隊伍向草原的方向平推並進。
雖然都知道在森林中的物產肯定會更多些,但他們這些城市裡的灰老鼠們都聽老人們講過有關森林的故事長大的。
往往開頭是“從前,有一個伐木的……”,中間是“碰到了熊/狼/狐狸/妖精/木精/野豬/老虎”,而結尾則通常是“再也沒有回來了”。
所以他們一個個都知道自己的斤兩,並不願意貿然去碰觸那裡的未知。哪怕他們看着那不熟悉的森林也垂涎過,但依然是打心底不願意深入其中,生怕自己會永遠地迷失在其中。
此時正是這顆星球的白天,昏黃的太陽在天空上慢慢地移動着,而那兩個紫色星系大概是隨着星球的轉動移到了另一面,可惜他們都錯過了欣賞這一奇景的機會。
狩獵隊以大門處的黑色煙柱爲起點出發,四娘在帶着隊伍前進時會有意識地選擇草原中孤立的大樹做定位之處,並用利器在目光平視到的位置製作了來時和去往的標記,以免隊伍因走得太遠而迷失。
狩獵的隊伍像梳子一樣從草叢中理了過去,每個人都在同各自面前的長草做着鬥爭,還時不時地會碰到形態各異的大號蟲子。
有的傻乎乎地裝死,這些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直立捕獵者雖然會皺着眉作出嫌惡的表情,但在想起它們的鮮美味道後便會獰笑着施以致命一擊。
有的則是察覺到危險,會撲棱着翅膀想要遠遠地逃離。但它們若是在被靠近之後才反應過來的話,那很快便會被這些有着異常跳躍能力的獵手給追上,並被他們堅硬的武器給打落在地。
當然也不缺死心眼的頑抗者。對於這種堅決不肯將後背露出來的傢伙,捕獵者們便會就地撿起石頭後,再用力地丟過去,但凡打中便定能將其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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