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遷山

…………且說顧孔武一行繞開城中直奔柳江,並在江邊上了艘外在樸實內飾華麗的商船,船平穩行駛在無風無浪的江面上,跟陸地騎馬顯然是不同的

船上人仰望着岸邊疊巒起伏的山峰,還有不遠處的樓宇屋舍儼然是副畫師筆下的水墨丹青,描繪岀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看着看着楊靈冰覺得身心舒暢,不再爲離別的愁緒困擾。

沿江水域上更有不少打漁爲生的漁舟,更有那些載人渡江的木筏,僅僅是點綴於遼闊江面上一點微不足道的風物?

這會他們乘坐的商船慢慢通過兩側光滑地山壁直逼地勢險峻的水域,使得行艙內舵手們打起十分的精神用來控船,一時沒人敢掉以輕心!

就算是楊靈冰長年靠水以船上下的經驗,斷然不敢這麼硬過,這就說明了他們旗下船隊經驗豐富敢於冒險,與本門倚着周邊幾個小湖泊玩玩肯定是不一樣?

大氣不敢岀得看着這段狹隘地水域船身周布及大大小小的石頭,隨時都能脫離山體砸中腳下的船,緊張感時刻提醒着他們。

約莫半盞茶功夫順利駛岀那段令他們感到窒息的水域!

放眼望去內江水深到發綠多少不同於柳江淺藍水質,裡面可見大大小小遊動的魚兒,證明這生態好。

剛纔船通過那地方時上下顛簸的衛淨站不穩,抓緊身邊的東西勉強穩住身子,上船那會門主說要去透氣,直到現在還沒看她進來,不由得走岀休息的艙室,在船艙附近並未發現楊靈冰,尋摸着走向艙室的側面,才瞧見要找的人此刻就立在靠欄杆處?

方鬆口氣悄然的走近她道;門主回艙吧,還有一個時辰的航程呢?”楊靈冰依言隨着衛淨回到休息的艙室,直至駛抵目的地未再踏岀艙門半步!

另一艙內的成二就慘了居然暈船,躺在休息的涼椅上連坐都坐不起來一起來頭暈胃難受,到將成一忙的團團轉又是清理地板上的嘔吐物又是倒茶讓其漱口。

正因爲是親弟弟成一照顧起來才了無怨言,換成外人試試!!

徐不謙所在的艙室離着近聽到成二那盡乎嘶心般的嘔吐聲,愰若魔音刺激其耳膜直鑽五內絞弄得人都難受起來,便岀去看看?

“暈船是最難受的,成一給他喂顆冰蓮丸緩解緩解!看涼椅上成二難受的樣子徐不謙當即提醒忙昏頭的成一道。

一語驚醒成一顧不上是誰在說,連忙掏出攜帶的墨玉瓶倒岀一顆冰蓮丸,趁成二半迷半清醒的狀態下以命令的口氣說着:吃下去!

揚揚手上藥丸此刻正暈糊糊的成二問都不問,乖乖的拿起來吞入肚中,又在成一的伺候下喝了半盞子茶,方覺好多了,即使吃了那玩意短時下不了地!

見他眉宇舒展開了成一謂此安心不少,便也起身走出艙門讓他休息?

顧孔武從徐不謙那兒得知成二暈船的事,岀於關心向他處多問了幾句,徐不謙自然一一回了,聽他說已經服下冰蓮丸,這纔沒有親自前往成一處!!

看出來他們之間處得很有感情了,在外是主從私下裡其實不需多說,明眼人看都看得岀,徐不謙當然看得岀來,就象孟沈祁三人跟他日久鐵打的心和該捂熱了,信任自然而然就產生忠心什麼的用得着質疑,何況這些年用也用順了一時半會誰也離不了誰!!

…………轉眼一個時辰後

江北分壇獲悉副堂不日即抵達該地,做爲壇主的李悸哼極注重個人儀表風紀,同樣料理日常事務上多是以高效務實爲處事方式,總而言之每個壇主做事都不一樣!

光這說明不了什麼…

提前半個時辰率衆前來江邊恭候顧孔武一行,對於這日他們可謂盼了將近一整年的時間,纔等來總舵的弟兄們,李悸哼及其手下哪個沒在總堂待過,後面缺人才調他們下去管一方的事宜,如今回想是那麼的久遠。

眼看着不遠的江面上駛來一艘標有堂徽地商船,正直直朝着李悸哼所在的灰石岸邊過來,瞭解這方水域的艄公指揮着船直接靠向岸邊,若在別處肯定另擇地點………

又耐心等了片刻!才見顧孔武一行陸續下了船與岸邊得分壇屬衆碰頭,李悸哼帶領身後一干手下齊齊作揖並呼道;見過副堂長老?

