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陳曉渡來到老實驗樓自修一室的時候,打眼一看,幾乎沒幾個空位。
這是一棟位於偏僻角落的老樓。 一層是自修室,其他皆爲是實驗室。
在人羣裡,陳曉渡果然看到卞愛的身影。
高高的馬尾如墨般垂在腦後,鋼筆抵住小巧的下巴若有所思。
到底被我找到了,陳曉渡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一晚上,陳曉渡幾乎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自修室,愣是沒見那個小巧的身影,累的兩腿發酸。往寢室打電話,小老六軟糯的聲音傳來。
“小愛沒回來,她每天要到十點半以後。”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陳曉渡問。
“不知道。平時她在圖書館多點。”
“好的。如果她回來麻煩你告訴她我在找她。”
“哦!”
放下電話,陳曉渡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果然在躲我。
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失望,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主動追女孩,沒想到第一次就被人拒。是有不少女生喜歡他,可那時忙於升學考試,和父親的關係又水火不容,他根本沒心思。
無追求無人品無才華膚淺又聒噪的女生,他看都懶得看一眼。直到那天在音像店遇到她。
陳曉渡擡頭四望,哪裡還有自修室呢?
一座灰暗的老實驗樓浮現在腦海,對,他們系的實驗樓,又老又破,真的是一個隱蔽的地方。
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到眼皮子底下來了。
陳曉渡馬不停蹄地直奔目標。走進後門,急切地在人羣裡搜尋……
哈哈,天助我也。
卞愛旁邊桌子正好有個空位。
陳曉渡輕輕走過去,輕輕坐。把正在思考問題的卞愛嚇了一跳。
陳曉渡盯着她的眼睛,會心一笑,“嗨。又見面了。”
卞愛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心開始砰砰直跳,丟下一句,“真巧。”
“是呀,好巧。”陳曉渡輕聲說。
卞愛在紙上寫:我該走了。
陳曉渡撓撓頭:又要逃?原來你討厭我?附帶一個哭泣的表情。
卞愛:沒有。我爲什麼要逃!陳曉渡,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帶我看醫生,還有吃的。總之謝謝你。卞愛一口氣寫下長長一串。
卞愛,這是你說過的最長的話。
陳曉渡有些興奮在下面寫道。
卞愛心裡偷笑,想,“我又不是啞巴,我還說過更長的呢。這人真有趣多說幾句話至於這麼高興嗎?”
一起學習吧,我保證不打擾你。陳曉渡把紙推過去。
卞愛看了沒說什麼,認真看書整理筆記。
陳曉渡坐另一張桌子旁也一直專注地看一本很厚的書,差不多有一塊磚頭那麼厚。
在看什麼書,這麼厚?卞愛好奇地偷瞄幾眼,心裡想。
大學是有很多閒暇時間,可如果平時上課太隨便,吊兒郎當,靠考前突擊是最多是能過,想拿好點的名次不太現實,更不用說拿獎學金了。獎學金對卞愛來說很重要,那是她能否完成學業的保障。很多時候,別人在玩,她在學習。
卞愛有點心不在焉,書上的字突然變得陌生,一個也進不了腦子裡。
卞愛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陳曉渡濃密的黑髮,輕盈地覆在額頭,高高的鼻子,線條迷人的側臉,身着米色的風衣,很文藝。手指很細很長,和電視上彈鋼琴的人差不多。
他擡頭對上她的視線,她慌忙移開,假裝看書。
陳曉渡拿筆在紙上刷刷寫着什麼。
一會,一個小紙條拋過來。
卞愛打開一看:
“爲什麼偷看我?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卞愛心裡一驚,“臉紅到耳朵根,他怎麼知道的。
然後拿筆在下面寫:誰看你了。別臭美。拋了過去。
馬上紙團又飛過來:誠實地說,我很樂意被你欣賞。因爲欣賞是喜歡的開始。後面附上一個頑皮的表情。
卞愛輕咬下脣,呆了一呆。
正發呆,紙團又來了:一會中午一起吃夜宵。別拒絕,上次害我在梅園等那麼久,一起吃夜宵,不過分吧?
卞愛嘴巴張了張,你自己願意等,管我什麼事。
放學了,卞愛站起身收拾書包。陳曉渡過來,“走吧!”
卞愛慢慢地跟着他走出教室,到一個分叉口,她轉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哎,卞愛,你什麼意思?”陳曉渡喊。
“你說什麼意思?”
“只不過吃夜宵而已,至於如驚弓之鳥,逃之夭夭嗎?那什麼,你不會是喜歡我吧?”語氣揶揄,夾雜幾分小得意。
“你……”卞愛氣地說不出話。
“不是就走吧?多少我們也算半個朋友。”
卞愛才不能被他看扁。下面寫道。
卞愛心裡偷笑,想,“我又不是啞巴,我還說過更長的呢。這人真有趣多說幾句話至於這麼高興嗎?”
