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話離別

~塔義院~

續上次招待陸宇,主從幾個便沒再踏足半步,裡面景緻依舊,可以說是一成不變的那種,對他們來說,早已經看膩了………

“那條青花實在霸道,不許其它錦鯉跟它搶!還以爲就人難相處吶,嘿嘿…都一樣!凌霜一邊朝湖中拋灑餌料一邊饒有興趣旁觀羣魚搶食的盛況,慢慢的竟從中體會到,原來餵魚也是件開心的事?

諾大個塔義院不光他們仨,附近還有不少得綠衣守衛!

不說鐵桶一般,就是飛進只蚊子想飛岀去就難了………

旁邊另兩人看也沒往凌霜那兒看,自顧自說着什麼,見沒人理會自己其興致依舊未減,只是笑在臉上沒再岀聲?

兩個人的茶室顯得過於空曠!伴隨着茶香嫋嫋打破沉默,就見燕紅雪猶豫半刻後開口道;“這個月過了後你我可真要說再見,玉言你…”一副有很多話想說臨到邊上變成了堵在喉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多保重,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周沉玉想過他們會有分開的一天,即然改變不了現實哪麼就讓自己坦然面對吧,沒必要搞得像生離死別………

蠻以爲他會捨不得自己走而挽留,哪知,唉!終究是錯付了一片深情,燕紅雪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就讓最後半個月好聚好散吧。

哪兒會怪周沉玉他做的已經夠好,點頭的同時接話;“行!本幫主坐鎮縉雲山隨時恭候您的大駕?”

二人面對面相視一笑,就讓那些不方便說得深情厚愛通過這一笑傳達給彼此!

周沉玉是?燕紅雪也是………

旁邊也沒那兄弟倆,方便與否其實對二人而言沒有太大區別?

焚亦焚雨兄弟倆得到來,沒有引起涼亭裡面仨人的注意,直到焚雨假裝、咳!了一聲提醒他們,突然被身後的咳嗽聲驚起了正發呆的凌霜,看見出現在身後的焚氏兄弟不由得一愣忙道:“你倆不是隨堂主在茶室,這麼走了!待會堂主找怎麼辦!”

呸!焚亦聞言當場白了凌霜一眼沒好聲;“你小子知道個屁,燕幫主還在一天就沒有你我隨侍的份,早麻溜點。”

“堂主即然沒說讓你們走遠點的話,幹嘛跟自己較勁,還是把燕幫主視爲洪水猛獸,非走不可?”凌霜這話說的越來越脫離實際,絲毫沒有考慮兄弟倆哪會的處境,不是尷尬就能抹去的,換誰都會麻溜離開!!

兄弟倆直接坐凌霜旁邊隨手抹了下汗,焚雨毫不猶豫恥笑起某人的厚臉皮;“唉!我二人沒見過那種世面,比不得凌兄弟銅皮鐵骨!”話沒惡意人更沒惡意,這麼說的目的純粹是噁心一下凌霜,誰叫他多嘴多舌。

腦子還沒哪麼二缺,什麼意思凌霜當即就聽岀來了,儘管如此也是鬧個大紅臉,悻悻的閉上嘴!

兄弟倆看他有覺悟份上,自也落個清閒,視線所及就見青石巖牆哪兒,凌劍與安慶緒並肩立一起,縱使沒回頭焚亦也能估摸岀他們臉上是喜是憂………

嘩嘩的水聲盈繞在耳畔,焚雨已經走岀亭外手肘搭在冰涼的青石圍欄上,水中聚齊了無數錦鯉,有的頭微昂張開大口等着餵食,有的用尾巴蠻橫拍打周圍擠過來的錦鯉,也不乏成羣結隊自顧嬉戲,不愧是水中的活寶世人眼中的精靈,算不上多喜歡但不反感。

焚亦一臉感興趣盯着青牆邊並肩而立的兩個背影,儘管聽不到那兩說什麼,也是激起了好奇心,非要上前聽聽不可……

沒等行動就見安慶緒霍地扭頭,衝着涼亭裡的人笑了起來,那笑容極賦感染力,凌霜滿是憂鬱的臉竟也被他真誠的笑容牽動,慢慢心裡那絲難言的苦悶,一點點褪下去。

情不自禁靠近安慶緒他們然後關心問;“許久沒見安掌事你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安慶緒一臉隨和的迴應凌霜:“挺好的,你呢!”

“馬馬虎虎吧?過得反正沒身邊其他人好就是了。”這話若經旁人口說岀安慶緒絕計不會多想,只會大大嘲諷對方,偏偏是他凌霜,就讓人由衷感到費解,要清楚全堂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兄弟倆那位子,不知道珍惜得人你跟他解釋再多,他也聽不進去,就這樣吧。

平着對兄弟倆的瞭解能力不行但野心不小,有野心固然沒錯,但要知分寸懂進退,方能長久………

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安慶緒偏頭往涼亭裡望去,發現燕紅雪此刻正坐在焚亦面前聊着天,好在間隔不遠,對話什麼也能聽清楚!

人幾乎全在這裡?

燕紅雪一臉熱情招呼起安慶緒;“自魚峰山一別後,難得有這榮幸與安掌事敘敘舊”

安慶緒聞言則有點不好意思忙說道;“知道燕幫主您所居何處,沒能上門實在抱歉?”

“過去了,安掌事有心就好,去不去的着實沒必要!燕紅雪向來就不看重人情交際,知道安慶緒有這心就夠了,沒必要上門,何況他也不一定有那心見姓安的

遠在亭子外面的凌劍現也坐到他們仨中間,幾人吃着茶享受這難得的清閒,有凌霜從中插科打渾講幾句渾段子以逗樂諸人,一改先前沉悶的氣氛,笑聲足漸多了起來!

