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南宮晚抱住蘇韻鬆的腰,失聲痛哭。
這一刻相見遲了兩年!
“兒子——你是我失去的兒子!”蘇韻鬆終於看出這個男人身上的端倪,泣不成聲。
安然攙住她,“媽,他真的是延之,是您的兒子,我的丈夫。”
“我苦命的延之啊——”蘇韻鬆老淚縱橫,緊緊抱住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
兩年多的喪子之痛一次次把她帶進地獄,她的心早就碎成了一片片,此刻她最愛的兒子換了副容貌就在她面前,她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安然也跟着他們一起流淚,說着兩年來的變化。
蘇韻鬆臉色蒼白,幾欲昏厥。
南宮晚把她抱到臥室的牀上,要叫家庭醫生,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我是太激動了,延之。很快就緩過來的。你和安然陪着我就行。”
安然從廚房給她端來一盞金絲燕窩,“媽,我喂您。”
蘇韻鬆蒼白的臉浮起一抹笑容,她輕輕搖頭,“安然,有你們和小莫陪着我,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媽,以後誰都不能讓我們一家人再分開。”安然放下瓷碗緊握蘇韻鬆冰冷的手。
“媽,從今天開始,我和安安就搬過來陪您。”南宮晚說着今後的打算,“這兩年集團多虧安安,既然我不再準備隱藏身份,待會兒就去公司上任。”
“你回來了,我就卸任。說實話第一執行人的活兒不好做!”安然兩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你明明還活着,我幹嘛要繼承你的股份!都還給你。”
“我的就是你的,安安。我和南宮家虧欠你太多。”南宮晚華眸流光奕奕,“我會好好補償你。”
這句話一入安然的耳朵,就變了味兒。
她小臉緋紅。
“當務之急是重新認定我的身份。”南宮晚想起來自己原來的戶籍已經被註銷,“等媽好一點,我們去趟轄區派出所,恢復原來的身份肯定要我跟媽做親子鑑定,我們今天爭取做完。”
“好,延之。媽恨不得馬上讓整個T市的人都知道你回來了。我們先去派出所。”蘇韻鬆很是興奮。
“好。”安然扶起蘇韻鬆,給她披上件外套。
小莫被司機送去了學校。
他們三人直接去轄區派出所。
路上,南宮晚給陶毅打電話,說了自己的情況。
陶毅很是震驚,“我替你在派出所那邊走法律程序,你和阿姨直接去做DNA鑑定吧,這樣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謝了。”南宮晚車子調頭,直奔T市最權威的DNA鑑定機構。
三個人忙了整整一上午,就等後天的消息了。
下午,安然和南宮晚一同出現在南宮集團。
南宮大少迴歸的消息如同一個重磅炸彈投在南宮集團,所有的員工或多或少受到炸彈餘波的影響,議論紛紛。
“難怪穆總跟北冥夜傳緋聞,人家本來就是她正牌老公!”
“他們兩口子唱的哪一齣,北冥夜回T市那麼久,現在才公佈自己真正身份,當初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看看大浦銀行就知道了。”
“哦——”
??????
南宮大廈頂層辦公室。
“延之,我現在把一切都交給你。我要給自己放個長長的假。”安然悠閒地倚在老闆椅上。
“你做了兩年集團業務,很多東西比我都熟,我做第一執行人,你做總經理。”他不準備讓她卸任。
“我纔不要再做什麼總經理!耗心耗力!要做就做你的特助吧,蔣依依一聽說你回來,已經給我打了辭呈。”
“她特助做的好好的,怎麼我一來她就撂挑子!”
“她說看到你那張臉就害怕。”安然笑起來,“我把她調到對外公關部了。她更適合做集團的包裝與宣傳,以後集團與媒體的銜接就靠她了。”
“這樣也好。”他一把擁住她,笑意漸濃,“有你在我身邊,的確可以省心不少。”
“這是公司——”她拍了下他越發放肆的手。
“你是我老婆加特助。”他抵住她,雙脣在她臉頰摩挲,“你要24小時爲我服務。安安,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我只想跟你一起踏實過日子,婚禮不婚禮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
“安安,等解決掉北冥結衣,我們就辦婚禮。”
“好。”她的頭與他抵一起。
安然手機響起,竟然是陶毅。
“陶隊,有事兒?”安然捂住南宮晚的脣。
“我們已經在醫院調取到南宮芸珊的病例,她如今已經不是孕婦,但她有最權威的精神鑑定機構出具的重度抑鬱症證明——”
“你的意思是,她暫時進不了監獄。”安然想起南宮芸珊曾親口說,別以爲孩子掉了,就能把她送進監獄,現在在T市,誰都動不了她!
