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陪着蘇韻鬆娘幾個說了陣子話,就上了樓。
南宮晚剛在書房開完視頻會。
“想不到二姐這麼直爽的人也會遇到那麼憋屈的事兒。”安然一把抱住南宮晚。
“真好,延之,我遇到了你。”
“這正是我要說的。”南宮晚由衷而言。
“我總覺得兩個相愛的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如果喬昭和二姐經歷過我們之間的生離死別就知道在一起的珍貴了。”安然有些唏噓。
她的愛情裡,無關門第家庭,只要認定了一個人,管他窮酸乞丐還是豪門望族,只求相守,不求其他。
“還生離死別呢,喬昭巴不得來場生離死別,離婚都免了。”南宮晚很是不屑。
“喬昭除了會上那個破班,要本事沒本事,一身骨頭又臭又硬,整天雞蛋裡挑骨頭,我要是二姐,就立馬答應他。”
“二姐已經動了離婚的念頭。她要等喬喬中考結束再辦手續。”
“我贊成。”南宮晚笑容燦爛。
“把你的贊成放到心裡就行,剛纔一聽到二姐要離婚,媽媽的臉色很難看。”
“哈,我發現你們婆媳關係比以前和睦多了。”南宮晚和安然並排躺在牀上。
“我們和睦了,你夾在中間纔不受氣啊!”安然翻身與他對望。
“昨天一聽說要你去樓下睡,我也窩了一肚子火。但又忍住了。”
“媳婦兒,以後我媽那邊有什麼事,就交給我處理。你只負責跟她打哈哈就行。”南宮晚雙手開始不老實,在她腰際摩挲。
“你老實一點!”安然打他的手。
“一看到你,就老實不起來。”他的頭深深埋在她的脖頸兒。
她的馨香令他迷醉。
他的清潤讓他心安。
房間裡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安然怕他控制不住,推了他一把。
“嗯,讓我抱一會兒。”他不放。
安然不敢再動,任他摟着。
夏日的餘暉斜斜照在倆人身上。
好久,南宮晚強忍住自己的念想,放開安然。
“延之,等我足月,一定好好疼你。”安然鼓足勇氣說出這麼一句。
南宮晚猛然抵住她,“好媳婦兒,再說一遍?”
安然輕聲在他耳邊道,“等我足月,一定好好疼你。”
“你真是個勾人魂魄的小妖精。”他再度翻身把她壓住,一陣更加銷魂動情的吻襲來。
安然手機忽然間響了。
安然瞥了眼竟然是百里無涯。
“不許接。”南宮大少很生氣。
這個電話打斷了他再度燃起的旖旎。
“指不定有什麼事兒呢,不許小心眼。”安然翻身抓起自個兒手機。
“喂——”安然話音未落,就響起百里無涯急切的聲音,“朱莉,你最近還好吧?”
“我很好,你有事?”安然應付着。
南宮晚耳朵貼過來。
“沒事兒。”那頭的百里無涯嗓音很酸澀,沉默片刻又道,“你和南宮晚的事情我聽說了,祝賀你們再度重逢。”
“謝謝。百里啊,你有女朋友了嗎?”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隨便扯了句。
百里無涯落寞的笑聲刺入安然耳膜,安然才後悔不該問這句話。
“對不起,是我話太多。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安然發現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經黑了臉。
“朱莉——”傳來百里無涯急切的喊聲。
“你說。”安然輕輕在南宮大少臉上親了一口,以示安慰。
“我——我——我還是忘不掉你!”
安然囧了。
南宮晚生氣了,一把奪過手機,“聽好了百里無涯,安然是我媳婦兒,就不勞你掛念了!”
南宮晚把百里無涯的號碼拉進黑名單,然後扔到牀上。
“媳婦兒,百里無涯太過分了,竟然當着我的面向你示愛!”
“他這人認死理,腦子不轉圈。”
“你意思是他還會一直等你。”南宮大少整個臉都沒有一絲笑容,“路惜還欠我個人情呢,要不讓他派人解決掉那個老惦記你的男人。”
“胡扯!他惦記他的,我又不惦記他!”安然捏了下他的臉頰,“我只惦記你!”
