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
以每個大隊出一個小組去挖掘!
就地去尋找能獲取的一切工具,然後按照先前總結出來的經驗開始挖掘!
等挖累了就統統叫回來立刻換下一組上去,務必不要讓挖掘進度停下來,必須要抓緊時間去挖掘!
壁壘那一方最讓人頭疼的部分就是持續不斷的箭矢攻擊,密集程度就彷彿是一場永不停歇的落箭地獄。幾乎九成的傷亡都是由持續不斷的箭雨潑灑造成,而其中能將數個戰士紮成肉串的巨箭則最爲令他們畏懼。
聖軍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向後方提出更多的裝備要求,比如大盾、大盾還有大盾什麼的。只是降臨各界的戰鬥已經很久沒有再用到這些了,所以在物資儲備上已經被排到甚爲靠後的地步,要進行調運的話還得多花費一些時間。
其次會添亂的則是那處阻擋勇敢戰士們攻進去的壁壘,從對先前戰況的觀察而言都不曾有過成功的例子,恐怕得投入更多兵力纔可以吧。但在那之前又不知要犧牲多少的性命,也不知自己這個軍團能否完成聖戰的任務。
更讓其餘聖軍膽寒的則是那條一面陡一面緩的溝渠,有這東西存在就導致前出的大隊就連撤離都做不到。
據部分倖存的弓箭手提及曾見過沖鋒大隊裡有往回跑的,不過那死相足以讓他們做上幾天幾夜的惡夢。說是在衝鋒時就在身前被紮了許多箭矢,而在後撤時又在後腦到後背及腿肚子都被扎滿了箭矢,以至於恍惚間竟不能辨其前後姿態,就是跌倒了也會被箭桿給撐着挨不了地。
至於射箭的箭孔和不時刺出的鋼矛也有所提及,但那些東西到其實是一般壁壘的常規配備,於是也就沒怎麼引起軍官們的更多注意。這些能做主的軍官們在商議後已經冷靜了下來,眼下所主張的事情倒也不是再猛衝一氣送人頭,而是以許多小隊斜向着堆積出逐步前進的掩體。
不過倒也不是爲了挖掘出一條可供躲藏的壕溝,而純粹就只是爲了製造出擋箭的掩體而已。等接近到戰場上的鐵絲網時纔派士兵出去處理,又或是位置合適了便乾脆不予理睬,而只是將之用更多的屍首和甲冑堆砌壓埋起來。
製造出不需彎腰也可以行走的壕溝實在是太費時費力,相比之下還是隻需將可見的地面削低一層更省力。需要前出的士兵在其中行走時雖然需要彎腰來避免暴露,但這對於全軍整體的工程量而言還是可以接受的。
至少以眼下這個臨時狀況也只能做到這一點了,再要實施些較大的動作便不得不考慮兵卒疲敝的惡果。或許那壁壘中的小矮子們正等着己方累得氣喘吁吁呢,而任何可能改變戰鬥結果的細節都會引起軍官團的格外警惕。
在同時施展的舉措則是向左右兩邊派出偵查,他們希望能確定那道壁壘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有部分軍官也親眼目睹這道壁壘的建成,甚至可以憑藉回憶復原出這個防禦工事的大致形狀。所以沒人會提出繞開正面以襲擊後方的謬論,因爲這純粹就是個五邊形的殼子,進攻兵力無論移到哪一邊都是在同正面對抗。
況且那些小矮個們都是縮在一片不大的地方,具備內線優勢的他們便可以輕鬆完成再部屬,這幾乎是只需要轉個身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事實上格魯古人做出的部署也是這樣子的,在建築這個壁壘時就將每個邊限制在四百步長,其實也就是二百五十米不到的程度。
若以一步站一人的密度就只能塞下四百人,而匆匆建設起來的壁壘也缺乏足夠的厚度,將壁壘全都佔滿也只需要兩千來人。剩下的兩千人就只好站在地面上了,而他們也可以提供相當的拋射打擊。
這樣就能讓蛇蛙人顧得了正面卻顧不了上面,受傷與否就只是個時間問題。鋒利的箭矢本就可以破壞途徑的各種軟硬組織,那上面沾染的多重毒物可不是說着玩的,所以一旦出現疏忽而中箭的情況就只會愈加地糟糕下去。
當然提供遠程投射是一方面,同時還可以幫着運送箭矢等容易消耗的戰備物資。反正在不接戰的區域還要密集部署就實在是浪費人力,那麼多的青壯總不能一半累到汗如雨下,而另一半卻閒到無事可做吧?
於是輪換休息就很必要了,這既可以讓痠疼的手指和胳膊獲得休息時間,也可以讓從未經歷過戰陣的青壯感受一下戰場氣氛。不然總是仗着有備打疏忽、仗着高大打矮小可沒長進,趕羊和抓雞終究只是低烈度的碾壓,以至於很多河青人從未有過真正的戰鬥經驗。
王濤就趁着這機會登上高度有限的樓臺瞭望,手中則拿着近期才趕製出來的單筒望遠鏡。
原本能提供許多視角的袖套根本就歇菜了,似乎完全受到這處電子系統會失靈之地的剋制。迫不得已下就只能選用些原始的工具,但向格魯古人提出製造的請求雖然很容易,但能否得到足夠優質的物品就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那些脫離後勤支援的傢伙們現在都變得很小氣,一個一個都不願意將有限的工業物資輕易外送。最多可以在短時間內復原出某些生產能力,但那也只是能解決有無問題,要做到精益求精的程度還是有些太爲難。
不然事事總是得跑到黑門的基座處看遠程畫面也可以,但這就會在河青人中引發出一些怪話,比如神官又要臨陣脫逃了什麼的。他其實倒是想在見勢不妙的時候擡腿就跑來的,但只要擡頭看向黑門便能注意到隱隱約約的樹杈狀肢體,於是立刻就有什麼想法都煙消雲散。
雖然不知道這處戰場對於卡倫普到底有什麼意義,兩個長相類似的傢伙驅趕一羣冷兵器交戰又是爲了什麼,但能從其提出的威脅看出其實還是比較在意的。只是最讓人不情願的則是被動且茫然地參與其中,這纔是讓知道內情的王濤感到格外憋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