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滿肚子怨氣要對南宮晚撒,“你媽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太不講道理!舉行婚禮以後,我也就十天半月回那邊一次。”
“她是愛孫心切,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南宮晚關上臥室的門。
“我心裡堵得慌,必須發泄出來,否則我睡不着。”安然拉開窗簾透氣。
“我來幫你透透氣——”他靈巧挑開她的睡衣帶子。
“你——”
“安安。”
“嗯。”
很快兩個人就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了。
安然好像洗了個熱水澡,好久身子才平息下來。
“啊!”她忽然大叫。
“怎麼啦,寶貝兒?”
“你混蛋——你沒用小雨衣!”安然忙抓了件衣服直奔衛生間。
南宮晚笑得很腹黑。
他纔不要用那個東西。
他這個女人表面看很高冷,不諳七情六慾,實際上只有他知道,她是多麼感性,稍微一誘惑,她的理性和智商就會拋到九霄雲外去。
都完事兒了纔想起小雨衣,黃花菜不都涼了嗎!
“南宮晚,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穿的是他的白襯衫,又肥又大,整個人像披了件短袍。
南宮晚笑而不答,只是拿眼睛瞅她胸前大瀉的春光。
“我算明白了,你一直算計我。你可惡!”她咬着牙像一個勢不可擋的小兔子撞向南宮晚。
南宮晚一把抱住她,從牀上滾到地毯。
她不服氣執意要把他壓在身下,又滾。
滾來滾去,又滾到了一起。
“我好不好,安安。”
“嗯。”她再也沒有跟他鬧騰的力氣了,一張嬌羞的臉倚在他赤裸的胸膛前。
“還要不要小雨衣?”他嗓音柔膩的令她心癢。
“不要。”她的手指拂過他胸口那道細碎的疤痕。
這是她在西里斯用玻璃杯扎的。
一股疼惜從她心底升起。
“還疼不?”她聲音很小。
“疼。”他貼住她光潔的後背,“彌補我,安安。”
她把頭埋進毯子裡再也沒勇氣出來。
從小莫遇襲那件事後,南宮晚就給安然和孩子加派了安防力量。只不過安然不知道而已,否則她又要吵吵。
秋意漸濃,天也涼了不少。
安然乾脆順其自然,也不避孕了。
用南宮晚的話來說就是——
懷了就生!
南宮晚把思安的股份過戶給安然,安然沒推辭就大筆一揮接了過來。
用安然的話來說就是——
丫的你欠我的!
安然順理成章做了人員調整,她親自下文把綺夢解聘,並給了她一筆不小的誤工費。
下文前,安然特意給南宮晚打了個電話,“我馬上就讓你老情人喝西北風去,難受不,恨我不?”
“做的好,媳婦兒。她纔不是我老情人。我老情人就你一個。”南宮晚的色調調又起。
“人家可親口跟我說,懷了你的孩子。如果你媽知道我讓你的骨肉流落在外,不剝了我的皮纔怪。”安然故意氣他。
“握草,你又誣賴我。那天的電話你也聽到了,我和她牀都沒上,哪來的孩子。”
聽到南宮晚想惱,安然忙賠不是,“開玩笑呢,一個大老爺們這麼不經鬧。”
“什麼玩笑都可以開,唯獨這種笑話開不得。”
“我記住南宮大少的逆鱗了。下不爲例。”
安然放下手機,想着二十天後的婚禮,有些憧憬,有些期盼。
她和最愛的男人就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
座機響起。
“喬總,思安的綺夢吵着要見你。”艾拉的聲音很是着急。
“讓她上來。”安然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幕。
綺夢怎麼捨得離開思安?
很快,走廊裡急促的高跟鞋聲越來越近。
安然打開抽屜裡的錄音筆。
“喬夕顏,爲什麼要解聘我?”綺夢沒敲門就進來。
她美麗的臉上怒氣滿滿,五官有些扭曲。
“你那麼聰明,難道真不知道原因?”安然感到好笑。
“我已經懷了延之的孩子,這還不夠嗎?”她壓低聲線。
安然大笑,“你懷了延之的孩子,我更不能讓你待在我眼皮底下。都是女人,彼此諒解一下。”
這麼個厚臉皮的女人,也真服了她!
“你沒有資格解聘我?ZCN與思安只是合作關係。”綺夢臉皮漲得通紅。
“睜大眼睛看看,思安的法人現在是誰?”安然把思安的法人證件扔給她。
“怎麼會是你?”綺夢手顫抖,“他竟然把思安給了你!”
“就憑我在思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難道就不能解聘一個小主播?”