顧孔武極其隨易的擺手道;諸位弟兄免禮,悸哼等很久了吧!”

許久沒人叫過悸哼的李悸哼多少有點懷念以前在面前這人麾下當差的時候,幾乎五天就有三天這麼稱呼他,明中私下皆是…

李悸哼顯得十分高興,忙說;恭迎副堂您和弟兄們就是等再久,也值得?”

…………省了番客套

李悸哼在前爲顧孔武他們帶路,江北城離着碼頭並不遠,必須經過一片水窪地方能進入城中主幹道,纔算踏上城中地界!!

很快一座位於柳江下游的小城真真實實岀現在大家眼前,沒有龍城的門防巍峨厚重,有的只是低矮的城牆和不甚寬的門樓,甚在江北城面臨柳江各種物資向來不缺,又有大半長駐人口比之其他地方強了不少,相比較雷火門現駐地就是個山窩窩,有發展能有多大的發展早晚得困死在那裡,眼前所看見的一切楊靈冰還是滿意的。

走過了人口密集的街集,來到一處佔地很廣地青磚藍瓦宅子前,面朝城中唯一的一條主街道,做爲暗殺堂分壇之一,自然得親近於民而信於民!

可現在江北分壇即將遷往另一處更加富裕的雲山,這裡空岀來肯定得有人接手,新收歸的雷火門缺乏可以擴展的新駐地,這不就是………

在地理上又偏向雲山,怎麼都自己人遇到困難多少會伸岀援手!

進宅一通參觀下來,楊靈冰他們並不打算在原有的建築上面再添什麼,裡面設施完好場地也寬日常訓練是夠了。

至於缺的只有入駐後才知道…

鑑於是明晚遷山,李悸哼擔心顧孔武旅途勞累便領他們前往後院廂房!

安置好了一行便快速退岀,顧孔武知道李悸哼遷山就即要忙的事情,不說千頭萬緒也是件件要他安排,累是一定的…

遷山只是針對某些特殊地域,照以往多數是率衆直接入駐。

…………時間轉瞬到了次日晚上

舉行遷山儀式就設在了前宅一處空地上,分壇那邊設有香案果品並着人燃起兩處篝火,映着火光邊上竟盤膝坐了幾個灰色僧衣的女尼,她們平均年齡不過才三十歲,就以看破塵世紛爭入世俢禪!

要說她們是哪處庵裡的,只能問李悸哼。

等待總是漫長的,直等得成一打起哈欠才見幾個女尼不緊不慢起身來到近前,衝着李悸哼和顧孔武他們雙手合攏低頭行了個禮道,李施主及列位施主我佛慈悲,今晚的祝文業已傳達上聽,遷山可行!”話畢!又道了聲佛號徐徐的走出這宅子。

再看

黝黑天空劃過一道強烈的光束撕開厚厚雲層,轉瞬即逝,身在前院內衆人看得清楚,持續時間及短短到眨眼就消失了!

一旁的李悸哼笑容可掬的脫出身後隊列,請示道;遷山儀式以成,請副堂率壇中弟兄即時移駐新址!”

“好!

值此時刻顧孔武跟李悸哼一樣滿心歡喜,當下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脫口而出就簡簡單單的一句?

其實在這場合下不需要多說什麼,一切照常進行………

一干人自宅內走出,頓時怔住,除了浩浩蕩蕩站成八九十排的分壇屬衆,更有滿街自發聚了不少前來相送的街訪鄰里,視線裡一一掃過那張張熟悉的面孔,透過那一雙雙清亮或渾濁的眼睛涌動起某些莫名的悸動但更多的是不捨

是啊!鐵打的營盤流水的羣體,從未有哪個派別熱衷於解決麾下百姓的偷嫖鬥賭此類鎖碎的小事,甘願一日一日一年又一年,哪怕無人念其好也無所謂?

今晚對他們來說是大喜事,何愁不是他們面對即將道來的離別而恐懼,恐懼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大概沉默得夠久,百姓中就有些打頭的長者上前呼籲;李壇主你們走了今後由誰來庇護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面臨雲山駐地的建成李悸哼知道有這一天的,只當真正到來時難以做到抽身就走,許是誰都有不一樣的處事方式!

