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過日子的時候無非就是衣食住行,缺少了這其中的哪一個都會導致遇到很大困難。王濤和紅衣要麼是在臨行前帶夠了足夠的東西,要麼是在路途上獲得了充足的補給,所以即便是外面寒風蕭蕭也沒什麼可怕的。
但是但夜幕降臨時還得面臨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太陽的落下導致可觀測的範圍大爲縮小。
其實以懸浮車自帶的夜視能力也不是不能趕路,最多是需要將自身的速度放緩下來,而且還要更加的集中精力就是了。不過如果再碰上駕駛者分外疲勞的話就不怎麼靠譜,若要一直這麼下去就有可能導致危險的發生。
王濤一開始是帶着脾氣於凌晨啓程的,作爲一個精力有限的尋常人自然是沒法太過持久。況且他駕駛着懸浮車先是按照正常狀態飛了小半天,而後又得爲了避免危險不得不低空趕路,在精力上的消耗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啊……我撐不住了,得先降下去休息休息。”
說着話就操縱着車隊尋了個矮山頭向下,隨即還向四方釋放出裝載在大車內的小懸浮機器。等着對自身安全做完起碼的保障之後便悠悠地躺倒在寬大綿軟的座椅上,沒撐過幾個眨眼便腦袋一歪地睡了過去。
“何苦呢?”
紅衣看了王濤的樣子便知道累得不輕,這一陣的忙碌起碼是從數日前就在不斷持續的了。從籌備祭典和率領信衆武裝的行動都不是輕鬆活,可以說現在的酣睡是將之前所積累的債務進行一個償還。
其實她在眼下的精神倒是沒有如此勞累,這還得歸益於身處後方的配合調度,所以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不至於太過損耗。再加上昨晚喝上頭了以後就一覺睡到大天亮,如此充沛的休息時間纔是保持精力旺盛的辦法。
既然眼下暫無睡意便得自行尋些事情做,不然守在呼呼大睡之人的身邊也是怪無趣的。紅衣便取了陶罐前往排河岸邊取水,並還收集枯木樹枝引了一堆火在附近,等再投入一些食材後便耐心地煮起了一鍋湯食。
如此作爲倒不是因爲肚中有多麼飢餓,單純就是覺得手邊總得有些事情做才能安心,不然就算是待在衣食無憂的車中也覺得怪沒意思的。況且一路上吃了那麼多零食居然是讓肚子變得有些脹了,所以得稍微灌進一些湯湯水水的纔好叫肚子舒服。
況且圍着厚實的披巾坐在石頭邊上也挺有趣的,一直將目光看着跳躍的火光上面似乎怎麼都看不厭。就這麼靜靜坐着也能將一陣日來腦子裡的事情整理一下,然後還可以琢磨琢磨再得飛行多久才能回到家中。
不過這麼一算可不得了,結合着心中對於各處地標的模糊認識還真讓她推演出了大致距離,接下來居然只需要再花費一天半就能夠實現願望了!而這段路程在從前可是自己隨父親整整走了一年多的時間,即便是有經商、催款和遊覽風光等事情耽擱了時間,可這麼長的路程也是相當不短的距離啊!
一想到這裡便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以前以爲天下之大也不過就是具有人生百態,還有各種各樣具有當地特色的物產。可以現在的見識看來卻是眼界有限的緊了,也只有多見識了許多的不可思議後纔會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看事情。
那各種各樣的人或非人豈止萬千?就是各自別具一格的特色也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完全想象不到的物產還有繽彩紛呈的文化又豈是數年便能看清楚的,在黑門後面應該還隱藏着數不盡的萬千風光吧?
心中如此尋思着便將目光看在了懸浮車上面,正是因爲這些堅固的玩意才能提供了相當的安全,無論是在以前的探險中還是現在的旅行都是如此,不然也實在難以想象區區兩人就可以踏上這麼漫長的旅程,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種從底盤到外殼都是輕薄的器物到底是怎麼打造的?那些匠人們應該都是受到一整座城邑供奉的大師吧?要不然又怎能做出如此巧奪天工的神器?光是這一個大傢伙就可以拿來換幾座小城邑的吧?
充滿幼稚的想法在漫無邊際地隨意亂跑,但是心中還有另外一種思維模式在不斷地進行糾正:這些都是價值並沒那麼厲害的量產之物,也就是在設計和技術理念上稍微有些可取之處。能讓一般富裕之家買得起纔是製造出來的初衷,也只有極其落後之地纔會視之爲神器。
一種想法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見識發出的,這一部分能在很大程度上解釋自己從前所看到的大部分情況。另一種想法則是經由外部灌輸在心中的結果,不僅在觀察河青城和自己家鄉的時候可以獲得不同的視角,尤其在解釋格魯古人的社會是如何運轉時更加有用。
心中琢磨着哪個纔是更準確真理的問題,隱約中卻聽到了陣陣“嘀嘀嘀”作響的鳴響聲。這種非自然又非常規敲擊所製造出來的聲音通常都不意味着什麼好事,一經出現就將車內打着呼嚕的王濤給吵起來了。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彈在視線前方的警告信息,然後便看也不看地點指將其關閉,這大概是由於那上面的文字對他並無多大的意義。也就是在長期習慣了虛擬界面後倒也不至於特別驚訝,進一步的情況探究還得通過其他的辦法來解決。
而在那之前則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自己一醒來怎麼就發現身邊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