一起學習吧,我保證不打擾你。陳曉渡把紙推過去。
卞愛看了沒說什麼,認真看書整理筆記。
陳曉渡坐另一張桌子旁也一直專注地看一本很厚的書,差不多有一塊磚頭那麼厚。
在看什麼書,這麼厚?卞愛好奇地偷瞄幾眼,心裡想。
大學是有很多閒暇時間,可如果平時上課太隨便,吊兒郎當,靠考前突擊是最多是能過,想拿好點的名次不太現實,更不用說拿獎學金了。獎學金對卞愛來說很重要,那是她能否完成學業的保障。很多時候,別人在玩,她在學習。
卞愛有點心不在焉,書上的字突然變得陌生,一個也進不了腦子裡。
卞愛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陳曉渡濃密的黑髮,輕盈地覆在額頭,高高的鼻子,線條迷人的側臉,身着米色的風衣,很文藝。手指很細很長,和電視上彈鋼琴的人差不多。
他擡頭對上她的視線,她慌忙移開,假裝看書。
陳曉渡拿筆在紙上刷刷寫着什麼。
一會,一個小紙條拋過來。
卞愛打開一看:
“爲什麼偷看我?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卞愛心裡一驚,“臉紅到耳朵根,他怎麼知道的。
然後拿筆在下面寫:誰看你了。別臭美。拋了過去。
馬上紙團又飛過來:誠實地說,我很樂意被你欣賞。因爲欣賞是喜歡的開始。後面附上一個頑皮的表情。
卞愛輕咬下脣,呆了一呆。
正發呆,紙團又來了:一會中午一起吃夜宵。別拒絕,上次害我在梅園等那麼久,一起吃夜宵,不過分吧?
卞愛嘴巴張了張,你自己願意等,管我什麼事。
放學了,卞愛站起身收拾書包。陳曉渡過來,“走吧!”
卞愛慢慢地跟着他走出教室,到一個分叉口,她轉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哎,卞愛,你什麼意思?”陳曉渡喊。
“你說什麼意思?”
“只不過吃夜宵而已,至於如驚弓之鳥,逃之夭夭嗎?那什麼,你不會是喜歡我吧?”語氣揶揄,夾雜幾分小得意。
“你……”卞愛氣地說不出話。
“不是就走吧?多少我們也算半個朋友。”
卞愛才不能被他看扁,讓他誤會。去就去,有什麼好怕的。
吃完夜宵出來,不知何時天上飄起小雪花。初冬的第一場小雪花。
雪花的世界,只是一個冬天。人們喜愛它的聖潔,因爲世上缺少這聖潔。人們喜歡它的浪漫,因爲世上缺乏浪漫。生活太多不易。路燈拉長她的身影,清冷的夜空更加悠遠。
卞愛擡頭看雪花,陳曉渡變魔術似拿出一把傘,“幸好帶了一把傘。” 其實,他提前看了天氣預報,知道天氣要變,早準備好的。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卞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嚇跑她。
走在她身旁,他刻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傘完全偏向她那邊。陳曉渡完全暴露在外,任雪花飄落身上,甜蜜自心房溢出,擴散到每個神經末梢,他覺得自己像喝了酒,腳下虛空,大腦一片渾濁。
卞愛覺察到陳曉渡不在傘下時,他的身上已落了一層白白的小雪花。卞愛知道他是故意的,心裡一熱,身子向裡靠了靠。
不知不覺,她與他離得那樣近,近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氣息,近的可以聽見另一人的心跳。
這樣的雪夜和一個喜歡的人一起行走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
天地間,萬物沉寂,一片朦朧。唯有歡快的腳步緊緊跟隨,不輕不重。
“小愛……”陳曉渡停下來,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小愛,你冷嗎?”
“不。”其實她很冷。
“我有點冷。”
他向她靠了靠。她本能的一閃,誰料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害怕了吧!哈哈。”
“你……”她握起拳頭,捶他。
他把她的手捉住放進外套的口袋,“走吧!送你回宿舍。”他笑了,眼睛亮得如兩泉湖水,一不小心就會被淹沒。
他的口袋真暖和!
那一天,她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孤作嬌羞狀掙脫男主的手。因爲她貪圖口袋裡的溫暖,那種心裡踏實的感覺。她的小手一直裝在他的口袋裡直到寢室門口。
悄無聲息的校園,燈下拉長一高一矮的影子。
他們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在寒冷的雪夜聽雪落的聲音。
“世界這麼大,而我真正想落腳的地方,是你的身旁。”這句話躍入她的腦海,偷偷看身邊的少年。
眉眼俊朗,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低頭看她,她也看他,心裡像第一次吃的巧克力那麼甜。
直到躺在牀上,她還有點恍惚,彷彿剛纔的一幕是虛幻的夢境。可手上殘留的味道真切地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卞愛,你完了,你和男生牽手了。
她對自己說。
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
言情劇裡的愛的感覺?
她翻開日記,寫下:
淺淺一笑
擦肩而過的緣
你說太淺
那就拿走我的全部還有來生
和歲月交換你的淺淺一笑
在大地回暖前,
你先溫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