只是誰也沒往其他地方說事,好不容易帶動起來,豈可輕易煞風景。

涼亭內坐的人一多免不得七嘴八舌,說岀口的話保不齊有個把不中聽的,儘管不中聽因爲是無意間禿嚕出來的,大夥多少能體諒一下不至於羣起攻擊?

焚雨剛纔無意中說了不該說的話,引來焚亦好頓訓斥,基本上都是些他們聽了能起繭子的陳調言詞,沒點新意…………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會死嗎!”燕紅雪聽得實在不耐煩,乾脆擺岀個坦護焚雨的架勢來,起碼耳朵可以清靜清靜,不必受他噪音污染?

若非燕紅雪再坐依着焚亦爆脾氣,不一定上升到動手的地步,也少不得碎碎念念!!

耳邊沒了那呱噪聲音燕紅雪分外滿意的衝安慶緒打趣道;“安掌事在這兒待了多久,有沒有興趣跟着本幫主幹,待遇甚麼肯定比這好,不必急着答覆,考慮一下!”挖人牆角什麼的燕紅雪駕輕就熟良心上絲毫沒有過意不去的表現,反正在他那一帶常有的事情。

聽到來自一幫之主如此器重,任是對權位不甚看重的安慶緒,也不知該怎麼回覆纔好,說不誘人吧當初還是個小兵丁時,跟着人日日夜夜在外拼命,大概是自身運氣好抽調進了青火後補,原以爲要在後補位子上持續好幾年,直到老堂主因舊疾前往魚峰山調養,年輕人們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而他安慶緒是頗受倦顧的那個而已………

考慮的空檔期避免不了有心人趁虛而入,一來就算沒這個想法,被人污衊有這心思,想解釋也解釋不清?

好在安慶緒人緣不壞,他在這過程裡一直沉默,身邊的兩對兄弟同樣沒說話,似是等着他說出內心真實想法,充份相信他的爲人……

安慶緒也沒讓兄弟幾個失望,語氣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安某打心裡感謝幫主的器重,自古臣不侍二主恕在下不能從命。”

頭次遭人婉拒燕紅雪也不氣惱,換了個說法繼續遊說;“又不是讓安掌事從這岀去,只是覺得人就應該有更加寬廣地舞臺,任其施展所長,恰恰紫陽幫願意做這個平臺而已!”

經過上一輪遊說未邃,多少摸清了燕紅雪的路數,安慶緒相反比上次態度更加堅定,輕易地不被對方牽着走,哪怕離了這裡有更好的前程,對他來說沒有比堅守原地更好的選擇,人就該爲自己的未來負責!!

安慶緒的態度擺在這裡燕紅雪還說什麼,同時不禁羨慕那人,僅僅是羨慕而以………

過了許久不見正主出來,凌劍忍不住問了出來;“燕幫主,堂主還在涼閣裡面嗎?”

燕紅雪語氣淡淡答道;“不久前有個叫丁聰的邀走了你們堂主,不信得話你進去看!”說着真就起身往橫跨在人工湖上面的橋走去,安慶緒見狀也跟着面前的燕紅雪,後面則是凌劍凌霜和焚亦焚雨四人!

前往白玉樓的路上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聊着聊着走在背後的焚雨突然插話;“噯!要不要順路去情堂。”話音剛落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腔道;“去去去…明希那兒還有東西沒歸還我,順便要回來。”

焚亦並不相信凌霜有值錢的東西,還在情堂長史明希手上,就是有估計早扔到某個角落裡找也找不到,當面蹊落他;就你…身無長物,唯一值錢點的玉訣還讓你掛丟了!”

聽出焚亦話裡的酸氣,凌霜不免得意笑道:“再值錢也是堂主給的,不慎弄丟了能怎麼辦啊?”

又不是不知道他臉皮厚,焚亦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懟他,只得將這口窩囊氣嚥下去………

一行停在樓門口!

凌劍便和燕安二人暫時分別,腳跟一轉朝着三棲閣進發,兩者之間並不遠?

轉進條曲折露天走廊裡不久後便來到情堂,周圍除了幾個看守,屋子裡不見半個人影,就連明希也不在這,不禁想,‘他們去哪了,焚雨直接上去找那幾個看守打聽打聽,雖說沒有從他們哪兒得到有用信息。

四人盤亙屋外面的過道上已經有半個時辰,眼見金烏西墜,他們終究是白來一趟。

又累又喪的默默走回白玉樓?

廳裡就他倆!猜到安慶緒不走得原因,十有八九想知道那人岀門幹嘛了,反正遲早他們會知道……

不過是提前告訴他們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燕紅雪突然說道;“飛鷹幫在嵐山那票人馬遭遇山體塌方,傷亡不少人,周玉言趕去處理了!”

安慶緒聞言猛地吃了一驚忙問;“昨晚的事,派駐嵐山那些分壇弟兄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面臨這種災害,任是有奇藝傍身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做到順利脫身,安掌事可認同本幫主所說!”面露惋惜的同時燕紅雪憂心於暗殺堂上下所有人的將來,捫心自問若他燕紅雪生長在一個這樣的地方,只怕跟如今他們一樣,不懂得敬畏自然之力…………

也就談不上了解。

相信有這次的前車之鑑在,但願能讓他們警醒!

之後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直到凌劍他們一個個的現身在夜幕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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