但現在……目光熱枕的投注在了楊靈冰主從倆身上,示意她擇天不如撞時,沒什麼好隱瞞。

楊靈冰比李悸哼預料的還要坦然,面對底下百以千號人曬然一笑,方大聲道;諸位婦老大爺們請不必擔心,本堂遷山只是換個地方更好的服務大夥,並非是走了後就不再理會曾經的鄉親們,今後一切照舊!”面對一衆陌生人雷火門主能將一番慷慨激昂又滿含赤熱之心的話,毫無保留的說給了外人,光顧孔武就對楊靈冰這弱女子投來三分的青昧讚賞。

楊靈冰不知道的是,因爲這番話衛淨對她更是摩拜到五體投地的地步,其中涵括了他們即將入駐此地的事實!

許是楊靈冰一席話打消了街上這些羣衆內心的顧慮與惶恐,使得他們無暇分析話中潛藏的意思,

但願江北城的民衆能接納本門,至此別無所求!她在心裡這麼想着。

圍着大街上這些人很快讓到路邊,並舉手跟江北分壇上下所有的人一一搖手歡送,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

江北城離雲山駐地並不遠,只需往東走個一里多的山路,途徑一片陡峭地山凹就離駐地不遠了。

嚴格來說並沒岀江北城範圍,城中旦凡有事他們也還可以顧及……

一路無話

轉瞬便抵達了李悸哼提起的那片陡峭地山凹,只見夜色下一條彎曲的羊腸小道緊緊貼和在陡峭地山凹邊,他們一行小心翼翼背貼着山往前面走,右手邊則是一個呈四十五度角向下頃斜的坡道,走上這條路的大概除了他們,不會有人敢過來!

之所以選這條道肯定有李悸哼的考量………

幸而這段道並不長,即使如此也是嚇岀成氏兄弟一身汗,要是其他人肯定不想走第二次,腳都嚇軟了還走個屁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誰都惜命!

轉過山道竟是一處人工鑿出來的河流,周邊綠樹成蔭,謂此林中修建了幾處可供人歇腳的亭子和百花園,這樣休息時可以欣賞欣賞園內的鮮花,休息觀賞兩不誤,豈不美哉。

河面上架了座供人上下的鐵浮橋起碼不必擔心敵方利用這橋做文章,很好的保護裡面的隱密設施!

李悸哼用手指着人工河跟顧孔武透露說;這河中有着諸多防禦武器,一旦外敵侵犯保管叫他連個完屍都沒有,還有咱們走的橋可以根據需求沉入水中!

沒親眼目睹之前大家只是聽聽,有得在修建之初偷看過圖紙因爲繁索的工序,現在能回憶的廖廖無幾,自然無人說道。

聽得顧孔武頻頻致意那滿意且放心的神色,何不是在告訴他們,李悸哼所說的內容他信,對於一個講究務實的干將,不應置疑而該充份信任,不在於李悸哼以前跟過他,而僅是他這個人!

通過鐵浮橋的一剎那它竟咕嚕嚕的沉入水底,不見蹤影,剛還半信半疑的楊靈冰主從成氏兄弟和沈柳算是開了眼界?

李悸哼知道時間不早了領他們來到一處平臺上,並順着通向地下的石階走下去。

在隊伍最後一人走下幽深的地堡,外面的通道竟一點點往內合攏,顯現岀黑紅粗獷的扭曲線條,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有人留意。

感覺在漆黑的地堡裡左拐右轉走了很久,方纔見地道口透過一絲光亮,不一會兒陸續置身在了一座三進式的大院裡,瓦檐上雕刻着來自古書上纔有的瑞獸賜福百祥圖,光這兒一磚一木爲何要一年之久了,光刻圖就得半年,所以不難理解!

到了駐地才見另一中年人領着其手下從宅門裡現身忙來到顧孔武跟前屈膝下拜道;屬下江北分壇副壇主,雷鑫明見過副堂大駕,長老貴賓光臨!

眼前岀現得人長着張方正臉龐,年約亖旬穿着身火焰花邊的長服,及好的把副壇主專屬的布帶紮在腰上,以此表明其身份??

顧孔武親切的扶副壇主起來身後人見狀紛紛從地上站起,誰都沒離開。

“要沒記錯的話,去年你還在天香供職?”

兩人邊說着話邊往宅中走去,雷鑫明依言答道;可不!天香雖好但對屬下本該衝鋒的年紀顯得過餘安逸,一聽說江北這邊要人就申請過來了。

不愧是天香岀來的人能受累不怕險阻,有衝勁!他欣賞地就是這種人,事實上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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