“以後不許接他電話。”他攬着安然笑起來。
“你都把他拉黑名單了,我怎麼接?”安然嗆他。
“從今天起,我要掐斷所有男人對你的非分之想。”南宮晚雙臂圈住她。
“同樣,我也要掐斷所有女人對你的非分之想。”安然笑着與他對視。
兩個人頭抵在一起。
“其實如果你喜歡百里無涯,在美國那五年你們就走到一起了,安安,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我。”
“百里無涯人不錯,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記得有一次他喝醉了,我不放心跟着他,他竟然去紅燈區招妓。從那以後我對他的看法真是鄙視到了極點。”
“我們分開那五年和這個兩年,我可都是自己解決。”他滿滿委屈。
聽到他這樣說,安然的心疼得一顫一顫的。
“延之,我們第一次分開是因爲彼此不夠信任,第二次是因爲有人使壞,以後我們要好好過日子,誰都不許與其他異性曖昧不清,有事兒先報備好不好?”
“好,聽你的媳婦兒。”
南宮惠珊一家三口的到來,讓老宅熱鬧起來。
小莫和小月亮兄妹兩個好的已經不分彼此,連睡覺都要在一張牀上。
繡珊照顧兒子的情緒,回了家。
她計劃着等兒子中考完就去解決掉自己的終身大事。
蘇韻鬆看到所有人都支持繡珊離婚,也就不再阻攔。
T市有閨女過月子期間不能回孃家的說法,安然雖是小產,但蘇韻鬆也不許她回南郊穆家老宅。
安然整天在南宮老宅轉悠,也很想知道媽媽跟韋叔的事兒現在如何了。
安然撥起韋絕的電話。
“韋叔,您和媽媽進展的怎麼樣了?”
韋絕沉默。
“怎麼了韋叔?前幾天在羅伊市的時候你還蠻有信心的。”安然發現韋絕有些不在狀態。
“丹若還在考慮。”
“有什麼好考慮的呀,我馬上給我媽打電話,替您說幾句話。”安然也覺得韋絕很可憐。
他孤苦無依大半輩子,如今眼看着要與最愛的人修成正果,媽媽卻退縮不前,連她這個局外人都心急!
“不必了,安然。既然丹若讓我等,我等就是。”
韋絕除了在自己那個媽面前溫順聽話的跟個綿羊似的,其他人眼中的韋絕是雷厲風行,絕情絕性的血性漢子。
“韋叔,您不能被我媽給哄弄了,她讓您等純粹的緩兵之計,您如果相信那可就被騙了!您應該拿出年輕人的魄力來,死纏爛打,追不到手不罷休!”
“如果我這樣做,會不會惹丹若厭煩?”
“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怕她煩?如果您真怕她煩,您就繼續孤家寡人得了!”安然對韋絕的停滯不前很失望。
說實話,她都被韋絕對自個兒媽媽幾十年如一日的等待感動到了。
從聽到自己身世後對他的恨,到他一次次幫自己和南宮家,她的心已經完全傾向於韋絕了。
她真心希望韋絕能成爲自己的繼父。
她有了延之,念西有了韋兆義,易晨也有了談婚論嫁的女朋友,等到他們姐弟每人一個家的時候,媽媽也不至於太孤單。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安然。”那頭的韋絕已經掛斷電話。
韋絕是個行動派的人,認定的事情馬上就要做。
他放下手機就直奔南郊穆家老宅。
扎着圍裙在小几上插花的汪丹若對他的突然而來很是驚訝。
“丹若。”他笑着走近她。
“你,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汪丹若忙起身去倒茶。
“別倒了,我不渴。”韋絕徑直攔住她,目光如火。
她已經猜到他來到目的,很是不安,“你先坐,我去去就來。”
韋絕目送她進了臥室。
很快,她拿着那個小盒子出來。
“我已經好好考慮過,這個東西不能要。”汪丹若把它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
“丹若,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買戒指,你要或者不要我都不會收回來的。”韋絕緊緊盯着對面的汪丹若。
“我這輩子只接受卿陽一個人的戒指。”她沒給他留一點情分。
“丹若,你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我不信我們這兩年的耳鬢廝磨就沒在你心裡留下一點印記?”韋絕抓住她的手。
“放開我。”她甩了幾下沒甩開。
她不敢看他灼熱的雙目。
他俯身對着她下來。
她一隻手抵住他溫熱急切的嘴脣,“韋絕,別讓我看你不起!”
韋絕瞬間一愣,腦子裡又想起安然的話,避過她的手掌,對着她的雙脣吻了下去。
“啪!”
汪丹若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他愣住,所有的熱情都在頃刻之間化爲灰燼。
一個巴掌把她打醒了。
他一直在做夢。
而且這兩年入夢又深了。
他雖然本事不大,但是跺跺腳,還能讓T市抖兩下。
他骨子裡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也就眼前這個女人不把她當回事兒。
汪丹若傻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韋絕會不會也回她一巴掌?
她不躲不避,靜靜等着。
他目光悠遠綿長,從汪丹若身上拂過,拿起桌上的小盒子決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