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多年方報大仇,紅衣可真是奇女子啊,恐怕就是很多男子都比不上!”
“可不是?那臉龐、那身段,早知當年就多照顧照顧她的生意,如此到也算是成全了一樁佳話。”
“呸!你那是想助人復仇嗎?你就是饞人家身子!”
“啊哈哈哈……”
且不論紅衣復仇之事是真是假,反正未捲入風波的大戶們都開始回憶有沒有在過去苛待過此女。不過回憶來回憶去也真沒人能想起這人的微末過去,反倒是讓議論的現場逐漸有發車的趨勢,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當場站起來。
不過就算想不起來也不要緊,趕緊償還過往欠下的長短債務就是了。哪怕頂着割肉的損失也在所不惜,就彷彿這些經濟往來也會被那可怕的女人利用似的,萬一人家殺順手了可怎麼辦?
好在其他家族的主業大都不在糧食一途上,可見河青城中的各行各業都被分割得相當清楚。而同樣是從地裡刨食的家族又玩不了那麼大,在起跑線上也只比其他大戶略高二籌。
在如此的差距下就會導致大量號牌投機會向姚家集中,每家只能在略賺一些後被清退出場。結果他們反倒因被動的早早退出而得以苟全,也不知是不是該感謝一下姚家的“大義”。
然而這一陰謀論也只在西城有市場,尤其在掌握各家資產的體面人之間就更是傳得轟轟烈烈,大有一日就能演化出三四個版本的驅使。不過放在其他城區都只將之當做笑談流傳,甚至還有不少人爲教團的手段而喝彩。
可見大戶們在城邑中的名稱早就不是很好了,不然也不會積攢下這麼多的不滿意識。
城中如此的輿情當然瞞不過到處布子的四娘,她多少也算是知道紅衣能耐的,自然不相信這女子能做出如此的事情。不過一次兩次的聽聞會淡然笑之,若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乃至耳朵都快聽出了老繭呢?
懷疑之心就由此油然而生,她便特意找到紅衣詢問:“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就憋着他們這一家的特點幹出這種事,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呢?不然還可以給他多借一些啊,我早就看那姚海不順眼了!”
紅衣其實很想說“我不是我沒有”,但這最終得到的結果卻讓她報了多年的大仇,如此也可以告慰老爹枉死於城中的不甘了。她便在這樣的心思下默認了下來,說得多了以後倒是真覺得這是自己的手段,如此方能獲得更多的復仇滿足感。
紅衣的心情滿足源自於姚家的期貨大虧,姚家的投機則來自於甲冑售賣的供不應求,而這一新防具來源的出現則是因爲格魯古人的算計。他們本來沒法使用這裡的主流農作物,但可以用之去做些別的事情。
“發酵的速率只能算差強人意,只要再確保以後的溫度不變就可以獲得酒精。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沒法快速提升設備質量,所以就只能以低效的方式鋪開製取了。不過這終於是獲得了一項簡單的能量來源,也意味着將來會跌落的技術底線被劃定在這裡。但這只是開始,我們以後還將攀登上更多的能量層次,我們的未來不會是石器時代!”
視頻中臨時管理會的成員手中拿着一個陶罐,然後向接收到這一信息的格魯古人傳遞着積極信號。但得到的迴應其實寥寥不多,無論是文字還是視頻迴應都不是很感冒,幾乎只侷限於“知道了”這一淡然層次。
這就好比錦衣玉食的人帶着一箱子食物被困荒野,那麼他心心念唸的自然是獲得外界救助,而非是對路邊發現的蘑菇投以厚望,更不可能開始籌謀着從狗尾巴草開始馴化糧食。
試圖從糧食中獲取酒精似乎寒酸了些,這對於駕馭機甲的民族而言尤其相當是不小的恥辱。但這其實是他們目前能做的最高程度,再要是更進一步就得使用專業器械和知識,但這種資源爲什麼會分配給一線部隊?
專業的分工帶來了專業的能力,也沒誰在編制部隊時會考慮過集體穿越這種事。管理會面對迴應不高的現狀就有些抓狂,如果得不到大家的認可就意味着他們的失敗,那麼在下屆選舉中就有可能遭到失敗。
取而代之的將是提出其他方案的團體,其中從惡意的掠奪到垂死前破壞一波都存在,甚至還有主動降低文明層次的非主流提議。眼下主政的團體能上臺還是靠了大家一開始時的理智,但誰也不能保證在今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也不能確定以後的人們是否還依舊能保持理智。
其中就有人陷入了較爲急躁的情緒中,並且在向同志者抱怨道:“礦,我們需要礦!各種各樣的礦都需要!爲什麼不給戰鬥部隊中配發探礦設備和人才?啊!早知道就該這麼要求的!”
接茬的話語看似是在做出應和,但其中也不無嘲諷的意味:“別說早知道了,早知道我就不會下來,那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甚至不響應此次戰爭的召喚也挺不錯的,那就更是不必冒太大的風險了!”
不安和抱怨的情緒在格魯古人之間流行,就算是進行了有意識的引導也無法壓制下去。以返回家鄉爲辦法的選擇似乎相當行不通,那麼眼下就只剩下了兩個最具可行性的方案。
一個是將奪得的老舊設備安裝成功,雖然在標準和規格上與格魯古人明顯不同,但只要原理相通就可以摸索着進行裝備。一旦完成便可以從源源不斷的地熱中獲得能源,屆時是從燒開水中獲能或者別的方法都能讓人安心。
一個就是從這處星球的高碳作物中獲得酒精,然後再通過造出與之配套的發動機,只要還能依賴機械就不至於太過辛勞。其實這一個方案纔是他們最初定下的目標,但沒想到黑門給他們帶來了意外的機會,故而格魯古人對於這玩意的感情也是比較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