因爲她有北冥結衣這個靠山了!
安然放下手機。
“不急,總會有辦法。”南宮晚安慰她。
她倚在他懷中,“南宮芸珊一天進不了監獄,我就對大姐愧疚一天。”
“你等着,她早晚會落在我們手中。”
下班後,他們一起接小莫放學。
安然和南宮晚一人牽了小莫一隻手,走出校園。
“我就知道我們和北冥叔叔會有莫大的緣分。”小莫笑得十分暢快,“沒想到竟然是爸比。”
“兒子,這兩年爸比對不起你和媽咪,你們娘倆受苦了。”南宮晚一把抱起小莫放到自己肩膀。
“那你就給我們當牛做馬吧!”小莫兩隻小短腿晃來晃去,“駕,駕,駕——”
南宮晚緊抓兒子的小腿,跑起來,“飛機起飛嘍——”
安然笑着追隨他們爺倆的步子,“你們等等我,咱們一家三口拍張合影。”
“趕緊兒的。”揹着小莫的南宮晚忙湊到安然手機前。
“我來喊‘茄子’。”小莫對着攝像頭擺姿勢,“媽咪,你和爸比離太近,給我留點兒空——”
“你個小鬼頭,我離你爸比哪有那麼近!”
“一二三——茄子!”小莫稚嫩的嗓音喊得有模有樣。
“再來一張!”南宮晚大長胳膊摁動安然手機鍵。
“咔咔咔!”十幾張合影出來了!
如此高顏值的一家人真是少見。
“好了,我馬上傳給你們爺倆,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家三口的手機屏幕都得從這些合影中選!”安然很霸道。
“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南宮晚在她臉頰啵了一口。
“當着孩子的面也親!”安然輕斥他。
“我什麼都沒看到!”小莫肉嘟嘟的小手捂住雙眼。
“你小子!”南宮晚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遠處,一輛黑色悍馬裡瀰漫着濃重的雪茄味兒。
煙霧繚繞中是一張老男人扭曲的臉。
他雙目如同一隻鷹隼,直視那邊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的眼被這一幕灼得生疼。
他們是如此的快樂。
而自己就像一個形隻影單的孤狼,在荒野裡無依無靠。
他掐滅手中的半截雪茄,車子疾駛而去。
今晚,汪丹若和韋絕在穆家老宅給南宮晚設了洗塵宴,包括蘇韻鬆都會去南郊。
穆家餐廳的大圓桌擺得滿滿。
韋絕,汪丹若,念西兩口子加上南宮家四口,濟濟一堂。
“我就知道北冥夜是個有故事的人,沒想到是我姐夫!”念西嚷嚷,“你半夜爬我姐窗戶的事兒我都知道。”
“念西。”安然白了她一眼。
“我不說了,再說怕會捱打。”念西投降,把小莫攬到懷中,“大外甥,你爸和你媽久別重逢,這陣子恐怕沒時間管你,跟小姨住吧!”
“我纔不呢!你和小姨夫蜜月還沒度完呢。”小莫的話一出口,衆人一鬨而笑。
“你個小鬼頭”念西捏了把小莫的臉蛋。
“真是世事無常。”蘇韻鬆笑着嘆息,“是我錯怪安然了。我當着大家的面,給安然道歉。對不起,孩子。”
“媽,您這樣會折我的壽。”安然一臉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情誰都不許再提。”
“來,爲了延之的重生乾杯!”韋絕第一個舉杯。
一場家庭聚餐整整延續了三個多小時,他們說着這兩年的變化,其樂融融。
離開穆家老宅時,已經十點多。
“安安,我和韋叔有事要談,你和媽媽小莫先回。我最晚半個小時到家。”南宮晚已從剛纔韋絕的目光中看出來一些東西。
“好。”安然攆走司機,親自開車載着蘇韻鬆和小莫回西郊。
南宮晚上了韋絕的布加迪威航。
“韋叔。”
“我沒點破,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韋絕笑得深沉。
“我知道韋叔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他鎖上車門。
“北冥結衣的人一直在監視你。”韋絕很是鄭重。
“預料之中。”
“那件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正在籌備。已經聯繫上韋叔您的同門了。”
“過幾日,我會親自去F國走一趟。”
“謝謝。”
“既然做,就要一舉成功。”韋絕眸色深沉,“莫要漏掉任何細微的可能。有時候一個差錯就會讓你輸的乾淨。”
“我從不敢大意。韋叔,北冥結衣已經坐不住了,他妄圖把集團的燃油和槍械業務收到自己手中,可惜那些客戶如今只認我,不認他。這也是他至今不敢動我的主要原因。”
韋絕沉思良久,低聲在他耳邊道,“延之,我再給你加一個必勝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