綺夢不自信地搖頭,手中的文件落地,“不,不,你和他只有一個月,我和他相識了三年。”
“一個女人有夢想很好,但是不要把男人當做獲取一切的手段。因爲男人也不傻,他需要的是一個在商場上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不是一個附庸。”安然冷笑,“別逢人就說你懷了南宮晚的孩子,你和他上沒上牀,你還不清楚嗎?”
綺夢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第一次交鋒,這個女人可真厲害,自己還是低估她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安然你技高一籌,我甘拜下風。”綺夢笑聲刺耳,“別高興得太早,記住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多謝你的良言。”安然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給了你雙倍的解聘誤工費,該知足了。”
綺夢臉色陰冷,再無昔日的傲嬌。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昨天還是思安力捧的一線主播,今天就已經沒了工作。
她暗自發誓,今天失去的所有,都要加倍討回來。
安然手底下剛入職的小主播不少,但能獨擋一面的屈指可數。
她主意已定,等她與南宮晚婚禮一完,就舉辦一個主播選拔活動。
選拔有上鏡資歷的主持人是當務之急。
汪丹若下週和兩個弟妹就從澳洲回來,穆家老宅已經修葺的差不多。安然想看看進展情況,一下班直奔南區的穆家老宅。
穆家老宅地處T市南郊,佔地三畝,早年按照京城四合院的規格建制,清一色紅牆黑瓦。院內修竹青松,石徑花圃,別有一番雅韻。
十幾個工人忙着善後的瑣碎工作。
安然杵在院裡出神。
二十多年前,她的父母就生活在這裡。
可惜,她一出生就跟這座宅子無緣。
院子西側那顆老梅盤根錯節,已然多年。
這裡纔是她真正的家啊!
天色有些暗,她走出老宅。
剛啓動車子,南宮晚的電話就打進來。
“安安,哪兒呢?”
“我現在在南郊,正在回御園的路上。”
“跟我回趟西郊,那邊來客了。”南宮晚語氣有些不正常。
“誰啊?”
“回去就知道了。我在御園等你。咱們一起回那邊兒。”
安然有些好奇,聽南宮晚那口氣還遮遮掩掩的。
到御園,安然換了件衣服坐上南宮晚的車。
“好神秘,連客人的信息也不透露一下。”安然開口就問。
“安安,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南宮晚深深看她一眼,“我也是有苦難言。”
“我心裡素質好着呢,說,誰來了。”
“邱熙園。”
“停車,我不見她。”安然聲音立馬變了腔。
南宮晚怕她生氣,連忙在路邊停好車。
“你把跟她見面的理由給我說一下,否則,我——跟你沒玩沒了。”安然已經磨好了牙,準備逮住南宮晚咬上一口。
“我壓根就不想跟她見面。邱家跟我家是世交,邱家一直在國外,前陣子一家都回國來,媽想跟他們聚一下,讓我們過去見個面。”南宮晚也很無奈,“小時候邱叔叔對我很好,我們也有兩年沒見過面。安安,如果你不高興,我們就不去了。”
“不是我們,而是我不去了。”安然撤下安全帶,“你們見面何必拉上我,我待在御園吧。”
“要去一起去,不去都不去。”南宮晚車子掉頭。
安然腦細胞飛快旋轉,不讓南宮晚去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讓他一個人去又不放心,乾脆一起去!
她再度拉開南宮晚的車門,嫣然一笑,“我陪你去。”
“要去可以,但是不許吃醋。邱熙園是我的過去式了,我和她沒有上過牀,只談了七年柏拉圖式的戀愛。在我得知她是拉拉以後,對她只有不屑沒有一點愛慕了。”南宮晚說着自己的心裡話。
“延之,我不能再讓別人鑽了空子,我要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底下,省的一些春心寂寞的花癡對你念念不忘。”安然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這塊小鮮肉是安然專屬。”
南宮晚也笑着回她一下,“這樣的媳婦兒纔夠格。”
西郊老宅。
邱家一家三口都聚在東樓客廳。
今天作陪的是南宮晚的二姐繡珊。
蘇韻鬆和邱太太話着家常。
“延之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邱太太語氣帶着不甘。
“本來延之和熙熙是多麼好的一對兒,不知什麼原因說分就分了,我們做不成親家真是可惜。”蘇韻鬆有些愧疚。因爲她一直認爲是自己兒子甩了邱熙園。
“這些年,熙熙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怕是還想着延之呢。”邱太太小聲在蘇韻鬆耳邊說。
“哪有,我只是沒找到適合自己的。”邱熙園嗔了母親一句。
“你看熙熙這孩子還不承認。”邱太太索性挑明自己女兒的心事。
“太太,大少和大少奶奶來了。”一個傭人向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