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所有的戰鬥單位都再次開始自檢,並提交了關於各自設備狀態及位置的報告,當然同時還有戰鬥申請。
最終有兩組在廢土之上巡航的機器被選中,距離艾匹拉大廈最近的它們被優先分配去處理此事。
機器們能看到聽到感應到的,“網”自然也能看到聽到感應到,所以它自然就在同時知曉發生了什麼。然而具有如此強大能力的它卻沒有簡單地發佈消滅的命令,因爲它在同時還是需要遵守一定的規則的。
檢索了資料庫,並沒有關於這些新出現奇怪物種的內容,任何可鏈接到的單位也沒有記錄到這些智慧生物的來源。而且只在恆星系範圍內活動的藍皮人還沒有同外星人接觸過的經驗,所以翻遍各種法案,能夠適用於這些人類身上的法條僅有《動物保護法》可以提供支持。
所以那兩組巡航單位所得到的任務內容就略顯荒誕了:“捕捉目標,然後向就近警察局移交以暫作看管,並且向動物保護部門提交移送報告。”
這個世界的藍皮人差不多都被清洗光了,但是“網”依然一本正經地發佈了這樣的任務,並按照規程填寫了電子表格。
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它只負責按照相關的程序步驟去執行,對於任務請求也是發往程序清單中所錄入的鏈接。至於會不會有誰真就出來接收這個任務,那就不歸它管了。
不過有交接人的話或許會更好,這樣就可以根據最優先級別的事項予以清除了。
“採蘑菇的小姑娘,揹着一個大籮筐……”死裡逃生的王濤還處在興奮的心情之中,所以得通過唱歌來緩解。
走到這裡才僅僅是比剛纔高了一層樓而已,他停在此處就推開安全門向內看去。在發現其中牆壁皆存,幕牆完整的樣子後就有些失望,於是便止住了邁出的步子。
“完好的樣子呢……”略帶遺憾地說了一句後便回身,繼續向着樓上做攀登了。
去艾匹拉的房間是爲了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順路去找尋幾根“黃棍”也能夠給自己帶來些底氣,起碼在面對機器的時候不至於狼狽逃竄,或者閉目待死。
然而在接下來的五層樓裡他也只發現了兩處戰場的遺蹟,而且都無一例外都是警方的裝甲飛車強行撞入樓層、然後再放出披甲特警同據守在該層的恐怖份子交火的情況。
也就是說那個反對艾匹拉公司的組織不僅是攻入了這座大廈之中,並且人數還不少的樣子。
“守在這裡有什麼意義?”王濤在收集物資的時候自然會注意到那些恐怖份子們佈置的陣地,只是有些弄不清那些搗亂之人的邏輯。
因爲行走在每一處交火的樓層中都能發現他們拼死戰鬥的跡象,僅僅握着刀子就倒在地上的也是有那麼幾具。這些恐怖份子既沒有能力又缺乏謀劃,至少這個並不堅固的簡易掩體就非常不及格,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樣去準備物資和制定行動預案的。
這些種種粗糙的佈置直看得王濤一腦子糊塗,不是很理解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艾匹拉估計也是被他們的狙擊手給幹掉的,得手了就趕緊跑掉不好麼?幹嘛還非得要守在這裡等圍剿?”
他雖然在搜檢的時候也不忘順帶去看一看這些恐怖份子們的裝備,但是既看不出簡易防空飛彈、也沒注意這些人陣地佈置方位有什麼講究,所以當然也就不會理解:對空防禦是這裡守樓的重要部分。
他在從地面過來時也只是看到了無數的墜毀載具殘骸,卻沒能注意到其中有多少輛警方的裝備,自然不清楚政府爲了強攻這裡到底損失了多少輛的懸浮飛車!
他所看到的只是一堆蠢賊聚在最顯眼的地方,然後乾等着警方的突擊。
看過了這些摸不清目的之衆的陣地和裝備後,王濤更加喜歡的是藍皮人警方的裝備,尤其是那黑色啞光外殼的酷炫裝甲飛車。
之前見過的那一輛裝甲車被擊碎了樓板,傾斜着就從樓板上跌落下去了,所以裡頭的裝備和情況他都無緣一見。因此當再次在其他樓層裡看到這種載具後,他就不肯放過地靠了上去。
熱切地摸摸拍拍過後他便試圖打開車門,只是在拉動的時候有些費勁,得用力地同鏽蝕嚴重的門軸去做鬥爭。在掉落了一地細碎的鏽蝕碎渣和油漆皮之後,終於被扯開車門的裝甲飛車的內部便向他展開了懷抱。
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其中的王濤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看。其中的很多設備和物品都能猜出個大概,而猜不出來的東西也差不多是同樣多的。
至於標註的文字是不認識的,靠着圖標也只能猜個大概,而且還有猜錯的可能。不過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將這東西給開動起來,所以也就只是在過個眼癮手癮。
當遇到品相保存不錯的東西時,他也會順手給收集起來的,至於那些出現了鼓脹、發皺、萎縮、變形的種種物品,一看就沒有經受住時間的考驗,所以在好奇地看過兩眼後就統統被他給忽略了過去,完全不去加以更多的理會。
費勁地從車內翻身出來,這車的門檻對他略高了一些,但還算是能夠在使一使勁後就能翻躍的程度。在車門附近的大廈幕牆已然是徹底破損消失了,他能夠通過這處開闊之所眺望到到遠方的天空。
只見在遠方正有六個黑點在變得越來越大,整齊的編隊可不像是來這裡野餐的。
“該來的總會來。”王濤心裡暗念着就再一個翻身向後仰去,一眨眼就再次鑽進了車內。
之所以沒有再拔腿衝入樓梯間逃跑,是因爲他結合着之前的經歷再次考慮過了:“人家都會飛的,難道還會在乎這兩三層的高度麼?
所以還不如就躲在這裝甲飛車之內,再屏息凝神地不發出一點聲響,或許這些殺星們就找不到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