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乾脆回南宮老宅養着算了。
一回來,集團事務紛繁複雜,南宮晚開始去公司上班。
蘇韻鬆也跟安然一起回了家,看到還沒收拾好的嬰兒房,很是堵心,乾脆讓人把嬰兒房鎖上。
蘇韻鬆對安然這次小產很是上心,特地請了個專業月嫂來操持安然這個月的飲食。
“媽,我只是小產,這個月少出門就好,不用請月嫂。”安然很是過意不去。
“俗話說,小月子要當大月子來過。這個月養好身體,下一個才容易懷上。”蘇韻鬆恨不得安然能立馬給南宮家再生幾個出來。
“我聽媽媽的。”安然不想悖逆婆婆的心意。
經過這麼多分分合合,她和延之已經決定以後一家人就在老宅住。
她以後要好好跟這個婆婆相處。
“安然,這個月你們千萬要記住不得同房。”蘇韻鬆扶了下金絲眼鏡,雙目緊盯安然。
安然低聲回道,“這個我們知道。出院時醫生已經囑咐了。”
“你們年紀輕輕,感情又好,延之對你粘的又緊,我不放心。爲了你下個月能順利懷上,我已經讓人在一樓給延之收拾好了臥室,這個月你們分開睡吧!”
這個婆婆的腦子轉的可真快!
讓他們一個二樓,一個一樓!
安然心裡很不爽,但還是點頭,“還是媽想得周到。”
“你現在可能不理解媽媽的苦心,但是媽媽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蘇韻鬆有些不相信此刻這個兒媳這麼好打發。
“我完全贊同媽媽的意見。”安然說的很違心。
如果南宮晚下班回來會贊同蘇韻鬆的做法,她安然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蘇韻鬆很滿意。
月嫂把一碗金絲燕窩端到安然面前。
安然皺着眉接過來。
當着蘇韻鬆的面,她不好拒絕,只得硬着頭皮開吃。
蘇韻鬆很滿意,看了下時間,“我去接小莫放學。”
蘇韻鬆的雙腳剛邁出東樓,安然就把嘴裡的東西吐到垃圾桶。
從醫院回到老宅,也就五六個小時的時間,那個盡心盡責的月嫂就給她做了兩頓主食兩次補品,每一次蘇韻鬆都要親眼盯着她嚥下去才罷休。
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她就養成白白胖胖的小豬了。
手機響了,是南宮晚。
“媳婦兒,今天下班要推遲一個小時,我臨時加了個會。”
“嗯。”安然痛快答應。
“身體怎麼樣了,還疼不疼?”他喑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很享受他的低語。
不溫不火卻又飽含感情,有時候片言兩語就能撩得她芳心亂顫。
“早沒事了,就剛開始的時候疼了一陣子,其實就像來了一次大姨媽一樣。”
“你這哪兒是大姨媽啊,存粹的大姨奶奶,我要等一個月呢!”
“延之,我想要孩子都快想瘋了,等一個月之後,我一定會每天都纏着你,跟着你,你上班我也去,你出差我也要跟着。”她說着自己的肺腑之言。
“媳婦兒,千萬記住你說的話。別到時候不認賬!”南宮晚笑起來,“下一個月我可要加倍討回來。”
安然的臉泛起紅暈,悄聲道,“延之,過了這個月,無論你什麼時候要我,我都給你。”
“媳婦兒,你真好。”那頭南宮晚很是興奮,“就喜歡你剛纔那句,再說一遍。”
“你又笑話我!偏不說!”安然輕斥。
“好好好,等我下班回到家,再讓你說給我聽。”
安然心裡甜絲絲的,放下手機。
此生有延之相伴,夫復何求!
蔣依依電話打進來。
“姐們兒,剛聽老闆說你回來又出了這檔子事兒。本來要去看你的,但今天公司事情太多,忙得我暈頭轉向,明天一定抽時間去見你哈!”
“我現在好得很,你專心工作吧,不要急着來看我,等我身體再好一些,我就去公司上班。”
“上班?我還以爲你要在南宮家做少奶奶呢?不過,你來上班我開心,這樣每天都可以見到你!說實話南宮老宅深宅大院的,我都懶得去看你!”
“你忙工作就行,過幾天我就去公司。”
“你們不是要再追一個嗎?你婆婆捨得讓你來公司操勞?”
“追一個跟上班有什麼關係啊!”
“確實沒關係,但我卻覺得對你來說關係可大了。姐們兒,孩子沒就沒了,千萬看開些,別再傷心了,得了產後抑鬱症可不是鬧着玩的!”
“產後抑鬱症,離我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聊了半個小時。
“媽咪。”蘇韻鬆帶着小莫回來了。
“兒子。”安然緩緩起身,給兒子一個擁抱。
“媽咪,你身體沒事吧?”小傢伙也知道關心安然了。
“沒事兒,媽咪這不好好的嗎!”安然摸了下這個小機靈的腦袋。
小莫看到蘇韻鬆不在房間,悄聲問安然,“媽咪,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是不是沒有了?”
安然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給兒子解釋這個問題。
“小莫,你很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
“很想,我一個人太無聊了。在幼兒園裡我有很多好朋友,但一回到家,見不到你和爸比,就奶奶陪着我,怪冷清的。如果媽咪再生一個,就有人陪我玩兒啦!”
“如果媽咪再生一個,你不會不高興吧?”安然小心地問。
“不會的。”小莫搖頭。
“你們娘倆聊什麼呢,這麼帶勁兒?”手提公文包的南宮晚進門。
“啊喔,我們娘倆的小秘密,你沒必要知道。”安然笑着颳了下小莫的鼻子。
“爸比——”小莫高興地撲到南宮晚懷中。
“你小子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麼樣,開心不?”
“當然開心啦,爸比媽咪你們給我記住啊,下個月是我的畢業典禮,你們誰都不許缺席!”小莫可着嗓子喊。
“記住了。”安然和南宮晚異口同聲。
“延之下班了。”蘇韻鬆從飯廳出來。
“剛下班,媽。您今天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吧?”南宮晚放下小莫。
“我只是老毛病,一緊張生氣就容易昏厥。早就沒事兒了。”蘇韻鬆示意利嫂帶着小莫去洗手。
“延之。”蘇韻鬆有些難爲情地一笑,“爲了安然的身體,這個月你們先分房睡,我已經讓人在一樓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
“啊?什麼分房睡?”南宮晚沒有反應過來。
安然故作不知,笑道“我去趟衛生間。”
“延之,醫生都說了你們這個月要禁慾,我怕你忍不住,就想了個兩全的辦法,你住樓下,安然在樓上,一個月過後不就皆大歡喜了!”
南宮晚咬住下脣,“媽,何必呢,我和安安都是成年人,這些常識還是有的,您就別瞎操心了。”
“媽可是了爲你們着想。你是我兒子,我還不清楚你那德性,十天半月或許能忍,時間再長,就不一定了!”蘇韻鬆很堅決,“讓安然養好身體才能儘快再懷上一個,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南宮晚望着母親倔強的背影,徹底無語。
轉念一想,他又樂起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吃罷晚飯,三人在客廳閒聊,小莫在遊戲室玩積木。
“幸虧當時跟二房拉了一道牆,不然我早就讓他們吵吵死了。”蘇韻鬆想起一個頗頭疼的問題。
整個二房的地盤已經被南宮晚去F國前封鎖了,除了幾個使喚傭人,西樓現在簡直是與世隔絕般的存在。
南宮晚給他們的吃穿用度標準跟原來一樣,就是不許二房的任何人出那道門。
剛開始,南宮笑天和白美麗受不了這種禁錮,每天都砸牆吵吵,蘇韻鬆發了兩次威,他們就消停了。
“老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想個萬全之策吧,延之?”安然一想起那娘倆雙眉就不由得緊皺。
“一想到他們夥同北冥結衣害你,我就恨不得殺了他們!讓他們過着以往的生活活下去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南宮晚不準備讓步。
“芸珊呢?”安然問。
“已經交到陶毅手裡,明天就帶她去最權威的精神鑑定中心進行鑑定,她原來的抑鬱症如果不成立,就會被收監。不過,我看她現在精神也有些問題了。”
“她去F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蘇韻鬆不解。
“她是被死掉的北冥結衣給嚇得。”南宮晚雙目幽深。
安然想起來,北冥結衣剛死那一夜,延之讓人把她給北冥結衣關到了一起。
如果說精神有問題,那麼存粹是刺激過度了!
“這個週末,我要給爺爺和爸爸去上墳。”南宮晚望着主樓方向,語氣酸澀。
那裡原來有最疼最愛他的人。
他都沒來得及在老爺子面前盡孝,他出事的消息一傳出,老爺子就傷心地駕鶴西去。
從F國回來,他也偷偷去過幾次老爺子的墓地,但傷心痛苦之情至今仍舊無以言表。
老爺子去世是他永遠的愧疚。
如今他回來了,他要以南宮晚的身份正式祭拜自己最深愛最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